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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和经纪人身心受震, 不约而同定在原地。
神色愕然,目光复杂。
“怎么回事?”
保镖队长没听懂,茫然四顾:“梁先生怎么忽然——”
管家一把捂住他的嘴:“……段先生。”
段明:“啊。”
管家看了看梁宵离开的方向, 谨慎措辞:“这件事……”
见到了今早那一幕,段明其实才是他们三个里最受刺激的一个。
毕竟直到现在,在经纪人心里, 还始终存着一线希望,觉得自家艺人和霍总其实还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还没到非得像大家心里清楚但都不能明说的那样更进一步的地步。
当演员的,但凡沾上这个, 哪怕自己再努力再有天赋,传出去也难免被人指摘。
这些年下来,别人不清楚, 段明眼看着梁宵有多辛苦。
好容易有了盼头。
段明不舍得。
管家心里也清楚, 原本想着慢慢来水到渠成, 总归将来霍总一定会给梁先生名分, 堂堂正正,不怕解释不清。
结果今早一推门,就看见枕头东一个西一个,被子乱成一团, 霍总衣衫不整, 坐在床头。
梁先生这一晚上还不知道无辜遭遇了什么, 枕在霍总的腿上睡得昏天暗地。
震惊之余, 管家扪心自问, 心里是有愧的。
所以趁着霍总午休, 他特意拖着保镖队长出来, 让段明带着, 想来跟梁先生确认昨晚的霍总究竟跃迁到了哪种程度。
……
没想到。
管家心情有些复杂:“您看——”
“……我知道了。”
段明深吸口气, 沧桑出声:“他……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管家连连点头:“霍总绝不会。”
段明叹气:“天气不好的时候尤其严重……”
管家听霍阑提过这个:“霍总特意记了。”
段明愁得不行:“半夜打游戏不睡觉,抓着好几次了……”
管家掏出随身的小笔记本,飞快记下来,准备回头跟霍总说。
原本还打算多少为了保卫白菜据理力争一番,如今才发觉竟然是白菜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蹦跶着跑了,还一路跑到了人家腿上。
段明心情比管家还复杂,闭了闭眼睛:“他胆子不大,嘴上比较放肆,其实……”
段明说不下去了,深吸口气按按额头。
……其实比嘴上更放肆。
留了霍总在卧室,吃了霍总的小点心,关了霍总的灯,弄乱了霍总的衣服。
甚至还枕了霍总金尊玉贵的大腿。
从梁宵那儿没收的小说段明也没少看,不会不懂这一层表象下更深层次的碰撞。
段明不敢置信,但看梁宵状态,又清楚绝不是撒谎。
或许这就是高度匹配的alpha和omega之间神秘可怕而又不可抗拒的天生吸引力。
“您放心。”管家看出他心事,连忙解释,“霍家星冠上下封口,绝不外传。”
段明稍微松了口气:“太感谢您了。”
管家:“梁先生这边……”
段明长叹一声,彻底缴械,正式进入管家保镖队长阵营:“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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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难以置信:“说什么?”
段明把他一应行李收好,抻出拉杆:“我跟小宫就在楼下,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梁宵恍惚着接过来:“你们会上来吗?”
“不会。”段明,“电梯不通,自己下楼。”
梁宵:“……”
原本说好了,只临时标记的时候为了方便,当晚借住在总统套房。
不过是一场误会,居然就变成每天都要上去睡了。
梁宵心情复杂,被他连人带行李推出标间:“段哥,你误会了……”
段明留他一条腿:“误会什么?”
梁宵自己都说不出那四个字了,扳着门框不肯走,揣度着该怎么解释。
昨晚心情激荡之下多少有些失态,后续发展一路脱缰。他要和段明说清楚,就得找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把霍总留在了主卧。
偏偏霍阑小时候的事绝不能叫再多人知道。
梁宵替经纪人的屁股着想,正在沉吟,忽然听见段明长叹了口气。
梁宵愣了下,肩膀被经纪人双手扶住:“段哥?”
“五年了。”段明有点伤感,“不用瞒我。”
“……”梁宵一腔好心喂了狗:“段哥,你也不信我?”
“我信你。”段明点头,“你除了留下霍总吃了点心关了灯弄乱了霍总的衣服还睡在他腿上,剩下的什么都没做。”
梁宵动容:“对。”
段明:“……”
段明信他个鬼,拎着行李箱出门,把人塞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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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戏不多,补完了昨天的场,还剩下些空余。
宋导拿着剧本当算草纸,反复验算了三遍,发现进度竟然还是拖了下来,气得去找江平潮吵架了。
编剧无导一身轻,在片场闲逛,恰巧看见梁宵:“来。”
梁宵回神站住:“裴老师?”
他被段明连人带行李打包送上去的时候,霍阑去跟剧组投资方接洽了,并没在房间里。
段明还没丧心病狂到把他塞进主卧,但以梁宵对他们霍总的了解,等今晚霍总回来,发现侧卧平白多出个人,只怕还要受不小的惊吓。
梁宵压了压念头,恢复工作状态:“要补哪个镜头吗?”
