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忽然间静了下来,米莱提着的心慢慢落回了肚子里。
她坐在床上抹着眼泪,真的差一点被莫寒时吓死。
对她来说,韩沐的冷漠已经让她尝到了感情失败的滋味,可这一次的失败却让她痛彻心扉。
她爱上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
就算她可以接受莫寒时,可她的母亲呢?一定会被气得当场吐了血吧!
不知用了多长时间调整好心态,她擦掉脸上的泪起身走出房间,却不料莫寒时还没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死气沉沉地耷拉着脑袋。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来,眼底尽是无奈与落寞。
看到这样的他,米莱的心又软了,她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和莫寒时划清界线,不能原谅他,绝对不能。
他敢对她施暴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与米莱的视线对上,他站起身来,才往前跨了两步,米莱却往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形僵住,觉察到米莱面露惧色,他忙说:“我不靠近你,你不要怕,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伤害你,真的,我对天发誓。”
他边说,边竖起两根手指作发誓状。
米莱看着他,刚刚平复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我想我们应该彼此都冷静几天,所以你还是先搬回家住吧!我想回去陪陪我妈。”米莱说得小心翼翼,眼神十分警惕地盯着莫寒时。
她一提分手莫寒时的情绪就如此激动,她不敢再直截了当,只好用缓兵之计。
总之她不想再与莫寒时重修旧好,他太可怕了。
“好,只要你开心,要我怎样都可以。”莫寒时语气放得非常软,他极力想要挽回米莱,但米莱正在气头上,急功近利只会起到反效果。
……
就这样,他们暂时分开了,以各自冷静为由。
其实米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一旦她想与莫寒时彻底一刀两断,她就不会再给莫寒时任何机会。
然而,三天之后,韩沐的电话打过来了。
担心韩沐不知好歹,把她知道真相的事情告诉莫寒时,出于无奈,她终于还是接听了。
连线接听,好一会儿听筒中一片空白。
她耐着xing子,韩沐忍不住先打破了沉默。
“你考虑的如何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感情可言。
她冷笑,“韩总,我和莫寒时分手了,他的事跟我无关。”
“是吗?就算你们分手了,有些真相你还是知道不是么?”
“韩沐,你不要逼我。”
“我需要莫寒时犯罪的证据。”韩沐加重语气,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米莱的眉头拧巴起来,拍着桌子站起来,怒不可遏道:“他犯罪又不是我犯罪,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原来你这样想,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等米莱再说什么,韩沐急切地挂断电话。
米莱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拎起包就冲出办公室,可拉开门却一头撞到一束花上。
她差点破口大骂,可看清了门口捧着花的人时,她顿时傻了眼。
居然是莫寒时!
他捧着一大束花直愣愣地站在她面前,此刻脸色铁青。
她的心重重一沉,不确定莫寒时站在这里多久了,那她刚刚与韩沐的通话他会不会都听到了?
如果莫寒时听到了她与韩沐的通话,那么……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慌慌张张的要去哪里?”莫寒时睨着她,语气冰冷。
她咽了咽嗓子故作镇定,“见个客户。”
“刚才在跟客户通电话?”
“呃……是,一个难缠的客户,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赶过去。”
她垂眸,几乎不敢直视莫寒时的双眼。
不等莫寒时再开口,她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去,步子迈得极快,冲出工作室她快速上车。
驾车驶离了,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内心异常焦燥和不安却越来越重。
莫寒时问她是不是在跟客户通电话,显然他听到了她在办公室里说的话。
因为气愤,她当时的声音很大,莫寒时一定都听到了。
她都说了什么?
“韩总,我和莫寒时分手了,他的事跟我无关。”
“韩沐,你不要逼我。”
“他犯罪又不是我犯罪,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
仅仅只是这么几句话足够引起莫寒时的警觉了。
她的心脏几乎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好几次险些要闯了红灯,都被她及时踩住了刹车。
她驾车直奔盛世集团,在没有任何预约的情况下强行闯进韩沐的办公室,秘书压根拦不住她。
韩沐面窗而立,双手揣在裤兜里,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见米莱气呼呼地冲进来,他扬唇一笑。
他料到米莱会来找他,因为他派去的人时刻盯着莫寒时的一举一动,得知莫寒时去了米莱的工作室,他故意选在那个时间给米莱打去了一通电话,这样一来,不需要他亲自告知莫寒时,莫寒时也会知道米莱跟他有联系。
以莫寒时现在的处境,但凡知道米莱跟他有联系,莫寒时一定会对米莱疑神疑鬼。
米莱不傻,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一定会来找他。
每一步他都算到了,而且每一步他都运筹帷握。
“韩总,对不起,我拦不住她。”秘书一脸惊慌。
韩沐笑笑,“出去吧!”
秘书松了一口气,赶紧退出办公室,顺带着将门关上。
他看着米莱,脸上漾着浅笑,大步奔到沙发前坐下,示意米莱也坐。
米莱气血上涌,没空跟他废话,她顺了两口气直奔主题。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韩沐面不改色,淡淡地说:“我说过,我要莫寒时的犯罪证据。”
“警察都查不到的证据,我怎么可能查得到?”
“没证据,当然就要制造证据。”韩沐眉头挑了下,再次示意她坐。
她无奈地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把手里的包往旁边一扔,不耐烦地说:“你什么意思?莫非要我帮你制造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