第二百六十四节,必备的心理素质
是你自己说的,屋子不大,人口少,没有啥活儿,那我就可以按照这个规划来,咱俩彼此心知肚明,心里都有数儿,对吧?我发现我变了一些,没那么直爽不知变通了,开始有自己的心眼儿了,在无数次的‘对敌’经验磨炼中,学会虚与委蛇了:这算是圆滑的进步了,还是跟世俗同流合污了呢?我自己心里明白,我这是在对制这个女人的习气,不会对其他人也这样,所以我是成长了。圆滑世故,就是针对流弊的社会、各种磨练人心境界的一种恰如其分的成长,犹如一件合适百搭的善于伪装的外衣,人人穿上都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又能少了彼此之间的摩擦,何乐而不为呢?难道虚情假意只有你才会?我也会,只是平时不用罢了,承你的情,都用在你身上吧!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给逸飞和我做完早饭,吃完收拾利索,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我的随身包,出发坐地铁去罗红的家。罗红自我介绍说,她是哈尔滨人,以前是开发廊的,后来遇到了现在的老公,就跟他来到了天津。因为老公是部队的干部,家属不能跟着住在部队所在地,加上孩子出生之后需要更好的教育环境,所以她才和孩子一起搬到了北京的这个偏僻的小区,就为了能让她四岁的儿子上私立幼儿园和附近的私立小学。这功夫用的可够深的,从四岁就开始未雨绸缪了,当父母的可不容易哈!我一边琢磨着一边换乘地铁,从5号线转到6号线坐到头,再倒公交,总算在九点的时候到达了跟罗红约好地方。这里是个超市的前门,我有点儿纳闷儿:明明有家,为啥非得在马路边上见呢?不能直接把门牌号告诉给我么?
我正在想罗红为啥不让我直接回家面试,身边停下一辆白色的大众,车窗摇下,罗红在里面冲我摆手:“李姐?上车上车,咱们去接孩子放学!”。我见她已经买了一些菜,随便的仍在后排座位上,就把菜往里推了推,坐在后排。罗红身边的副驾上,坐的是在她家干了三年的保姆,老刘,老刘对我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我刚坐稳罗红就开了车,在车空子里穿插而过,那技术,好的惊人,也快得吓人!罗红跟我解释:“今天我光顾着做蛋糕了,忘了接孩子的时间!我估计天骄这会儿都得等着急了!”。天骄就是罗红四岁的儿子,到幼儿园的时候我才发现,天骄长得很漂亮,大眼睛长睫毛,非常像他的妈妈!这个孩子有点儿多动症儿似的,一刻也不老实,一上车就要这个那个的玩具,玩儿不到几分钟就甩在一边不要了,撒泼耍赖的要罗红再给他买新的。
罗红先是不肯答应,表现得很有立场,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败下阵来,不但答应天骄买新玩具,还会载着他出去吃他喜欢的食物,家里这一顿就不用做饭了。本来今天是周一,幼儿园是要上课的,天骄的班级里有两个小朋友得了感冒,罗红怕传染了天骄,特意给天骄请了假,来接他回家躲两天的,看得出来,罗红对天骄很是骄纵。罗红租的这个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屋子狭长,整个地面都铺着方格卡通地垫,这应该是为了天骄玩游戏方便。她和天骄住主卧,我住在次卧兼蛋糕房,老刘住在另一个次卧兼库房;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个浴缸,一只瞪着小眼睛、吱吱咕咕吃鼠粮的土拨鼠,客厅里有几盆吊兰、一个金鱼缸,一个立式加湿器,还有一个装在墙上的音乐箱子。阳台上空都是悬挂式晾衣架,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衣服、帽子,鞋子,袜子、小内裤等等:天骄和罗红的衣服都是一天一换,天骄带去幼儿园替换的衣服也要洗,回家穿的睡衣也要洗,等于三套。按照罗红说的,除了一日三餐接送孩子,洗衣服,好像是工作量不算大,一周给鱼缸换换水,三天浇浇花儿,每天出去买菜、到小区净水站接水,这些零碎儿活儿也挺打发时间的,虽然打扫房间我只用二十分钟。
更多的时间是陪天骄做游戏,玩枪、模型、积木,讲故事,读唐诗,满屋子疯跑……这样的生活适应起来不难,老刘每天起得很早,早饭一般都是她来做,午饭我做,晚饭不一定在家里吃,出去接孩子的时候,很可能就顺便在外面吃了。罗红给天骄在附近的游乐园和超市里的卡通屋,办了四、五张游戏卡,周末的时候都可以带着天骄到附近或开车出去远一点的游乐园,让天骄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开心的玩儿、尽情的玩儿!罗红是不会陪着天骄的,她有别的事情可做,都是我和老刘陪着,罗红的意思是,让我跟着老刘适应家里的一切,然后顶替老刘的位置。罗红想让老刘退回老家伺候她妈,罗红妈据说得了糖尿病住院了,罗红妈年轻守寡,是个工厂的工人,从她男人死了以后,就没闲着,不断地找男人来养活她们母女。后来罗红长大了,嫌她妈这样做丢人,就学会了理发的手艺,攒钱开了一家发廊,也挣了一些钱,还在哈尔滨市里买了房子。
罗红结婚之后到北京来发展了,把哈市的房子给她妈住了,谁知道她妈故态复萌,嫁给了一个据说是大学教授的老头儿。这老头儿一个大子没花,就娶了家里有房的罗红妈,直接就有地方住了,把他自己的房子出租,租金全部自己昧下了,压根儿就没告诉罗红妈!罗红妈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过日子,那个教授把他的工资给了他儿子,说他孙子要上补习班,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本来罗红妈因为男方是个教授、自己是个工人,而沾沾自喜,可这喜悦没多久,就被无情的现实打败了:她得了糖尿病,无法满足教授的要求了,而且她住院之后,那个教授连伺候她都嫌烦,一开始还送了几回饭,后来说是送饭路上闪了腰,连医院都不去了。罗红妈没辙了,就给女儿打电话,罗红气急败坏的跟她妈吵了一通儿,也没别的办法,就把我留在身边,把老刘打发回了哈尔滨,去医院里照顾她那没正事儿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