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还没有来及得说出口,萧晚手中冷光一闪,直直扎向她身后的雷建。
“哧”一声微响,随后血腥气弥漫了出来。
雷建大叫了一声,他在倒下去的瞬间,手伸入口袋里。
“不要!”我用尽力气大声喊道。
雷建冲我狰狞的一笑,我急忙射出一枚柳叶镖,但仍旧有些迟了……
我听到“砰”一声巨响,站在他前面的萧晚身子一僵,随后看着我,微笑着,慢慢倒了下去。
“小晚!”我冲过去把她接在怀里,她的后腰处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我伸手捂住,却无济于事。
白一急忙让吩咐人把车开过来,扯了床单快速的包扎。
雷建大口喘着气,他的大腿根上扎着萧晚刺下去的匕首,手背上扎着柳叶镖,血流了一大片。
看到我走过去,他颤抖着手还想摸口袋里的枪,我用力一挥手,乌铁匕首在他的手上划过,两根手指齐齐斩落。
“啊!”他大叫了一声,冷汗立时渗了出来,“你……你别过来!”
我步步逼近,地上的血映红我的眼,新仇旧恨,快要把我逼疯成魔,理智早化成了灰烬。
“雷建,我原本只是想要你的腿,”我伸手拔下那把匕首,鲜血顿时涌得更快,他又叫了一声,腿不停的抖动。
“疼吗?”我问。
他咬着牙哼哼着,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被汗水湿透。
“燕立夏被你害得站不起来了,萧晚现在又成了这样,雷建,你不死都不行了。”我咬牙切齿,每个字都透出血腥气。
“林白,”雷建勉强扯嘴角笑了笑,笑容有些诡异,“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以后就可以顺风顺水称王称霸?哈哈——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你还太嫩!”
他大笑了一声,我步步紧逼,他慢慢往后退。
“这座城市,本身就是江湖,你以为你有多厉害?我的现在不过就是你的将来!”雷建咬紧了牙关,扶着墙慢慢站起。
我飞起一脚,踢在他受伤的腿上,他一个站立不稳,“扑通”一声又摔倒。
“你和我比?”我阴冷的说道:“你做尽了坏事缺德事,我比你干净得多!”
雷建短促的笑了笑,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干净?林白,亏你还坐镇春深楼,居然说出这么幼稚的话!你不信就慢慢看,看看你将来……会有什么下场。”
“我有什么下场都不用你操心了,因为……你不会再看到了!”我怒声说罢,一握手中的匕首就要往上闯。
雷建扶着一旁花架勉强站了起来,“等一下,我再说一句话。”
“你还想说什么?”我红着眼睛问道。
雷建上下看了自己一眼,“我都这样了,让我说句话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想说的是……”
他微微一顿,眼睛猛然一睁,大声说道:“林白,我雷建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他说罢,身子猛然向后一翻,直直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我一愣神的功夫,只听下面传来一声闷响。
冲到阳台边看了看,本来这只是二楼,他就算是摔下去也不至于死,可是他这个姿势不对,几乎是头朝下栽下去了,鲜血顿时缓缓的流了满地。
我呆了呆,昏迷的萧晚此时醒了过来,虚弱的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急忙过去,把她搂在怀里。
白一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俩。
“林白,我真的……好怀念我们最初的时候啊,”萧晚浅浅的笑起来,眼角有泪水滑落,湿了她耳边的发,“你还记得吗?那次在图书馆,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用笔在你的脸上画了画。”
我点了点头,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我记得,你在我脸上画了皱纹。”
“对呀……”萧晚的声音又小了一些,“我还说,要和你一起,一直到那么老的时候……”
“小晚,别再说了。”满腔的情绪都在我心里凝结,无限的放大鼓胀,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心里最深处的无助感一寸一寸逼上来。
这时,楼下有汽车喇叭响,我急忙抱起萧晚往楼下走,“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会好的,你会好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无意中回头,身后走过的路上滴落的鲜血如线,看得我心惊肉跳。
“林白,是我自己想来的,我把向清楚他们弄晕了,自己跑了出来,我太想为你做点什么,太想挽回,太想跟你说,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想用力抱抱她,又怕把她碰坏,“我早就原谅你,不怪你了。小晚,你好好的,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你……不会娶我了,是吗?”她问。
这话像刀子,狠狠/插入我的心间,我呼吸一滞,却没有拔刀的能力。
“林白,快点!”白一催促了一声,我停下的脚人步又飞快迈步车子。
白一让我带着萧晚去医院,给了安排了几个人手,剩下的事情他说他留下来处理,让我不要担心。
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毕竟出了人命,应该不是那么好摆平,但我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先把萧晚送到医院要紧。
她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我害怕她不会再醒,路上我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说着话,我真怕哪一句突然就成了最后一句。
到了医院,阿海站在门口迎接,一起帮着把萧晚送进了急救室。
我站在门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上面沾满了她的血,她……究竟,流了多少血?
“林哥,”阿海低声说道:“您先坐在那边休息一下,白哥打电话跟我说了,他让我在这里听从你的安排,他处理完事情就过来。”
我点了点头,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萧晚生死未卜,我实在是坐不住。
杨锦的事情是一个局,阿海自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不过,他受的那些伤倒是真的,一直留在医院里养伤,等着调派,我一直在忙,还没有想起他来。
我给了他一点些钱,让他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我独自在急救室外面等,看着出出进进的护士个个表情严肃,我忍不住拦住了其中一个。
“护士,她情况怎么样?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我问道。
“不行,你怎么能行呢?她的伤口最怕感染,你这浑身都是细菌,不行。”护士干脆的拒绝道:“你耐心等着吧,这样对她最好。”
她转身进了急救室,我抓着她衣袖的手一空,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心里滑走了,空落落的。
我急得来回乱转,不停的抽烟,不知道萧晚,究竟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一直等到天光大亮,急救室的灯才灭了,我急忙上前几步,等着医生从里面出来,告诉我结果。
很快,一个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问道:“谁在萧晚的家属?”
“在,我在这,”我急忙说道。
“噢,好,”医生点头说道:“手术还算是成功,不过要到重症监护室呆两天,确保没有感染才行。另外……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做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