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让墨江神医说出这番话,小老头还算有点本事!”奸医微微点头说道。
叫自己的师父小老头!朕好像知道他和他师父的日常了。
“墨江神医竟是他?”奸尚书瞪大了双目,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子。
男子听到奸医的话后愣了愣,随后谦虚道,“怎敢担得起神医二字,只不过识得几味药罢了。”
哦,朕想起来了,墨江神医不就是先前让朕治病的某大臣提到的吗?竟不想在这儿遇到了。还年纪轻轻相貌堂堂的,就是太瘦弱了些,面黄肌瘦的好似身处大跃|进那段时期的人,当然了,这都怪朕……的前身,太左了。
“喂,你怎么知道他是墨江神医?”朕凑近奸医小声问。
知道答案的朕很想打嘴,又给了某人一个自吹自恋的机会。
“此毒这么宝贵罕见,天下识得的人并不多,不是那小老头就是墨江神医。”
“……”
“那些人在干嘛?”奸将忽然叫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二十多个青年男子正头顶瓦罐手抬书本,在一根根木桩上来回走。
练这高难度动作是要参演马戏团?
萧怀轻笑一声,道:“那是在下想的一个拙计,目的是想培养寨里有用的人才,让他们在打好武功底子的同时识得些字,文武兼顾。”
“听起来不错啊!”尚书难得夸赞一个人,“萧大当家是个好师傅,想必自己也是个博学多才的吧!”
萧怀谦虚道:“算不上,只不过认得些字,看过些兵书而已。”
这古人都要这么谦虚吗?某只太医怎生就那么傲娇呢?怪诞!
“那大当家可否回答曲某的两个问题?”曲千寻笑着问,令朕大惑的是他的笑容不贱了!
“请问。”萧怀恭敬道。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小国当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倘若要一统天下,应当如何?”
语出惊人,这问题明显吓了萧怀一跳,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镇定下来,缓缓道:“依在下拙见,必先壮阔自身兵力,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后方能再作打算。倘若已经达成这个目标,就能制定征讨计划。而征服阶段统治者可依靠武力和狡诈达成目的,但在治理阶段便要依民心之所向。”
居然能悟出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种人,定要大有作为!
奸相的眸光微闪,朕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赞赏,他淡笑道:“萧大当家难得啊!”朕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是个人才快抓住啊!
奸相会意后对着尚书点点头,曲千寻又问:“可了解当年朝邹是如何吞并其他小国的?”。
萧怀想了想,道:“不请便战,不注礼节,趁人之危。”
“倘若开战,对待这样的国家该如何?”奸相又问。
萧怀似是早就有了答案,立即道:“使诈!”奸相闻言眼睛不由地亮了亮,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萧怀抿抿唇,道:“对待这样的国家不必用礼,否则就会和婻国君主一样因礼亡国。”
“嗯!”奸将与他一拍即合,“对待失礼之国不必客气!就该狠狠地打!”
奸相问萧怀:“萧大当家心怀大志,有没有想过入仕为官?”
萧怀犹豫了一会儿子,回道:“自然是想过的,只可惜……”
奸相轻笑一声,刚要解下腰间的美玉走向萧怀,李辰安就乱入:“且慢!我也有问题要问。”
萧怀点头笑道:“请。”
奸医斜睨了朕一眼,笑着问:“假如他是帝王……”他指着朕说,而后又指向蓝玉,“他是将军……”最后指向宋宁,“他是丞相……”
萧怀点点头,李辰安继续道:“湖中一叶扁舟,他们三人坐落于舟上,倘若小舟突然出了问题,只能勉强在半柱香内承载二人到达对岸,问这时,三人中该让谁跳湖来保另外两人呢?顺便提醒一句,这三人都不会水。”
萧怀微微皱眉,面上渐渐浮现犹豫之色,似是答案令他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奸医对着他说。
“这……”萧怀眉头紧锁,吞吐之际二当家插话了,“小、小娘子啊!”
“为何?”朕不解了,皇帝你都敢让他跳湖。
奸医一脸忍笑,朕突感不妙!
“请说!”李辰安转头对着二当家说道。
二当家吞了吞口水,看了朕一眼后说道:“因为,他最重!”
噗!周围爆发出笑声。
“……”姓李的,算你狠!
“这里人才济济,一块玉怎么够?”奸医回头看向笑得在抖的曲千寻道,“发|票吧!”
“票?”萧怀不解。
“通往尚书府的票。”曲千寻从怀里掏出一叠刚印刷好的门票,拿给满目错愕兼不解的萧怀,“拿着这些票明日午时来京都西南角的尚书府。”
“尚书府……”萧怀嘴下小声重复,突然他瞪大眼睛,猛地单膝跪在地上,一副快哭的表情,也是,意识到绑了大官那怎么也得怕一下啊,“各位大人,贱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各位,愿以死谢罪但求大人放过寨子里的兄弟……”
宋宁上前将他拉起,宽慰道:“你以礼待人,心中有善,且才华横溢,追捧你都来不及呢,快起吧!”
萧怀战战兢兢起身,满目的敬畏。
“呵呵,好热闹啊!”突兀地响起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老人的。
一回头朕就看到不远处走正朝这里走来一个花甲老者,满头白发,虽然身着简陋的白色布衣,却给人不可亵渎的圣洁之感。
萧怀上前迎他:“徐伯。”
他淡笑着点点头,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朕,忽然他开口问道:“公子可习惯?”
嗯?
