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根本没有明白施亦苦心,只感觉被无视的梁嘉正脸色更是犹如染了墨一般的黑,对施亦的印象更是差到谷底。
两人的交锋让梁炎栩的火气下去了些,至少施亦没有吃亏,他倚靠在门口,朝自己的老子问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到底什么事?”
梁嘉正转身看着眼中的逆子,无比的懊恼:“早知道你这么能作,我就不该让你回来,还把公司交给你。”
梁炎栩挑眉冷笑:“后悔了,那也晚了。”
简直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在半夜十分,人的身体都处在疲惫的时候,更何况上了年纪伤了心神的人,梁嘉正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你以为你舅为什么突然让你来夺家产,还无条件支持你,那还不是我同意了,他才能那么肆无忌惮。”
梁炎栩冷俊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就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叙述,悠哉哉地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对赌协议是真真切切的,若是我赢了,所有的东西我都会拿走。”
“那些东西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给别人。”冲动之下说出这句话的梁嘉正感觉特别的心虚,但也已经收不回来了,立刻端正家长严肃的态度:“你别给我岔开话题,今天是来说你和那个女人的是事情的。”
“那是我老婆。”梁炎栩纠正,并吐槽:“是你先提起的,我并没有躲避问题的打算,而且就算你今天不来,明天我也会和施亦回家一趟。”
“回家,回哪个家,你们名正言顺么,就老婆老婆的叫上了,你知道老婆的意义吗,名不正言不顺,我告诉你,别说回家了,我门都不会让你们进。”梁嘉正神态威严,严词拒绝,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梁炎栩沉默了一下,放下环抱的胳膊,直接走到自己老子的面前,神色认真,口气玩味:“自然是名正言顺的,还有爸,要给你提醒一句,你现在所在的地方,施亦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完全可以把你撵出去,甚至报警告你擅闯民宅。”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梁嘉正感觉他这个大儿子肯定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梁炎栩神秘一笑:“你可以现在回家去看一下户口本。”
梁嘉正的心不断往下沉,但是却并没有打算离开:“你小子别想框我离开后,你就带着人给我跑了,我还告诉你了,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就住在这里了,明天你们一起和我一起回家去看户口本。”梁嘉正还是感觉气不过,又幼稚地加了句:“你们有本事就报警告我擅闯民宅。”
梁炎栩心中无奈,但是对于他老子要留下来也没有任何异议,但是看着梁嘉正的那张脸,便想打击打击其的锐气:“你要留下来过夜,我看我需要和我老婆商量一下。”说着转身朝楼上走去。
“你个臭小子,你就这么对你老子,我在自己儿子家……”
梁嘉正对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大怒,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直到梁炎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泄了那口气,跌坐在沙发上倔强地等着,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敢不敢怂恿梁炎栩赶他出去。
其实也不是他看不上施亦,对施亦有很大的意见,主要是施亦卦堂的那一波闹事,这一个处理不好就彻底和卦堂对上了,这做生意吗,自然讲究以和为贵。
而且又有王珍珍在一旁把施亦的坏话说尽,还把曾经和网上的那点事拿出来说,因此梁嘉正自是对施亦的印象是一点好的都没有。
再加上刚刚进门的时候,施亦居然毫不怕他,落了他长辈的面子,更是让他不喜。
不知不觉……
双眼越来越重……
慢慢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无声滑动中的钢镚尽责地举着薄毯盖在睡着的中年男人身上,然后滑到角落里去呆着。
梁炎栩用笔记本看着楼下的情形后关了电脑,其实他本来上来了,就没打算下去,但是转头看着施亦无忧天真的睡颜,心中无比的委屈,但是他又实在不舍得将人叫醒,只能将灯一关,将人紧紧地揽进怀,里。
翌日。
施亦实在一团温暖中醒来的,她看着面前英俊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若是每天都能如此醒来,她的人生该是多么的明亮。
她轻轻地将腰上环,着的手臂拿下来,起床打算给自己老公做个爱心早餐,只是当她来到楼下看到沙发上的人后,挑了挑眉,想了一下,还是朝厨房走去,只是两人早餐变成了三人份早餐。
施亦恨不得做个超级大的电灯泡面包送给梁嘉正,但是最后想了想,怎么说都是她的公公,还是低调点好,所以最后做好的早餐就变成了,她和梁炎栩的都是心形,梁嘉正的是圆形。
在饭香味中醒来的梁嘉正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昨天和自己儿子置气,睡了他家沙发一夜,将身上的毯子顺手叠好放到沙发上,嘴里念叨:“算你小子有良心。”
只是当他看到从厨房把早餐端出来的施亦后,“哼”的一声,脸也冷了下来。
而施亦也坦然,直接将人无视后,把早餐放到餐桌上,也不叫人吃饭。
梁嘉正的脸色更是难看,见施亦坐到餐桌上直白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讨好的意思,故意大声斥道:“没礼貌。”
走下来的梁炎栩正好听到这句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第一反应就是替自己老婆说话出头:“你要是在这里待着不舒服,完全可以出去。”
“你这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给谁说话,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爸。”梁嘉正怒。
梁炎栩悠哉哉地越过人,嘴上说道:“那就拿出一个爸该有的样子,还有气太多容易伤身,自个注意点。”看了眼等在桌边微微笑的施亦,梁炎栩的唇角淡淡勾起,直接坐在摆在心形早餐的位置上。
梁嘉正本是气得要走,但是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好像更丢人,脸上的挫败一闪而过,却也很快调整形态,洗刷后回复昂扬斗志,走到餐桌坐下,但当看到和另外两人形状不一样的早餐后,再次气噎。
两个年轻人也算有礼貌,直到梁嘉正上餐桌后才动筷子,只是梁嘉正正在气头上,自然哪哪看施亦都不顺眼,直接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在引起两人的注意力后,清着喉咙正想要找事的时候,电话响了。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的。
看着父子俩分别去了两个方向接电话,施亦看了眼盘子中温的早餐,心情突然也变得不好,这时候想到了师父,也不知道师父这些日子怎么样了?有没有缺吃的喝的。
顿时没有了胃口,施亦拿出手机刷了刷新闻发现铺天盖地全是昨晚卦堂的新闻,其中还有几张她的照片,角度昏暗,而又都是侧面的不甚清晰,但是熟悉她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施亦心中警惕,第一感觉就是背后有推手在做这件事,但是如果是寒灵至,这事情对她而言,百无一利的事情她隐藏都来不及,怎么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那到底是谁呢。
寒灵至背后的那个人,那个人隐藏的那么深,一直把寒灵至当枪使,他们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真的会是他吗?
