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路洲啊,就那个跟你一起演《邪魅殿下和他的小公主》的男配?”顾黯冬想起那剧,隔夜的饭都差点没给吐出来,“人家这么争气拿了个影帝,你看看你,还半红不紫的游离在十八线。”
“哥,金蛤蟆奖是颁给演技最差的男演员的,你不知道吗?”江罚看着台上孤零零的路洲,感觉有点同情这孩子,他好像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奖,一听说自己得奖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结果得的是个年度演技最差的讽刺奖,路洲一脸懵逼的模样实在是太有趣,看得江罚直不落忍。
因为本来这个金蛤蟆是江罚的,经纪人替他拒绝了。
“所以呢,你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没得吗?”江罚演技差得这么浑然天成,他不得这个奖简直匪夷所思。
“哎哟笑死我了,路洲发表了获奖感言,他竟然哭了卧槽。他说自己家庭贫困……”
“……那我挂了,等会儿见吧。”顾黯冬对娱乐圈不是很感兴趣,江罚说的这些有的没的他也不是很乐意去听。
俩人见面的地方是江罚约的,一个挺著名的sap会所。
到的时候顾黯冬犹豫的看了一眼sap会所的招牌,觉得自己可能是走错地方了,是不是该往旁边的茶馆里钻。
结果他刚一下车,迎宾小姐就立马跑过来拉住了他,问他是不是约了人。
顾黯冬艰难的点点头,没过多久就看到戴着墨镜和粉色头巾的江罚从会所里钻出来冲他招手说:“嗨这儿呢。”
顾黯冬愣了一下,觉得有点退缩。
江罚摘了墨镜,冲身边的女服务员说:“三号房,来个技师,帮我朋友也做个面部护理,要黄金套餐的。”
“我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gay了。”顾黯冬想拒绝,但是觉得还是算了,毕竟来都来了,正好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黄金套餐是个什么玩意儿。
“你懂什么,这叫精致。”江罚瞪了他一眼,“过了二十五岁,人的生活状态就全写在脸上。毕竟哥要靠脸吃饭。”
顾黯冬侧了侧脸问他:“我脸上写着什么。”
江罚面脱口而出:“纵/欲过度。”
“去你妹的。”顾黯冬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你脸上也写着四个字。”
“帅到爆炸,我知道。”江罚摸了摸鼻梁说。
“给里给气。”顾黯冬说。
当躺上真皮软床,被糊了一脸的黄色液体时,顾黯冬觉得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江罚gay了,今天是他过得最gay的一天。
等服务员都走了,江罚才开口问顾黯冬:“你来找我什么事。”
顾黯冬有点不敢张口,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扎进了粪坑里,脸上全是屎,他一张口,屎就跑到了他嘴里。
“哦,你的黄金面膜是液体的,还没凝固,你现在先不要说话。”江罚咳嗽了一声说,“你跟陆远舟还好吧?”
顾黯冬淡定的点头,我们好着呢。
“我想跟贺昭分手。”江罚兀自说,“你不知道他粉丝简直太他妈烦人了,说我倒贴贺昭。我去他大爷的,你没见他在我面前那个样,分分钟天天跟发/情期的小泰迪一样,就只差没烫个小卷毛了。”
顾黯冬心里默默地想,贺昭简直就是世界上另一个我,陆远舟会不会也跟江罚一样在背地里吐槽我?
“而且可气的是,我怼了他家粉丝。他竟然还笑,特么笑得挺起劲,粉丝就更加嚣张了。我日,这特么简直就是公开炮轰我倒贴啊,完全不能忍啊我。”江罚气得面膜都差点裂,赶紧抚平了两下,咬牙切齿不已。
顾黯冬等待他脸上的屎冷却了一会儿,感觉凝固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你就是作。”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艰难的掏出来一看,原来是陆远舟要给他开视频。
顾黯冬果断按了挂断,现在这幅鬼样子压根不能让陆远舟看到啊。
陆远舟坚持不懈又发了一个邀请过来。
顾黯冬觉得再挂断他可能就要发飙了,于是立马接通了,接通了三秒钟,他看见了陆远舟目瞪口呆的表情。
顾黯冬机智的回答说:“啊我这边信号不好,网有点卡。”
说完他就维持着表情一动不动了,他听到了陆远舟充满疑惑的声音:“你这是掉进厕所里没洗脸吗?”
顾黯冬充耳不闻。
“好像真的卡了,画面都静止不动了。”陆远舟啧了一声说,“那要不先挂吧,等会儿再打给你。”
顾黯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觉得脸都有点僵,正要挂了视频,却突然听见江罚在旁边喊了一句:“冬子,你干嘛呢,躺那儿不动装死尸呢。”
陆远舟皱着眉头问了句:“顾黯冬,你到底在干嘛呢?”
顾黯冬脸噌地红了,不过被黄金面膜遮盖着不太能够看得出来,他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高兴。
“我……做sap呢。”他弱弱的说,感觉有点丢人。
☆、第三十九章
“哟, 我不在你这生活档次一下就上去了啊。”陆远舟说话声音不冷不淡,让人听不出他这话是讽刺还是什么。
顾黯冬是觉得不像在夸奖他,讪讪的干笑了两声,然后就把视频给挂了。
江罚就继续在他耳边叨叨,说贺昭刚刚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
顾黯冬默默起身去洗了把脸,觉得跟江罚这趟出来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刚把脸洗干净, 额前的头发还没干,他就听见包间里有人说话。
声音还挺熟悉,是贺昭低沉的音色。
之前公司有几个小姑娘一直在追贺昭演的新剧, 顾黯冬无意间也瞥了一眼,那好像是个警匪片,贺昭演一个特别的边缘警察,有点儿反人类性格。
他在天台上有一场戏演的非常出彩, 被一群特警围在中间,却没一个人敢靠近他。以前跟他共事过的警察劝他回头, 贺昭掀起嘴角笑笑说:“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说完他就举起枪对准自己的脑门,崩的一声坠了楼,落地的时候变成了一滩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