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潜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张玿晗为什么要去见雷鸿，她去问吧，对方就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说，马上就能知道了。还不如不问呢，问了更加一头雾水。
    去问初云舟呢，竟然和张玿晗说的一样！
    靠，不愧是两口子，韩潜想道。
    不过只等了两天，韩潜还真的知道了。
    龚店长发来消息说，雷鸿有急事出差去了，现在人在欧洲，要回来得等到一周以后了。后面的意思就是，不用和董事长见面，经过一个月的谈判与了解，已经可以约时间签约了。
    韩潜看到以后一声“我艹”脱口而出。
    哪有这么巧的事？见一面是你提出来的，我们答应以后，你又说董事长有事出差去了，董事长出差去了，就没个经理什么的吗？这个借口，信你就有鬼了！韩潜一掌拍在键盘上，脑子飞速转动，她好像知道张队为什么会答应了。
    因为他断定龚店长到后面会找借口取消啊！
    韩潜兴冲冲地拉着马良说了自己的分析，而马良因为昨天晚上和初云舟讨论完连环杀人案以后，又找了点资料，重新整理了一下现有的证据，等弄好以后，再抬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现在困的要死，只想趴在桌子上睡死过去。
    “龚店长贪财，她和我们这笔生意肯定是瞒着雷鸿做的！所以她才没敢让雷鸿和我们见面，马哥，我说的对不对？”韩潜再次把趴下去的马良拉起来问道。
    马良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虽然你现在才知道，但是能自己想明白，这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以后也要加油啊！”
    韩潜松开拉着他肩膀的手：“你早就想到了？”
    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亏的她还以为自己这回聪明了一点。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这批药连药监局的检测都过不了，如果卖给我们，那就是违法了。雷鸿精明一世，如果目光短浅到这个地步，那他的雷氏制药又怎么会屹立不倒至今呢？”
    来人声音温和，一听就是在安慰人嘛。
    韩潜转过去，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初顾问。”
    初云舟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别丧着张脸了，新人需要锻炼，慢慢来。”
    韩潜深吸了口气：“初顾问说的对！这是成长嘛。”
    马良：“？？？”被自己爱豆鼓励一下，就原地复活了？
    “对了，初顾问，张队怎么准你来警局了？”韩潜还不知道初云舟今天会来，要是知道，应该买一束花的。
    初云舟：“假休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已经让眼镜去做一些签合同必要的资料，准备好，明天签。”
    韩潜的心情顿时激昂起来，明天签了合同以后，就能当场逮捕龚店长，还可以把雷氏制药拉下水，想想就兴奋。
    “初顾问，我想我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了。”韩潜说道。
    马良捧着一叠档案：“瞧你那点出息。”
    韩潜没理他：“不行，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许学霸。”
    初云舟看向马良：“我让你查的怎么样了？”
    马良愁着一张脸：“初顾问，这个工作量可不是一般大，案子太多了，排查范围又大，要找到真的有点困难。”
    初云舟从那叠档案里拿了最上面的一份：“我现在来和你一起找了，范围没办法再缩小了，我们就辛苦一点吧。”
    初云舟要马良找的案子是在过去十年内，本省发生的自杀案，失踪案，还有属于非自然死亡，但是家属没有报谋杀案的。
    这几种案子都有共同的标准:受害人的年龄在二十五岁至三十五岁之间，都是孤儿，男女不论。
    马良心有疑问：“为什么要找这些案子呢？这和他们手里查的哪一件都没什么关系吧？”
    队长办公室里，除了翻页的纸声还有窗外零落的几声蝉鸣。
    张玿晗从一大堆档案里抬起头：“这当然是有关系的了。”
    被迫抓来找案子的韩潜满脑袋问号：“什么关系？我咋一点都没看出来？”
    马良没忍住笑声：“韩欠儿啊，不是你马哥要笑，是你逼着我笑的啊。”
    后来他笑的越来越大声，就跟鹅叫一样。
    初云舟咳嗽了一声，马良这才收住了笑声。
    韩潜也没恼，只是摸了摸鼻子，然后看向初云舟，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回答：“初顾问……”
    初云舟也敛住了笑意：“调查连环杀人案也有一个月了，你们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韩潜和马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答案是没有。
    这可真不怪他们，二十年前的案子了，能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死东西，对他们查案无益，能真正起作用都没了。
    “你们就没怀疑过廖文哲吗？”初云舟问道。
    韩潜和马良俱是一惊，虽然说韩潜也怀疑这个廖文哲的死有问题，但是她压根就没往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那方面想。
    马良：“他可是受害者！怎么会是凶手？！”
    初云舟笑了笑：“根据郑淑德的话，我可以推测廖文哲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症。但是因为我没有真正见过他，和他交流过，只是从另一个人口中得知他的情况，所以这个结论下的不可信。但我目前只有这个病才能解释为什么廖文哲会忘记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去过哪里。”
    韩潜动作快的很，在初云舟说出“人格分裂症”的时候，她就用手机查到了。
    “个体分裂出来的人格独立，主人格不会知道副人格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去过哪里。”初云舟说道，“在这一点上，廖文哲很符合，可是在其他特征上，却是不符合的。人格分裂症患者多疑，易怒，自负，这几点与我们从廖文哲的同学室友听到的他截然相反。”
    接下来，就是初老师的科普时间。
    韩潜听的直迷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单个字她都能明白，可是连起来就不明白了呢？
    张玿晗看见了韩潜因为听不明白而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马良，他的表情也是在努力理解初云舟的意思。
    “初老师，还是直接说我们的猜测吧，”张玿晗抓住初云舟的小臂，眼睛里满是笑意，“这些专业知识，他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