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警官说这话的时候还把李局当时的情绪和语气学了个七八分像，众人听了都是啧啧叹息。
    张玿晗在一边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从燕南县回来以后，他一心都扑在了初云舟身上，没心思去了解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局里都发生了些什么，而且也没有人告诉他。
    刚去档案室查完资料的马良看见这群人竟然还在聊天，而且张队就站在边上，这是瞎了吗？
    “上班时间都在干什么呢？！这么喜欢聊天就都给我回家去聊！”马良用手里拿着资料敲了敲桌子大声吼道。
    马良在刑侦队里算的上是资历老的前辈了，说话也有人听，这不，被马良这么一叫，众人都纷纷作鸟兽散。
    在转身看见站着的张队以后，众人觉得自己魂飞升天了。
    马良走过去拍了拍僵住了的韩潜：“还愣着干嘛？你那信息来了！”
    韩潜赶紧逃似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张队。”马良走到张玿晗面前，“你和李局聊完了？”
    张玿晗点了点头：“他们在说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马良：“你说的呀，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用跟你说，我寻思着这事告诉你了也是添堵，就没跟你说了。”
    张玿晗往办公室方向走：“连环案的进度怎么样了？”
    马良皱起脸：“张队，这可不是一般的难。二十年前的案子，什么线索都靠当初保留下来的纸质材料，而且我看了以后才发现，这些卷宗证物都不完整，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入库的。”
    张玿晗听了他的抱怨，微微一笑道：“要是简单，能成悬案吗？还有，你觉得是查这个案子难，还是苏法医他们研究难？”
    马良想了想苏法医为实验抓狂的样子，低声说：“这所攻的领域不一样，哪能比较啊。”
    “对啊。”韩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侧，若有所思地说道。
    马良咬了咬后槽牙：“你存心的吧？韩欠！”
    韩潜摸了摸鼻子，害怕地离他一步远，然后迅速跑到张玿晗身后：“张队，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马良把材料夹在胳膊下面：“等事情完了再收拾你。”
    韩潜跟着进了办公室：“张队张队，那个龚店长回信了。”
    张玿晗不慌不忙地坐下来，拿起手边的报告打开，准备继续看：“她回什么了？”
    韩潜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去：“有钱还真是能让鬼推磨，那龚店长收了钱以后，就说他们可以先供给我们一千份麻醉剂。”
    张玿晗这才抬眼看她：“雷鸿就没提什么？”
    韩潜愁的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当然提了，他说要见你和初顾问，还说他过段时间要去帝都出差，为表诚意，他可以来找我们，就是想实地考察一下我们疗养院。”
    张玿晗没说话，只是手里拿着的笔却停了下来。
    “这可怎么办啊？人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们要是拒绝就太显心虚了。”韩潜说道，“答应也不行，我们的疗养院又不在帝都。”
    “你就跟她说，不用过段时间了，过两天，我会和云舟去拜访他。”张玿晗说道。
    韩潜愣了愣，随即兴奋起来：“张队，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雷氏制药吗？”
    “嗯。”张玿晗头也不抬地应道，“你快去吧，我还要写这个报告。”
    韩潜起身站直了：“好的，张队。”
    她一脸喜色地从队长办公室出来，马良看见了坐着椅子移到韩潜旁边问道：“怎么地，有好事？你那单生意谈成了？”
    韩潜笑的春风得意：“已经成功一半了，张队和初顾问过两天要带着我去雷氏制药见雷鸿。”
    看她这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下战书。
    马良虽然他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一听了还是不服气：“凭什么带你去不带我啊？！”
    “因为我是这单生意的负责人啊，而且我是疗养院的采购经理，当然要带我去了。”韩潜说的有理有据的，让马良一时半会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你丫入戏太深了。”马良一掌护在韩潜背上，借她的力漂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过了好一会儿，马良才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竟然让韩潜把他的智商一起拉低了，马良跑到韩潜身后：“蠢呢是吧？我们和雷氏斗了几个月，雷鸿那老家伙还能不知道张队和初顾问长什么样？这一去不就暴露了吗？”
    韩潜先是恍然继而变为迷茫：“对啊！初顾问在燕南县还被他们绑过，那张队为什么还要答应啊？”
    马良：“我哪知道。”
    当张玿晗把报告看完以后，已经是十一点了。
    他放下笔，拿出手机正要给初云舟拨电话时，初云舟的视频电话就来了，嘴角的笑意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云舟。”
    初云舟的精神很好，脸色都是红润的，额头上还有些汗珠，她语调轻快极了：“张队，快下班了吧？”
    张玿晗凑近看了看：“你在外面？”
    初云舟点了点头：“我在来找你的路上，这太阳也是够大的。”
    张玿晗担忧地皱了皱眉头：“还有多远到？怎么不打车过来？”
    初云舟：“我这不是想着也没多远，加上好几天没出门了，就想着边逛街边去警局嘛。”
    “我去接你。”
    “哎，千万别！你还在上班呢。”初云舟连忙拒绝道。
    张玿晗见她身后的景色没再移动了，猜测她应该是找个地方坐下来了。
    初云舟拒绝了，他就换了个方法：“那你打车过来。”
    初云舟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张队，我哪有这么娇贵，出来一会儿又不会中暑，给你看看这里。”
    说完，她换成了后置摄像头，在原地转了一圈。
    这里是个喷泉广场，不同于其他喷泉，这个喷泉是建在草坪上的。它的原身是喷灌器，是到后来才改成了喷泉。
    初云童话坐在一棵大榕树下，光影斑驳地照在她的脸上，好像笑容都有了魔法。
    这个喷泉广场，张玿晗知道，离警局不远，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张玿晗见她这样开心，也不禁眉开眼笑：“我原本还想带你来这里玩，没想到你先发现了。”
    初云舟忽然兴奋起来：“来了来了！”
    张玿晗还没反应过来，镜头又调成了后置摄像头，这个角度正对着喷泉。
    将近两米高的喷泉，水花四溅，在阳光下竟折射出了一道彩虹。
    张玿晗笑的眉眼弯弯，眼里是溢出来的爱意，他想，他知道初云舟为什么要打这个视频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