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店长和王涛有勾结，不用多费心去审，这两个人的罪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韩潜说道。
    许嘉在她对面坐下来：“就算没抓到雷鸿，那这也是很大的突破了，你还这么丧气干嘛?”
    韩潜坐起来：“我不是丧气，通过这一次，我能更加感受到，雷氏到底有多难对付。”
    “难对付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初云舟的声音，“相信自己，相信我们，一定会让雷鸿得到应有的惩罚。”
    末了，她还玩笑似的补上一句：“我这可不是给你灌鸡汤哦。”
    韩潜：“初顾问……”
    “好了，”初云舟打断了她，“他们都忙着呢，你也快去帮忙吧。”
    真不是她多想，韩潜总觉得初顾问有点怪怪的。
    许嘉推了推还在发愣的韩潜：“初顾问让你过去帮忙，你想什么呢？”
    韩潜一转头，初云舟已经走远了，她凑近了许嘉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初顾问有那么一丢丢怪怪的？”
    许嘉从兜里拿出了无框眼镜准备戴上：“我倒是觉得你从燕南县回来以后，和以前不一样了。”
    韩潜满脑子问号：“我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许嘉起身，扶正眼镜：“心思重了。”
    韩潜看着许嘉离去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自己的心思变重了。
    “我心思哪重了？”韩潜自言自语道，“我不和以前一样嘛。”
    “韩欠！”
    这是马良在叫她，韩潜连忙应道：“哎！”
    随即便听见马良的恶龙咆哮：“快点过来帮忙！”
    韩潜一刻也不敢耽搁，起身的时候因为太着急，还差点椅子腿被绊倒了。
    刑侦队的所有人检查了整整一天，连午饭都是用泡面解决的，可硬是没有发现什么。
    雷氏制药不仅表面功夫做的好，就连公司内部都肃清的很好，不留一点错处。
    公司账目检查不出来一点问题，就连那个研究队查起来都是再正常不过，没有一点非法实验的痕迹留下来。
    所有的肮脏，见不得光的罪恶都被藏的好好的，叫人发现不了。
    最令人可气的就是这一群警察都知道雷氏制药的真正面目，可是他们只能查到雷氏愿意让他们查到的，这无疑是在挑衅。
    韩潜气的浑身发抖，连饭都不想吃了，她说她还要再翻一遍，就不信什么都查不出来！
    雷氏制药打给天使孤儿院的钱都美其名曰的戴上了捐善款的名号，韩潜就是骑这个，她知道雷氏资助这个孤儿院的真正目的，她知道天使孤儿院里的孩子都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些孩子们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被精心喂养着，就是等着有一天把它们送上实验台。
    这真是太可怕了！
    张玿晗早就预料到查不出什么来，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可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既然查不到什么，张玿晗就提前半小时让他们下班，赶着他们好好地去吃顿饭，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韩潜是被许嘉和马良拖走的。
    夏子龄和苏影开尝试研究解药，按夏教授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有人被注射了‘元裂’，除了自杀可以解脱，毫无其他办法。
    初云舟和张玿晗还留在警局里。
    在龚敏和王涛一案上，还需要整理好证据，早点送到检察院，早点安心。
    张玿晗就怕和牧扬的案子一样，虽然雷鸿不太可能把这两个人灭口，但是心里总是有点慌慌的。
    值夜班的警察吃完饭，已经三三两两地回来了。
    一名女警拎着一碗粥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张队，鱼片粥。”
    张玿晗闻声抬头：“拿进来吧。”
    初云舟没有坐在他对面，而是坐在办公桌前面的长椅上，她盘着腿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和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她听见敲门声，就把腿放了下来。
    女警知道这碗鱼片粥是给谁的，便直接放在了长椅前的桌子上。
    初云舟把本子放在旁边，打开了盖子，鲜香味扑面而来。
    “不是说一起去吃？”初云舟问道。
    张玿晗：“我起码要忙到九点，你先吃点粥垫着肚子。”
    粥是温的，可以直接吃。
    初云舟把碗端在手心里，拿起勺子走到张玿晗对面：“所以我说让我来帮你啊，可是你又不让。”
    张玿晗抬头，迎面正好撞上初云舟伸过来的勺子。
    “我也怕你饿着。”
    他听见初云舟这样说。
    “先不着急，抽五分钟出来吃这个。”
    张玿晗皱了皱眉头：“可这是给你买的。”
    初云舟立即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并且把粥放下：“那我也不吃了。”
    张玿晗见她这般孩子气，不免笑道：“你是小孩子吗？初老师？”
    初云舟配合他，奶声奶气道：“对啊，我就是小孩子。”
    张玿晗还是拿她没有办法，最后，一碗鱼片粥，是两个人一起吃完的。
    吃完粥以后，张玿晗投入工作中，初云舟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上，拿起本子和笔继续画。
    两个人不说话，一个在工作，一个在画画，倒也出奇的和谐。
    八点四十五，张队结束了工作。
    他抬头去看初云舟，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带着眉眼间都像窗外的月光一样柔软。
    初云舟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椅子上就睡过去了，她手里还拿着本子，笔却是没有拿紧，掉到地上了。
    张玿晗放轻脚步慢慢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轻轻从她手里扯过本子，又漾开了极温柔的笑容。
    那本子上画着的是张玿晗低头写报告的样子，画了有好几张，都是速写，画的很好，惟妙惟肖的。
    “我画的怎么样？”初云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她俯身靠近张玿晗问道。
    张玿晗准备把画好好收起来：“很好。我都不知道初老师竟然还会画画，让我很惊喜。”
    初云舟看了看时间：“我让你惊喜的地方以后还多着呢。张队提前完成了任务，这一点值得表扬。”
    张玿晗忽然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是奖励。”
    初云舟心虚地看了看关紧的门：“这是在警局呢！”
    张玿晗把脸埋在她颈间，开始盒盒盒地奶笑起来。
    初云舟被他笑的没脾气了：“快去吃饭，睡一觉醒过来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