但是他做这件事的用意是什么,寒灵至怎么会同意?
还是两人间出了分歧?
“想什么呢?”梁炎栩在施亦的一旁坐下,关切的声音清朗好听。
施亦瞅了眼走过来的梁嘉正,微微摇头,笑问:“谁的电话?”
“刘文敬的,他说很多人想通过我找你预约卜卦,问我的意见,我自然要和你说一声,看是接还是推了。”
施亦想着网上的新闻,“先都给推了吧,后边的事,我要好好想想。”
梁炎栩点头,当着施亦的面给刘文敬回了电话。
梁炎栩对着施亦的时候从来不掩饰眼中的爱意。
“谢谢你老公。”施亦甜甜一笑,心情舒朗,有一个永远站在身边的老公,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她现在真的明白了。
收了手机的梁嘉正正好看到这一幕,看着两人间的互动,梁嘉正一秒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和詹婷,尤其施亦脸上那柔婉的笑容,像极了詹婷年轻时候的样子,这一刻梁嘉正对梁炎栩起了怀疑。
看来他要单独和梁炎栩谈谈才行。
而电话是王珍珍打来的,问事情怎么样了,还说有好多人都朝她打听施亦,问要怎么回。
怎么回?
当然是全部回绝打发了,梁嘉正说了王珍珍一顿才挂了电话。
梁嘉正清了清喉咙:“吃完早饭后,我要和我儿子要好好聊聊,无关紧要的人,麻烦自动回避。”
施亦故作惊奇地看了眼梁炎栩,眼带责怪:“老公,你没有跟老人家说清楚吗?无关紧要的人?我吗?怎么可能。”对于不承认她的梁嘉正,那个‘爸’字,她实在喊不出口。
梁嘉正拧眉不满训斥:“什么老人家,连叫人都不会喊吗?”
施亦摊手表示无奈,并带着威胁地说:“第一次喊就定性了,以后就不会变了。”
梁嘉正满是不高兴地将目光转向梁炎栩让他赶紧解释。
看来这小子昨晚上故意绕,把他都给绕晕了,害的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还睡了一晚沙发。
看着梁嘉正的瞪视,梁炎栩又为了施亦在旁边,也不惹自己爸闹心了,直接道:“爸,我和施亦已经领证了,我们是合法夫妻了,这件事我们还没有打算公布出去,所以爸,你懂我的意思,出去后不要乱说,免得给我老婆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梁炎栩知道施亦只是想要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他也喜欢没有人滋扰的日子,两人不谋而合。
至于那些有心要害他们的人,他们挡不住人的心思,只能把人收拾了,但是他们绝对不是那种主动找事的人,但也不是别人一折腾就害怕的人。
这人呀,只有自己家里过好了才叫好,别人对他们好的,他们自然对人会对人好,但是那坏心思的折腾他们家,他们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地将人放过。
行啊,这早饭也不用吃了。
梁嘉正忍到现在,暴脾气终于得到很好的爆发,暴跳如雷:“领证?你经过谁的同意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老子,谁给你的户口本。”
梁炎栩手搭在施亦的椅背上,姿态悠闲:“国家同意了,至于户口本吗?我从你书房拿的,你那个小老婆正好碰见了,我对她说,我要拿着户口本去分户,她很高兴地把我送到门口。“
梁嘉正气噎,同时心里也恼上了王珍珍,却也不肯在小辈的面前示弱,说什么也要保存长辈的颜面,却又无法说出实质性的问题,因为无论说什么,最后的结果,归根结底的罪魁祸首都能变成他。
这个儿子就是他的克星。
梁炎栩看着自己父亲被气得涨红的脸色,姿态终于有了收敛,只要自己的父亲不欺负施亦,他们还是有好好说话的机会的。
“本来我就打算今天带着施亦去家里和你见一面说清楚的,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吃完早饭你就回去吧,我们的事情我们会自己处理。”
看着梁炎栩沉稳地说着这些话,梁嘉正仿佛看到十年前的毛头小子一下子就变成眼前沉稳的男人,而他中间的成长中没有他这个父亲,当即心中有些愧疚,但是见识了昨天施亦和卦堂的冲突,他更加不想自己的儿子惨杂进去。
他们辆家的男人能撑起一片天,但是他这个父亲更想看着子女们安全快乐。
梁嘉正坐回座位上,终于放低了一些姿态,朝梁炎栩解释:“这样吧,等一下回家去见见你王姨,还有一些长辈,昨晚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不认识施亦的人,也都想让我牵个线,你们这婚结了,我也认了,和卦堂对上便对上吧。”
梁炎栩看了眼脸色不虞的施亦,淡定地说道:“算了吧,有些人我都不想见,而卜卦的事,我尊重我老婆的意见。”
施亦半垂的眼目突然转向窗外,那种奇异的感觉一闪即过,快的她都没有时间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