“加几个。”编剧摸出份他没见过的剧本,翻了几页,“骑过马吗?待会儿——”
梁宵点了下头。
编剧“待会儿找人教教你”的话都说出来了一半,闻言愣了下,惊奇看他。
omega身体条件限制,能做武戏的已经不多,骑马也大都要找身形相仿的beta替身。
梁宵身体条件看起来在omega中都不算好,前几天听说还生了场病,演伤损状态的云敛都不用多扑粉。
“《烟波》的马替就是我。”
梁宵看出编剧在想什么,笑了笑:“剧组有人要替身吗?”
编剧从讶异里回神,愈加欣赏,拍拍他肩:“没有,你快杀青了,送你个礼物。”
梁宵好奇,被他一路领到场边。
苏蔓刚拍完一场打戏,英姿飒爽,踩着马镫跳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有江平潮在,宋导大概能被困住两个小时。”
编剧把剧本塞给他:“现在熟悉,你不是要开微博吗?正好当第一条。”
梁宵愣了下,接过来翻开,仔细看了看。
云敛在剧里四处招摇撞骗身份不明,却是实打实的一身清贵门户才惯养得出的少爷气,从容悠闲不急不慌,活动量最大的情节就是散步。
虽说切换回上帝视角,他做得不少事都无疑也要奔波劳碌,甚至难免冒险亲自出手。但为了角色统一性,这些情节都被隐在了剧情之后。
编剧递给他的剧本,就是一段被删减的云敛受景明所托、驰援主角的过场戏。
在成片里,主角景哲身陷敌营命悬一线,景明走投无路,求到云敛门外。
镜头从景哲受刑再转,云敛已经到了敌方军部。
全城戒严,叫车无疑引人怀疑。近百里的路程,云敛是怎么只身过去的,并没详表。
梁宵看完剧本,迟疑合上:“宋导会让剪进去吗?”
“不会。”编剧和宋祁搭档多了,心里非常有数,“我就是拍着过瘾。”
梁宵:“……”
梁宵没忍住笑了,点点头,把剧本递回去:“记住了。”
编辑接过来:“用武指吗?”
镜头要求并不难,梁宵摇了摇头,笑笑:“快杀青了,我送您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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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同投资方到片场边时,私相授受刚彻底敲定。
场务飞快撤换场景,副导演鬼鬼祟祟放哨,d组导演拿纸筒卷成喇叭,给摄像打手语示意开拍。
天色渐暗,风雨欲来。
街道冷清空荡,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寂成一片死气沉沉。
几个巡逻的伪军刚捞足了油水,骂骂咧咧,拎着东西砸了家店铺出门。
一阵马蹄声从街角传来。
“什么人!”为首的伪军当即举枪,厉声呵斥,“下来!盘查——”
云敛一身天青色长衫,单手持缰,右手马鞭看也不看,破空甩在他手中步|枪上。
伪军又惊又怒,匆忙撤手。
步|枪被打落在地上,伪军不敢去捡,怒吼着叫后面兄弟开枪拦人,却见马上人忽然双腿一夹马腹。
滚雪白马一声长嘶,前蹄腾空。
长镜头并没停顿,飞快拉远,副摄像始终架在街角,一路追着疾驰的一人一马。
枪声在慌乱里响起来。
云敛反而一笑,扫了一眼偏到没谱的子弹方向,躲也不躲,随手摸出把银元抛出去。
“爷急着过。”云敛出声,清脆鞭声马蹄急促不停,语意间偏偏仍带着舒朗清澈的江南音韵:“赏你们。”
几个伪军都被眼前情形震得茫然,盯着满地乱滚的银元,难抑意动间,连人带马的影子已远远消失在街巷尽头。
……
梁宵一路纵马,跑出摄像范围,稍有些喘,抬手抹了把汗。
白马跑得撒欢,他伸手拍拍马颈,放松了缰绳,让马又小跑了两圈,正看见站在场边的霍阑。
“漂亮!”场边一个投资商忍不住赞叹,“这是星冠的艺人?”
霍阑抬眸,目光落在梁宵身上。
梁宵也正看过来,一股一股勒着缰绳让马减速,迎上他的视线。
这么跑一趟对体力消耗不少,梁宵胸口轻微起伏着,额头沁了一层薄汗。
衬得眸色清亮。
“会是。”霍阑稍一沉默,“很快。”
“能叫他参加一期真人秀吗?”投资商不疑有他,神色兴奋,“我们刚好有一档适合他,带宣传代言。”
霍阑收回视线。
等《岁除》播出,梁宵势必会崭露头角。
趁这个机会适当参加综艺,不仅有利于稳固流量,也利于后续影视路线和资源的规划。
双方不是第一次合作,霍阑对几档真人秀有过了解,清楚对方给的条件的确合适,稍一沉吟:“可——”
梁宵正好策马从几个人边上溜达过来,听见霍总竟然没谈片酬就要开口答应,急得当时夹了下马肚子。
“……”霍阑一阵头疼,深吸口气,忍辱负重扫他一眼:“可以,但要提前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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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