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胡菀柔只觉得手腕被人大力握住,接着一阵锥心的痛麻,忍不住痛呼出声,手中的匕首接着便跌落到了地上。
身体被人大力的拉转身,脸差点撞到身后人的胸口,她抬头,看到脸色铁青的朱瞻基。
原来是雪竹没找到胡妃和陆月,觉得事情不妙,立刻回禀了朱瞻基,说娘娘刚才去过文辉殿,朱瞻基一听便知道坏了,立刻追了过来,正看她拿着匕首说那番话,他心中的醋意立刻便腾地起来了。
“你亏欠他什么了?后悔当年没有答应与他的婚事是么?”
朱瞻基一开口,明显是听到了她刚才的话,看到他,胡菀柔心中的愤恨也腾地起来,竟然想也没想就赌气回呛说:“是!如果我当年听话与表哥成亲,便不会入宫看着姐姐惨死,现在又要看着表哥他被杀!”
被她的回答气的头大,心里醋意更盛,可这是在长街上,黄俨也不知道是不是走远了,有些话不能说,朱瞻基只能压住自己的火气,命令她:“老老实实的回宫,我当你刚才的话没说!”
然而,胡菀柔铁了心要见皇上,挣扎着说:“我要见皇上!你不肯帮我,我自己去求皇上!”
担心她怀着身孕的身体,朱瞻基几乎是把她抱到怀中制止她:“君无戏言,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
“那又怎么样?我在你这里算什么?”
想着上午看到的情形,想着这些天他对这件事的不闻不问,胡菀柔悲从心起:“如果是孙嫔?如果是她的家眷出来什么事,殿下还会这般无动于衷么?怕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吧?”
“是!没错!”朱瞻基眼看着她要闹下去,也失了耐心:“因为是明绍然所以我无动于衷!我今天来阻止你,只是因为你肚子里我的孩子!”
他本想提醒她怀着孩子,可话出口却变了味,陆月和跟在朱瞻基身后的陆风、金英闻言,面面相觑,殿下这话,着实有些伤人了。
胡菀柔闻言,更是觉得痛,看着朱瞻基怒目,不管不顾的话也冲了出来:“殿下如果今日不让我去,就永远别想见到这个孩子了!”
本来心中有些歉意的朱瞻基一听,火气和醋意一并迸发,握着胡菀柔手臂的手猛地用力:“你敢为了他,拿我们孩子!威胁我?!”
陆月、金英等人忙上前劝说:“殿下息怒,娘娘她到底怀着身孕,一时情急。”
朱瞻基用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火气,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胡菀柔往怀中用力紧了紧,直接威胁她:“胡菀柔你听好了!如果再胡闹,敢伤到孩子一点点,我把明绍然挫骨扬灰!让他死无全尸!”
闻言,陆月有些不满的开口:“殿下!”
心痛,痛的呼吸都困难。
听到他这句话,胡菀柔果然安静了下来,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眼神中全是哀痛、愤恨、委屈和无助,原本绷紧与他僵持的身体,也在一瞬间软了下来,几乎是无力的瘫软到他身上,脸色煞白,眉头紧皱,呼吸也变得急促。
“柔儿!柔儿!”
“娘娘!”
看她情况不对,朱瞻基立刻慌了起来,也责备自己恼怒下把话说重了,忙把她抱起来,往宫里走去:“传太医!”
刘子宁很快过来了,因为朱瞻基对别人不放心,逼着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恶补妇产的医术,到底是触类旁通,医道之间也是有些想通的,他倒是很快掌握了一些,一般问题是能够处理的,太医院院判岳津又帮着做了应急的保胎丸,为的便是应对特殊紧急情况。
给胡菀柔把了脉,是怒急攻心动了胎气,他说着:“好在娘娘之前胎像稳固,虽然有些动了胎气,不过不要紧,娘娘遇事千万不要着急才行,慢慢商量。”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寝宫的众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不敢多说,拿了一颗保胎丸呈到胡菀柔面前说:“娘娘先服一颗保胎丸吧。”
然而,胡菀柔只看了看刘子宁手中的丹药,把头转向了床里面,刘子宁见状,不解的看向一边的雪竹和陆月,按常理,没人会把孩子当儿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雪竹见状,上前劝说:“娘娘,皇嗣和您的凤体为重。”
胡菀柔凄惨一笑:“谁的命不是命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坐在一边的朱瞻基眼神沉了沉。
“娘娘……”
雪竹刚开口,便被坐在一边的朱瞻基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化成水!”
刘子宁一怔,朱瞻基不耐的重复说:“化成水!”
“是。”
听清了朱瞻基的话,刘子宁依言取了一个小瓷杯,把保胎丸放进去,又放了一些水,把药丸研开。
朱瞻基走过去,拿过那个瓷杯递到胡菀柔面前问:“你喝不喝?!”
“殿下…”
眼见胡菀柔固执的转了头,朱瞻基眉头皱了起来,雪竹怕殿下发怒,想上前劝,朱瞻基却并没有理会她,做到床榻前,伸手将胡菀柔按到靠背上,然后把小瓷杯中的药水喝到自己嘴里。
胡菀柔吃痛,伸手去反抗他的手臂:“你放开!”
朱瞻基却一只手握住她的双手手腕,一只手钳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低头把嘴里的药水度到她的嘴里,胡菀柔想把药水用舌头顶出来,却硬被朱瞻基给顶了回去。
虽然说是喂药,可当着众人的面,赌气的两人倒是没什么,旁观的雪竹、陆月有些尴尬的转了头,金英和刘子宁却滑头的互视交换了一个眼神,撇撇嘴,他们不是第一次见殿下不是用这种方式为胡妃喂药了。
“咳咳咳…”
到底是败给了他,只有胡菀柔自己心里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借着给她喂药,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竟然腾出手偷偷探入她交领衣衫内去捏她的胸!虽然隔着内里的中衣,可能是因为有孕,那里总是特别敏感,最后她明明顺从的咽下了药水,可他还是侵占着她的粉舌不放,甚至手也不老实,她又气又怒又羞,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
她把药水咽了下去,有些苦苦的味道呛了一下喉咙,让她趴到床沿边咳嗽起来。
朱瞻基看她喝下药,松了口气,见他咳得厉害,便伸手去轻轻拍打她的背,胡菀柔却嫌弃的去推他的手。
雪竹、陆月看到胡菀柔的动作,有些担心,可朱瞻基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脸上有些戏谑的味道,反手握住她推他的手,依然耐心的抚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