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妃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冷宫,采月早已等的不耐烦,在院中走来走去,看到妃妃,忙迎上了上来,斜眼望了望跟在身后的侍卫,低声问道:“小姐,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妃妃拉着采月进到了殿内,而身后的侍卫也都三三两两的站立在殿外,这才回道:“是皇甫风麟的人,来保护你家小姐我的。”
采月乌黑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似乎被惊得不轻,:“什么,保护小姐的,你能说的清楚点吗?”小姐不是找皇上摊牌去了吗?不但一夜未归,而且还带回了无数护卫,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采月,你不要问东问西的了,我很累了,让我休息一会吧。”昨夜睡得不好,本来就精神不佳的她,此刻更加的疲累。
“那小姐,你先休息吧。”采月听闻,忙去铺床了。
虽然很累,但真正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难以入睡,过了好久,待她刚有睡意之际,珊瑚清脆的嗓音高高响起:“小姐,皇后娘娘来了!”
妃妃心中烦躁不已,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说话的语调亦有些不清晰:“知道了,请她进来吧。”
采月因不放心妃妃,索性将厨具搬到殿内,正在为妃妃做吃食,听了珊瑚的话,忙起身服侍妃妃更衣。
妃妃被人吵醒,心中甚是烦躁,但更多的是惊讶,好好的,南宫蝶儿来这做什么,皇甫风麟不是下令不许任何然踏足冷宫的吗?那这个女人是怎么进来的,想到这些,心中无端端的有些酸涩。
未等妃妃起身,南宫蝶儿人已经率先进入殿中。她温润柔和的嗓音是妃妃不甚熟悉的,:“妹妹千万别起身,双身子的人,万一着凉了,姐姐岂不罪过了!”
采月原本手中拿着妃妃的外衫,正想帮她穿好,不料听了南宫蝶儿的话,两手直打哆嗦,怎么也穿不上了。
妃妃更是恶心的够呛,差点没当场吐出来,这女人也太能装了,问题就是,你要装,去别处装装也就算了,非要到这来膈应人,真是的!
不过也怪自己,昨夜不分场合就把怀孕的事说出来的,真是的,皇甫风麟这厮害人不浅啊。
“皇后言重了,妃妃微末之身,劳娘娘踏足冷宫,是妃妃的罪过。”妃妃的语气淡淡的,虽然客气,但也带着疏离。
虽然南宫蝶儿现在是皇后,可在妃妃面前,仍旧觉得矮了一截,不知为何,她总是给人一种无名的压迫感,让人不敢与她并肩。
采月因着背对南宫蝶儿,拼命的翻着白眼,用唇语说道,:“赶紧将这虚伪的女人打发走,不然真的顶不住了。”
妃妃回道:“要不你说,不然闭嘴!”
采月撇了撇嘴,不做声了。
南宫蝶儿几步来到床边坐下,亲昵的拉过妃妃的手,浅笑道:“妹妹这是哪里话,本宫身为六宫之首,妃嫔有孕,关怀一下也是应该的,如今妹妹身怀龙嗣,以姐姐的愚见,不如等姐姐向皇上请旨,让妹妹搬离冷宫吧!”
妃妃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淡然的回道:“多谢皇后的美意,妃妃已经和皇上说过,皇上也答应了让妃妃一直居住在冷宫,所以,皇后您多虑了。”妃妃心中冷笑:好个聪明的南宫蝶儿,经过昨夜,想必南宫蝶儿也清楚皇甫风麟对自己势在必得,所以她立马转变了态度,既博得的贤明,也把自己推到风刀浪口上,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南宫蝶儿听了,媚眼闪过一抹意外,嘴上却惋惜道:“那如此可是委屈妹妹了,皇上也真是的,明知妹妹有了身孕,还让妹妹住在冷宫里,回头姐姐定要好好说说他去!”说完一脸嗔怪的模样。
妃妃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心中也清楚南宫蝶儿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她这样无非是想炫耀她与皇甫风麟亲昵的关系,让自己闹心,可现在这种情况,闹心的是应该是她好不好。
“皇后若是无事,妃妃就不招呼了,皇后也是生育过的人,应该清楚,怀孕初期,身子特别的疲倦!”
妃妃的逐客令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南宫蝶儿还赖着不走,那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果然,南宫蝶儿变了变脸色,大概没有想到妃妃会说的如此直接,于是想转身走人。
正在此时,一抹小小的影子欢快的跑了进来,扑进了妃妃的怀里,撒娇道:“娘亲,昨晚你去哪了,妱暮一个人好害怕啊!”说完把头贴到妃妃怀里,不肯起来。
殊不知,这和谐的一幕在南宫蝶儿眼中是多么的刺心,凤妃妃怀里那个娇俏的小女娃,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啊,四年了,虽然她刚出生的时候,自己嫌弃过她不是皇子,可依旧对她疼爱依旧啊,可为什么,一转眼,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承欢在别人膝下了呢?
