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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沦陷在你温柔的眼眸里

    还有比这让自己更心旌摇荡的事情吗?
    还要比这让自己更意乱情迷的时刻吗?
    仿佛整个夜晚安静了下来,整个世界停了下来,整个宇宙不再存在。地老天荒,就他们俩。
    自从知道这小妞回国,这是自己想象了多少次的情景?是自己多么强烈的贪恋。萧蔚林不想管那些矜持了,那些装逼了,关于那些配得上配不上、给得了幸福给不了幸福的顾虑了,都统统见鬼去吧。此时此刻,我只想深深的吻着你,疼着你,爱着你,只想拥抱你,拥有你,让你只属于我。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加美好,比我仍然爱着你而你就在我身旁更加美好,比我们两个人历尽万水千山还在一起更加美好。想到这里,萧蔚林更加紧紧地拥吻着amy,似乎只有这炽热的吻才能传递他无尽的爱恋和思念。
    amy只感到眼前的万家灯火通通熄灭,天地为之黯然失色,身外的世界不复存在!
    她被萧蔚林紧紧拥抱着,他炽热的嘴唇覆盖在她的薄唇上,狂热而不失温柔的攫取着。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炽热。天雷勾动地火,熔岩融化金刚,内心深处的那种情愫,一旦被勾连了出来,漫溢无边,谁能不贪恋,不沉溺其中。
    爱恋的味道在夜空中飘荡,无边的夜色正如我贪恋你追逐你的目光。萧蔚林气息在粗喘着,喉结在扭动着,恨不得吻遍amy每一寸肌肤,把她吻到他的心底里。要是可以,他真想掰开他的心让她看看,他是有多想她,有多爱她。
    可是抬眼处看到amy清亮的眼睛却让他瞬间恢复清醒,回到现实。他猝然把amy推开,那颗心还在狂热地跳动,可他只能硬生生地把它摁住,回复他的冰山脸:“对不起,我失态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转身往小径外面走去。转眼他高挺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留下amy孓然一人,呆呆立在这冷夜中。
    amy游魂般回到自己公寓。她的唇上还有他的唇热,她的身上还有他的体温,她脖子处还有他用力留下的手印,她彷佛自己还依偎在他宽大的怀里。可他确实走了,走的那么决绝,那么猝不及防,一如当年。可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生气,没有怨恨他?自己在整个情景中还甘之如饴,依依不舍,为什么?
    自己这次回来,也曾无数次想过怎么与他不期而遇,久别重逢,自己应该是如何怨恨高冷?可想象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当真真切切的他站在自己面前,自己根本就是失忆状态,过去总总完全不管。当他对自己好点,自己完全没法自持,情丝万缕,柔情似水。当他吻着自己,自己更加是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天啊,还有比自己更加不要脸的女人吗?自己身为一个律师的理性、冷静哪里去了。amy不由要笑话自己,看不起自己。兴许自己是太久没有恋爱了,太久身边连个男朋友都没了,竟然连这个超级负心汉随便挑逗下,就意乱神迷了。唉,士之耽犹可脱也,女之耽不可说也。
    amy摇摇头,摸摸还绯红滚烫的脸,叹叹气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洗起来。她要尽快把自己从混沌状态拎出来,恢复应有的理智。
    她不知道,几乎同样的时间,萧蔚林在做着同样的事。再不洗澡给自己的情欲降温,他怕自己会不会一股脑跑去公寓找上她,告诉她所有的真相,告诉她他从来没忘记她,告诉她他爱的人一直是她,告诉她他生命的意义和全部动力都来自于她。可是这一切,都让名叫理性的这个家伙,不为所动给拦下来了。
    自己确实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从来不知道他的病情。当年自己的决绝已经够她恨之入骨了吧,如果再知道他有不治之症、随时都可能失明该是什么想法,何必让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以至鲜血淋漓,让她再一次伤心逃离吗?可就算她无所谓,甚至自己也坚信她不会介意的,可自己能这么自私吗?七年了,都能不去骚扰她,为什么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可是看到她就在面前,又怂了,胆怯了,退却了,不忍心了。优秀如她,值得拥有更好的。自己只需要默默在身后就行了。对,自己默默在身后就行了。