“习惯什么?”朕脱口问道。
他但笑不语,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李辰安,白眉一动,用安抚的口气笑着对朕说:“有人会让你习惯的,任重道远,不习惯也要逼自己习惯啊!”
朕突然觉得这个老伯和大街上睁眼瞎的神棍好像。
“魂现异世任重道远情定今生。”
朕的脑海里突然蹦出这句话,这是朕甩了奸医后独坐马车时路过一个神棍的摊前听闻的,朕不知道他在说谁,掀开帘子后朕就发现他居然在盯着朕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朕就发现他是个盲人。刚放下车帘,窗外又幽幽传来他的声音:“从来鸳鸯多悲散,自古多情伤离别啊……”
这个徐伯难不成也知道朕乃二十一世纪现代傲娇人?朕怎生觉得越活越玄幻了。
“……嗯。”半响,朕才压制住心里起伏不定的波涛应道。
“徐伯您这话的意思,是?”萧怀疑惑的目光在朕和徐伯身上流转。
“呵呵,没什么。”徐伯爽朗一笑,“你就当我又在说胡话吧!”
萧怀无奈地摇头失笑。朕陡然明了,这个徐伯也是个神棍!
“老夫有句话不知可否直言相告?”徐伯望着朕的脸部,说道。
朕愣了愣,忙道,“请讲。”
“公子的额面略显赤色,恐怕要有血光之灾。”
“可真?”朕还没回过神来,就听李辰安急声问。
“十有八|九。”朕似乎看到了徐伯周身散发着神棍之光,“老夫看人一般还是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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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朕觉得不必要这样的。” 朕伏在奸医背上说道。
出了寨子,朕就强行被李辰安背在身上,美其名曰“护驾”。三大奸臣还一左一右一后的护着,让朕好惶恐。而且,莫名其妙出现西天取经的感脚是什么意思?
朕不明白李辰安怎生这么在乎朕的安危?他保护朕就像父亲护子女一样,毫无利益可图无私的一直在守护。
“你真信那老人的话?”身侧的奸将问。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奸医回道。
“迷信!”朕暗暗摇头。
不料他却正经道:“皇上的安危乃臣的第一要事,信一信也无妨。”
奸相的声音从后传来,“有些事命中已经注定,你再努力也改不了啊……”
奸医听到奸相的话猛然定住步子,回头道:“注定了又如何?我只想守护好我的东西,逆天也不怕。”
“唉……”奸尚书叹息,还用余光瞄了瞄朕。朕被他们几个弄得云里雾里的,一脸的迷茫。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朕挣扎着就要下来,落地后朕怒瞪着他们四个:“都给朕把话说清楚!”
“皇上乖乖治国,其他事没必要知道。”李辰安严肃地说。
哑然了一会儿,朕悠悠开口:“朕……朕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治国!朕就是一个昏君!朕连自己该怎么好好活下去都不知道……如何……帮天下百姓……”说话间朕就不自觉哽咽起来,鼻尖酸酸的,眼眶也有些热,眨巴了下眼就有晶莹的泪珠掉了出来。
“我们会帮你的。”脸上的泪水被人擦去,李辰安的话依旧阻止不了朕的眼泪肆意流淌。朕穿来了半个多月,还没好好的哭过呢,今天可是哭了好几次了,朕此刻打算把憋了半个月的委屈和害怕全哭出来。
皇帝老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别看史书里把帝王写得多牛,过的日子有多奢靡潇洒,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有多苦逼,每日每夜都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害了性命,更可悲的是,朕是个异世人,不大懂得身处这乱世该具备的那些尔虞我诈的生存计谋,性子柔柔弱弱且不说了,学的专业还不适合穿去古代。朕也没准备好做女强人做武则天呢,就凭空冒出一大堆问题等着朕来处理,保命逆谋战乱平定真他么要命。
“微臣曾经发誓定不让辽南灭国,所以臣才会进宫帮皇上。”李辰安道:“但凭臣一己之力是无法做到的,还要请皇上配合,所以臣恳求皇上尽快调整好心态,做好一统天下的准备。”
朕抹眼泪的手一顿,震惊地看着他,这时,一旁的奸尚书笑道:“皇上哭完就振作起来吧,臣等这一天可好久了。”摩拳擦掌的是要打架吗?
“末将何尝不在期待这一天啊。”蓝玉跟道,“皇上最近难得开窍听得进人话了,性子却柔成了一个女人,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皇上不再听信小人谗言,配合着末将等人好好治国,末将倒是觉得您的辽南还能救上一救。”
“快些治好臣还等着享乐呢。”奸相笑道。
“朕有个问题。”朕轻声问道,“朕以前,是有多昏君?”四大奸臣神秘兮兮的,朕有种感觉,觉得他们好像知道朕是现代人。不管知不知道,朕决定,待会儿就和他们摊牌。姑奶奶我虽然不是真的帝王,但绝不做扶不起的阿斗。
“皇上想听一听吗?”李辰安展颜笑道。
“嗯。”朕点点头。
“好啊,回宫臣就好好跟皇上说说。”说完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冷若寒冰盯着朕的身后,道:“但现在得把麻烦解决了。”
嗯?麻烦?
朕回头,就看到老熟人了——黑衣人!
呵,朕第一次觉得神棍的话好神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在写宫外qq
☆、朕的遗言
无言来形容李辰安了,丫的居然抱着朕跑了!把那一百多个黑衣人留给了三个位高权重的奸臣。
“为什么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