凤妃妃,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不但抢了本宫最爱的男人,还抢了本宫最宝贝的女儿,总有一天,本宫定会从你身上加倍的讨回来。狠狠的剜了妃妃一眼,便扬长而去。
也许是感受到南宫蝶儿的恨意,妃妃打了一个冷战。
妱暮见状,忙为她紧了紧羽被,:“娘亲不乖哦,要是伤风了,要喝苦药的哦!”
妱暮软软的童音令妃妃心中一软,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问道:“妱暮,方才去哪里了?”
妱暮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忙坐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株梅花,因着挤压,已经掉了好些花瓣,但她仍旧兴高采烈的说道:“方才妱暮见梅花开的好看,于是折了一些给娘亲看。”
妃妃接过,抚了抚妱暮小小的脸颊,:“妱暮折的梅花真好看,只是以后不要再折了,梅花在梅林开的很好看,但是妱暮将它带回来,它就凋谢了,在美丽也只是一具空壳而已。”说完一脸的惆怅。
妱暮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她不明白娘亲的意思,但是娘亲以后不摘梅花,那她以后就不摘了。
南宫蝶儿气冲冲的回到凤仪宫,已进正殿,却望见皇甫风麟正悬坐于正座之上。
晨后的阳光淡淡的洒在他身上,一袭明黄色的九纹龙袍衬得他霸气凛然,神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狭长的眸子微微闭着。
南宫蝶儿有些痴迷的望着皇甫风麟,一时间竟忘记了下跪行礼。
也许是感到有人到来,皇甫风麟眸子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眸。看到南宫蝶儿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也是目光太肆意,太直接,太痴缠,随即有些不悦,轻轻咳了一声。
南宫蝶儿这才回过神,忙俯身跪倒在地,:“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甫风麟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而后问道:“皇后方才去哪里了?”其实自己心中早已有数,当南宫蝶儿踏入冷宫的一霎那间,自己就已经得知了,之所以放她进冷宫,只是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样而已,可结果似乎出乎自己的预料。
南宫蝶儿闻言,并不惊慌,反而很不经意的回答:“回皇上,臣妾去了冷宫探望妃妃妹妹,她初次怀孕,臣妾不放心,于是去传授一下臣妾怀孕期间所得的经验!”
南宫蝶儿的语气很是轻柔,原本娇柔的脸庞带着真诚的笑意,让人觉得此刻的她,很是平易近人。
皇甫风麟犀利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南宫蝶儿,想要寻到一丝言不由衷,却丝毫为发觉,南宫蝶儿的脸上,出了真诚的关切,再无其他。
“蝶儿,你&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皇甫风麟有些狐疑,却不知该怎么去问。她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回想起六年的时光,他对蝶儿,并不是毫无情义可言的。
南宫蝶儿心知事情有转机,忙接口说道:“皇上,经历了这么多,臣妾想通了,皇上已经将皇后之位都给了臣妾,臣妾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妃妃妹妹替臣妾抚育着妱暮,三番两次救了妱暮的性命,臣妾真的是感激涕零,过往的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以后,臣妾一定会好好对待妃妃,善待后妃,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皇后,为皇上分忧!”南宫蝶儿的嗓音柔媚婉转,脸上散发着柔和的气息,模样很是婉约。
过了良久,皇甫风麟才缓缓开口,:“蝶儿,你若早些醒悟,朕也不会舍得与你生分了!”
南宫蝶儿美丽的大眼闪着一抹晶莹,举起粉嫩的拳头敲打着皇甫风麟,口中不依不饶,:“麟哥哥,你坏死了,这么久不理蝶儿,蝶儿都快难过死了!”说着扑进皇甫风麟的怀中,嘤嘤的哭泣。
皇甫风麟有些神游,不知为何,此刻的情景,竟无端的让他想起,妃妃那次歇斯底里的哭泣,他看的是那样的心痛,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何不拥她入怀,好好的安慰一番呢?于是双臂紧紧将怀中的人环住,生怕再让她伤心。
而他怀中的南宫蝶儿有些受宠若惊,心中却盘算着,只要一步步挽回了皇上的心,就什么都不怕了,到时再想办法对付凤妃妃,凤姚姚,以及这两个贱女人肚里的小贱种,总之,皇上是她南宫蝶儿一个人的,她决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更加不允许,再有皇嗣诞生威胁到郢裕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