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点不一样？”初云舟问道。
    张玿晗抿了抿唇：“态度。顾明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来回答警方的问题，他是知道的，但是他不仅不说，而且还会挑衅警方。而那两个人，则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初云舟嗤笑一声：“这俩人就是雷氏找来的替罪羊，要是知道一点什么，那可就不会让方队抓到活的了。”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脸色忽然一变，变的凝重许多：“我要进去。”
    张玿晗眼看着她推门进去，在她变脸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猜到了她进去是要验证什么。
    里面，方队长和陈副队正在审人，这会儿又轮到了第一个被审的犯罪嫌疑人甲。
    初云舟毫无预兆地闯进来，里面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
    原本气氛凝结成冰在初云舟进来以后，凝冰却像是被凿开了一样。
    犯罪嫌疑人甲在看见初云舟以后，就一直盯着她看，眉毛皱起，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一样。
    方队长首先开口：“初顾问，你要来审他吗？”
    初云舟朝他点了点头：“我就问他几个问题，用不了几分钟的。”
    她对方队长说完，就转头面对着犯罪嫌疑人甲：“你说你们是被人雇来去杀那个司机的？”
    嫌疑人甲：“对啊，不过我负责那个司机，另一个负责黑酒店监控。”
    初云舟忽然沉下脸：“不对，还有一个。”
    嫌疑人甲和两位队长都是一脸懵逼，不明白初云舟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还有一个同伙，他去1312房见了高静美。”初云舟说道。
    嫌疑人甲：“没有啊，就我们两个啊。”
    初云舟不说话，开始凝神盯着嫌疑人甲看。
    嫌疑人甲被她这样盯着，慢慢感到有点瘆人。
    差不多过去了五分钟，在方队长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话来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他听见初云舟说话了。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在骗我？”初云舟的声音听着有点不对劲，和平时听上去不大一样，总觉得有些冷冽，还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在里面。
    犯罪嫌疑人甲总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眼熟，不止是眼睛，这张脸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一样，可是和记忆里的又有些不一样。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犯罪嫌疑人甲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又有一个人毫无预兆地闯进来了。
    张玿晗推门进来，先是抓住初云舟的手，然后对两脸懵逼的俩人说：“对不住，你们继续。”
    话一说完，张玿晗就把人拉出去了。
    这是把审讯室当什么地方了？
    如果张玿晗和初云舟是方队手下的人，早就被骂的狗血淋头了。
    “玿晗，玿晗，”初云舟被人抓着一路走出了审讯室，而且前面那人越走越快，根本就不听她的呼唤，“你这是带我去哪？”
    张玿晗抓住她手腕的手没敢用太大力气，因为怕抓疼人。
    初云舟轻叹一声，反手抓上他的小臂，臂的人停住脚步：“我现在清醒了。”
    张玿晗转过身看她，眼里还是有点不相信，他改成握住她的手：“我们回休息室去吹吹空调。”
    初云舟被他突然的幽默一下就逗笑了：“我真的很清醒了。”
    张玿晗牵着人走：“还是要再吹吹。”
    “张队？哥哥？”初云舟被他牵着走，一路叫他，“你这样真像牵着一个小朋友。”
    张玿晗在听见她说的“现在清醒了”就知道她是真的清醒了，只是他仍心有余悸。
    他从初云舟进去以后，就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在监控画面里看见初云舟向犯罪嫌疑人走近一步以后，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你刚刚是不是想对他催眠？”一进休息室，张玿晗把门关上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确实想过……”初云舟知道瞒不过他，也就没打算隐瞒，在看见张玿晗又气又恼的表情，她急急地解释道，“但是在那个空间里，就算再高明的催眠大师也没办法催眠他，所以我是有心无力。”
    张玿晗看她还有些遗憾的表情，又恼起来：“这是在燕南县警局，不是在淮城！初云舟，你刚刚如果催眠那个犯罪嫌疑人了，你会担上罪名的！”
    初云舟显然没他想的这么严重，不过现在最严重的是要给这只炸毛的猫顺顺毛：“我错了，我一时魔怔了，是我不对，张队，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
    张玿晗知道自己狠不下心去生她的气，也只能装着怒气吼两声。
    他把人抱进怀里，颇有一种生怕她会突然消失的感觉：“云舟，你能告诉我，刚刚到底是怎么了吗？”
    初云舟是想到了一种可能，与淮大二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也有关系，她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会是真的，她就怒火中烧，气血上涌，怒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很想告诉张玿晗，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告诉他。
    初云舟推开他，仰起脸看他：“玿晗，也许高静美前天在1312房见的就是雷氏制药的人。”
    张玿晗知道她的怀疑，此时听了她的话，与之前在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口中听到的串联起来，便隐隐猜到让初云舟失控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从刘连生车上下来的那个男子就是你说的第三个同伙？”张玿晗猜测道。
    初云舟点点头：“他去房间赴约，和高静美说了些话，逼期自杀，再伪装成他杀的样子，然后放好我的手机，伪造我来过这里的迹象。”
    张玿晗还是没能想到为什么要杀刘连生，难道只是为了找两个替罪羊吗？可是这两个替罪羊并没有把高静美的死背下来，或者他们笃定警方相信高静美就是他们杀的。
    在服装店监控里看见的两个男子，都是戴着帽子口罩，身形也差不多一样，监控画质再也优化不了，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脸。
    监控上的两个男子的身形与他们抓到嫌疑人的身形差不多……有没有可能，刘连生的出租车上是有两个男子？第一个下去了，还有一个在车上。
    初云舟和张玿晗对视一眼，瞬间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和自己一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