    amy从卫生间出来,陈靖给她微信发来了一组照片。是大一第一学期刚上大学那会,她们班第一次外出游玩时候的一些合影照片。陈靖兴奋告诉她,“嘉笙,猜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在我们班上第一次去猿洲岛游玩的时候,萧蔚林就喜欢你了。每张照片他都站在你身后。”前段时间和陈靖联系上后,在陈靖的追问下,amy告诉她自己重遇了萧蔚林。但两人已经不是两个世界了。amy感慨。
    amy不由把照片点开。
    出发前大家在学校集中的照片。萧蔚林果然在身后。军训过后,大学的生活正式开始。必修课、选修课、综合课、英语四级六级,还有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接着中秋、国庆等节日,把这些新生的大学生活搞得应接不暇,有声有色,有滋有味。日子简直吹鹅毛般轻飘飘的一天天过去了。
    转眼到了元旦假。经过班长兼团支部书记陈冠宇及一众班干部的策划和热心组织,准备全班同学浩浩荡荡要去一个叫猿洲岛的江中小岛一天游玩。据说该岛四面环江,植被丰富,至今还生活着很多猴子,以前只是周边的村民、渔民上去,后来政府把岛上的道路、水电配套搞好,成了周边群众的一个休闲好去处。第一次班集体外出活动,大家倒是挺给力,人都到齐。陈冠宇叫来路过的其他同学,让帮忙全班同学拍了这张集体出发照。平时在班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蔚林都出现了,还是穿着一身有点旧有点脏的军绿色工衣装,背着个阿迪达斯的背包,相片中就笔直的站在她右后方。amy记得,当时自己好像还有点诧异他出现在游玩中。印象中这家伙平时除了上课,人影都少见。
    第二张照片。船上大家站在船头的一张集体照。陈冠宇让船上工作人员帮忙拍的。好几个山区来的同学,没见过什么大江大河,上了船看到一路乘风破浪又是高兴得大嚷又是紧张得大气不出一点。沈嘉笙和同宿舍的陈靖、姜羽、程智秀挤挤挨挨的一起。孟江流军训完没多久,就暗暗喜欢上了陈靖,有意无意地蹭在陈靖旁边。而萧蔚林还是一如上张照片站在她后面。
    第三张照片。到达码头上了岛,在“猿洲岛”三个大字前的集体合影。还是陈冠宇让工作人员帮忙拍的。孟江流依然站在陈靖和她们几个旁边。萧蔚林依然不声不响地站在她的后面。
    第四张。沿路看景点的照片。陈冠宇自己拍的。轰隆隆的船只到达了小岛码头,拍完集体照,听完班长陈冠宇的友情提醒、中午集中的时间、地点,决定先围绕整个小岛先走一圈,再分散玩。看到大家沿着环岛路有说有笑,陈冠宇飞快在走到前面按下了快门。萧蔚林依然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第五张。她、萧蔚林、陈靖、孟江流合照。孟江流叫姜羽拍的。大家沿着环岛路走着走着,一会就四散开了。有的要下去玩水,有的要爬山,有的表示去找厕所,有的表示要吃东西。陈冠宇和几个班干部一路上张罗着招呼着协调着,忙得倒是不亦乐乎。沈嘉笙、陈靖、孟江流、姜羽、程智秀走着走着,陈靖表示要爬山去,孟江流连忙呼应着,还拉来萧蔚林一起,表示自己一个男孩子保护不了四个女孩。没想到萧蔚林还同意了。六个人不用10分钟就爬上了猴山亭山顶,孟江流用自己的手机非要姜羽给他和陈靖拍照,陈靖不肯又拉沈嘉笙、萧蔚林一起,四个人就这样照下了第一张合影。
    第六张。午餐后下午环坐小操场玩秘密游戏。陈冠宇让其他游人拍的。要求每人写自己一个秘密,然后男女交错环坐一起,从左到右交给下一个,这样每人都有一个秘密,也拥有别人的一个秘密。这回萧蔚林不知道怎么就坐到了自己右手边,自己的秘密交给了他。amy记得,自己当时写的秘密是希望爸爸身体健康,和爸爸生活幸福。amy还记得左边是陈冠宇。当年他写的秘密是希望他喜欢的女生也喜欢他。
    还有最后一张,第七张。不知哪位同学拍的。回程的船上,十来个同学站在船头。玩了一天,大家虽然有点头发凌乱,精神依然劲足,一脸的青春无敌。夕阳照在高唱凯歌的每个人脸上,特别有光芒。amy看到,萧蔚林双手叉腰,还是站在她后面,一副自信满怀、指点江山的样子。
    仔细把照片一一看完,amy给陈靖复了信息:“靖,看到了。孟江流也一样每张照片都挤在你旁边。你还好吗?什么时候我们有空可以见下?”
    amy快上床入睡的时候,收到了陈靖的回信:“嘉笙,我知道。我现在挺好的。刚才一直在哄小孩睡觉。最近单位也有点忙。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抽空和你聚聚。你也早点睡。”
    萧蔚林的身影,萧蔚林的笑容,那些大学的美好时光,今晚撩人的夜色和他强吻,一个一个影影绰绰地出现在amy的眼前,让她辗转反侧,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只是无论睡着还是没睡着,amy都没留意到,这冷冷月光的夜晚,萧蔚林又散步到她的公寓小径下,看着她窗前透出的灯光,一片痴恋,久久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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