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么多废话。”霍云朝讪讪，只觉得哪也不得劲，掩饰似的逃开了，到台上拿起一只麦克风就开始唱。
    蝴蝶近距离观察了全程，原本有些怵祁默，此时又忽然不怕了。
    她怕祁默是怕对方告状给霍云朝，霍云朝因此对自己看法不好。
    但如若连霍云朝都厌烦了祁默，蝴蝶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怕。
    这两人的疏离已经持续一天，明显在闹什么矛盾，蝴蝶想到昨晚的那杯药，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一定是祁默药性发作做了什么，让霍云朝厌恶，关系再铁又如何?霍云朝总有接受不了的事情。
    蝴蝶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心情忽然爽了起来。
    不尴不尬的气氛就这样持续到了酒过三巡，蝴蝶渐渐有恃无恐起来，她起身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祁默跟了出来，也没在乎，直接进了洗手间。
    顶层被包下，今天只有他们一桌，洗手间里也没有别人。
    蝴蝶到盥洗台前开了水龙头，掬了捧水泼在脸上，发现祁默也跟了进来，同时还回手带上了门。
    “祁同学也喝多了啊?”酒劲加上霍云朝的态度，蝴蝶这会儿已经不怕什么了，主动和祁默打招呼。
    祁默没理她，上前关了水龙头。
    水流声一断，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
    祁默直视蝴蝶，问，“为什么给我下药?”
    “祁同学在说什么……”蝴蝶踉跄了两步，往后靠在墙壁上，笑得漫不经心，“我不懂……”
    她若真的坦承认了，祁默尚会因为痛快少一点鄙夷，或是蝴蝶害怕否认，祁默也不至于这般厌恶。
    这种漫不经心，装不知道的态度是祁默最看不起的，她懒得再虚与委蛇，直接往蝴蝶痛处戳去。
    “你喜欢霍云朝，他不喜欢你，觉得他对我好，就要对付我?”
    祁默冷笑，目光充满鄙夷，“霍云岫说的倒没错，女人的嫉妒心真是不想让人领教。”
    虽然她也是女人。
    喜欢的东西她会争取，但不会因为喜欢的人对别人好就迁怒于人。
    “你说什么?”蝴蝶声音尖锐起来，瞪着她，“你在说什么嫉妒，我嫉妒你?真是笑话，我……”
    “你怎么想的我不想知道。”祁默冷冷打断她，“那杯果汁是你让周姨端给我的?我想周姨应该不知情才对，这并不是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只要一问便知，霍云朝也不是傻子，我昨晚的异常是因为什么，提点一下他就会明白……”
    “你闭嘴！”蝴蝶吼了一声，一巴掌朝她扇了过来。
    祁默侧身一躲，抬手扣住她手腕，狠狠往前一拉，反剪手臂将她压在了墙壁上。
    蝴蝶挣了两下没挣开，怒吼一声，“你放开我！”
    祁默没理她，回手掏出手机准备给霍云朝打电话。
    “救命！”蝴蝶突然喊了起来，拼命挣扎着，“救命啊！救命！有人非礼！非礼！”
    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很快传到走廊，出来上厕所的猪崽儿听到声音，快步跑了过来。
    “蝴蝶?里面是不是蝴蝶?”伴随着砰砰敲门声，猪崽儿问。
    蝴蝶眼前一亮，一时像见了救星拼命喊了起来，“是我……救命，非礼……救我……”
    外面猪崽儿一听，当即急了，试图打开门。
    祁默进来的时候未免别人打扰，顺手把门反锁了。
    猪崽儿几下没打开，开始撞门，“谁在里面?快开门，再不开门我要叫警察了！”
    砰砰几声震耳欲聋的撞门声，隔壁包厢唱歌的几人都隐约听见，纷纷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见猪崽儿撞门，流火忙问怎么回事，听说有人非礼蝴蝶，流火和霍云朝上前接替猪崽儿踹门。
    眼见事情发展成这样，祁默不想闹得更大，松开蝴蝶，上前开门。
    蝴蝶得了自由，第一件事便是撕开自己的衣服，众人涌进的瞬间，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
    “云朝……”蝴蝶直接朝霍云朝扑了过去，硬是挤进他怀里，一副受惊模样，“救我……我好怕……”
    “怕……”霍云朝抬头一看洗手间里只有祁默一个人，顿时怔了，怕什么?
    其他人原本的怒气冲冲，也都在瞬间消了。
    “怕什么?”霍云朝搬着蝴蝶肩膀，让她抬起头来寻问。
    蝴蝶哭得厉害，泪流满面浸湿发丝，半晌才边哭边道，“祁同学他……他……”
    好像不甘受辱，后面的话没说完就又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一时都明白了，却不敢相信，桃夭和猪崽儿疑虑的看着祁默，流火也皱起了眉。
    “我上洗手间……他跟了过来，把我压在洗手台上……扯我的衣服……”蝴蝶哽咽着说。
    这和之前两人离开的顺序符合，蝴蝶又向来不是说谎的人，众人看着祁默的目光深了起来。
    祁默坦然着迎接着他们的视线，看着蝴蝶的眸光更深暗，充满了不屑。
    “你弄错了吧，小祁不会的。”霍云朝不同，他是了解祁默的，更别说昨晚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丝毫没信蝴蝶的话，只觉得蝴蝶是喝多了，“小祁不是那种人，蝴蝶你是不是醉了?”
    “我醉了?”蝴蝶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霍云朝仍如此坚信祁默，双目含泪看着他，“我被轻薄成这样，你却只帮着祁同学说话，难道我的清白还不如他的名声重要吗?”
    “不是，蝴蝶你误会了，小祁她……”霍云朝想说小祁是女孩子，话到嘴边又顿住了，昨晚哥哥叮嘱过他这事先不要声张，若是说出来，这里这么多人，便是声张了。
    “是啊云朝，蝴蝶被欺负了，你不能因为祁同学和你的关系就包庇他！”猪崽儿看不下去，出来打抱不平。
    “是啊，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你怎么能只信祁同学一个?”桃夭也道。
    霍云朝一个头两个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求助的看向祁默。
    祁默对蝴蝶已经不屑至此，却也不想在外面发作，转身欲离开。
    “站住！”桃夭搬住她肩膀，“道歉都没有就想走，你当蝴蝶那么好欺负！”
    “我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祁默转回身，一把打掉他的手，冷冷的视线略过他扫向蝴蝶，“我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你再清楚不过。”
    话落，转出朝外走去。
    猪崽儿还想拦，被霍云朝拉住，霍云朝将蝴蝶推给他，嘱咐他照顾，追着祁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