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赵菲枯坐到凌晨，终于等到浑身结冰的男人。
    到嘴边的怒骂被男人铁青的脸色打消。
    “你......”
    噗通，男人跪地。
    “小菲，我错了，我撒谎了。”
    听完前因后果，赵菲不可置信摇摇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能！”
    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怒吼出来的。
    赵菲怒极，快步走过去，啪就是一巴掌，然后又是一巴掌。
    男人躲都没躲，任打任骂。
    不知何时宝妮赤脚跑出来，站在不远处抹眼泪，没压住，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女儿的哭声，赵菲高高扬起的手臂僵固，脚下不稳连连后退好几步。
    高浩然抬起头，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爸爸和妈妈玩游戏呢，宝妮别怕，先回屋好吗。”
    宝妮哒哒哒跑过来，直接搂住高浩然的脖子，闹着哽咽道：“不许打爸爸，妈妈不许打爸爸，妈妈坏，坏坏。”
    “爸爸让妈妈打的，不能这么对妈妈说话。”高浩然把女儿高高举起来：“快跟妈妈道歉。”
    “不，我不要，粑粑，呜......”
    宝妮哭的泣不成声，委屈抹眼泪。
    见此，高浩然哪还敢逼，赶忙把女儿搂紧怀里，对着赵菲歉意一笑。
    “我先把女儿哄睡着，你等会，等一会儿......”
    赵菲垂着头，看不清楚情绪。
    她失魂落魄走回沙发......
    天快明，高浩然双眼发黑，头发散乱走出来，重新跪倒在赵菲脚边。
    赵菲哑了嗓子：“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护着温灵雨吗，我可以告诉你。”
    高浩然跪的笔直，垂在两侧的手隐隐颤抖。
    “大一那年，我名义上的父亲，想要把我当做高级交际花送给一个老男人，换取一次合作机会。是小雨跑到苏一会所，当这一桌子男人的面，要求和我父亲谈判，才帮我脱离魔爪的。”
    “负债累累，穷的水都喝不起，带着母亲如过街老鼠四处躲避。是小雨帮我找的工作，我才能光鲜亮丽的生存下去。”
    “被债主追债，险些失身。也是小雨不顾名声安危报了警，又找律师帮我打赢官司，躲避高利。”
    赵菲无声流泪：“我一次次跌落泥潭，她给了我新的生命。你怎么可以用这种下作方式对待我的救命恩人。”
    高浩然颤抖着唇：“我不......”
    “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赵菲崩溃嘶吼着，将面前茶几的杯子统统挥倒在地。
    “离婚吧。孩子归我，财产归你，我净身出户。”
    刹那间，高浩然的世界崩塌了。
    相伴多年的兄弟要和他一刀两断，辛辛苦苦娶得媳妇要和他闹离婚。
    “我错了，老婆，你原谅我吧，我去找温灵雨跪下磕头认错，我我这就去！”
    “你站住！”
    赵菲想要去追，听到宝妮的哭声，只能暂时放弃。
    任凭赵菲在后面如何叫，高浩然都没回头，甚至跑的更快。
    离开家门口，高浩然蹲下来，抓了把头发，两眼通红冒水光。
    他不知道温灵雨住哪......
    对了，西式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