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内心想着的这些,苏堇华却浑然不知。
此时此刻,她正在客房里捣鼓她新进的那些健身器材,可她太饿了,饿得头晕眼花的。
佣人一次又一次把香喷喷的饭菜递到她面前,劝她吃一点,她却只吃水果和蔬菜,最多加一点白味的鸡胸肉,正餐几乎没吃。
慢跑了半个小时,她已大汗淋漓,关了跑步机,她拉了条毛巾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出客房,正好跟李嫂走了个对面,她脚步微怔,看见李嫂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是刚刚热好的饭和菜,还冒着丝丝的热气,香气扑鼻。
她咽了咽嗓子,肚子里传出‘咕噜’一声。
“夫人,你多少吃一点吧!”李嫂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她硬着头皮转过脸去,态度强硬:“不吃。”
“是韩总打来电话叮嘱一定要让你吃点东西,不能一直饿着呀。”
听到这话,苏堇华眉头挑了下,嘀咕道:“大叔打过电话回来?”
“对啊!韩总千叮万嘱,要夫人你多少一定要吃点。”
“是吗?他这么好?”她有点不信,前几天还嫌弃她吃得多,胖了,还说长胖就休了她,吓得她赶紧减肥,现在又反过来让她吃。
都说女人的心深得像海底针,这男人的心思也未必浅啊!
反正她是不知道韩沐脑子里经常想什么,她知道的就是他每晚恨不得弄死她,不把她弄得起不来床他誓不罢休。
有时候她不禁会想,别人的老公也这样么?
简直太凶猛,太凶残了!夜夜都想把她吃干抹净,她逃都来不及。
她盯着托盘里的饭菜再次咽了咽口水,强硬道:“我不吃。”
“夫人……”
“不要说了,我不能半途而废。”
她硬着头发转移视线,不再去看托盘里的美味,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直奔楼梯方向走去。
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下,闻听响起一阵门铃声,小陶匆匆去开了门,她好奇这个时候谁会来,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却见来人是徐荣。
他一身西装笔挺,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水果篮子,脸上漾着淡淡的笑,看见她,他挥了下手,“嗨,许久不见我来看看你。”
她转身把水杯放下,快步从厨房里走出来,让小陶把水果接下,忙把徐荣让进了屋。
两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小陶送来了茶点。
徐荣正襟危坐,自从那天给苏堇华下了药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不晓得韩沐是否对苏堇华说过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于是思慎再三还是来了。
庆幸那天他没有对苏堇华做什么,如果真的做了什么说不定他会后悔。
事后想想,他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就算再怎么想破坏苏堇华和韩沐的关系,他也不该做出伤害苏堇华的事。
呵护她还来不及,哪里忍心伤她一根毫毛。
他来此,其实是带着深深地愧疚和歉意,然而苏堇华对此却一无所知,她甚至还因为韩沐背后说了徐荣的坏话跟韩沐争吵了一番。
看着苏堇华穿着背心、下身休闲短裤,浑身大汗淋漓的样子,徐荣顿觉口干舌燥,他转移视线,端起面前的茶杯故作镇定地喝着茶。
“表哥,你的店如何了?”
“装修好了,这周五开业,我来就是给你送邀请函来的。”说着,他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摸出一张长方形的邀请函递向苏堇华。
“开业那天,希望你和韩沐能到场,剪个彩,为红酒试营店搏个好彩头。”
苏堇华接过邀请函看了看,冲他嘿嘿一笑:“放心,我们肯定到。”
“你这是……在家做运动?”徐荣话峰一转,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番。
她拿起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脸,尴尬地说:“是啊,最近有些发福了,要适当的做做运动。”
床上运动倒是没少折腾,可惜不见瘦,加上她吃了睡睡了吃,很明显胖了,原本她不在意自己长了那么几斤肉,可因为韩沐的一句话她忽然有了要保持身材的念头。
如今她不年轻了,而且因为莫寒时的关系她只能窝在家里,若她再不精心保养一下自己,万一韩沐被年轻的漂亮小姑娘勾搭上怎么办?
虽然韩沐对她一心一意,可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保不准韩沐哪一天忽然就禁不住诱惑了,毕竟他是个正常男人。
这时,徐荣有些惊讶地说:“哪里胖?一点都不胖,这样正合适,不不不,再胖一点更可爱。”
苏堇华苦笑起来,“表哥你的眼光还真是挺另类的,你是不是喜欢有肉一点的?”
“我无所谓,只要感觉对了就行。”
“那你至今单身,是因为没有找到有感觉的?”
“不全是,有感觉的很早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只是……”徐荣有些香吐,发现苏堇华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似乎非常期待他说下去,他笑了笑,硬生生地将话题转移:“亦铭呢?”
“他在读幼儿园。”
“来的急,没给他准备什么礼物,他都喜欢什么?”
“亦铭的话……”苏堇华想了想,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看着徐荣反问道:“你刚刚不是在说你的事?怎么突然说到亦铭了?”
“下次我总不能空着手来。”
“谁规定一定要带礼物才能来?谁说了,让他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苏堇华故意搞笑,边说还边挥舞起手臂。
徐荣咧嘴一笑,神情温温的,像冬日暖阳,每次他笑起来总能让苏堇华感到心里暖暖的,特别舒心。
“你继续刚才的话,你不是说很久之前就找到有感觉的人了么,然后呢?”她迫不及待地想听下文,然而徐荣却开始吊她的胃口了。
“这是个人隐私,我才不告诉你。”
“什么个人隐私,这关系到你的人生大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张罗张罗呢,你就老实告诉我,对方是哪里人?是国内的还是阿根廷的?我猜是阿根廷的,毕竟你十五岁就去了阿根廷,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