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颜忍住拍他巴掌的冲动,撩了撩额间的乱发,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南宫无忧还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心有不甘的跟上去,“你真的不打算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叶倾颜直接无视了他的话,继续往前走。
南宫无忧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软磨硬泡地道:“我看你跟他也有恩怨,为什么我们不一起联手呢?有你的身手,和我的人手,我们定能将他手到擒来。”
叶倾颜这回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脸欣慰地看着南宫无忧。
南宫无忧见叶倾颜表情变了,惊喜地道:“你答应了?”
叶倾颜摇摇头。“我不会跟你们合作的,至于我跟他的恩怨,我自己来解决就好。”
“哎,你这人怎么那么讲话呢……”
叶倾颜看他不死心的跟上来,抽出腰间的长剑,唰地抵在他的喉咙处,冷漠地道:“别跟着我。”
南宫无忧吓了一跳,侧起身,小拇指指甲小心翼翼地拨开叶倾颜的长剑。
“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淑女一点好。”
“呵。”
叶倾颜利落地收回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随即一个利落转身,立即飞上树梢头,踏风而去。
南宫无忧还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好一会才想起身后有个坏了事的老道士。
他一脸阴鸷地看着武陵真人,手中的折扇更是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脑袋打去。“叫你捉妖,捉妖,你给我调戏良家妇女,真当我们朝廷的银子那么好挣的?”
武陵真人简直是欲哭无泪啊,抱着头委屈巴巴地道:“王爷,那个女人真的不简单啊。”
南宫无忧气笑了,“那你倒是说说,她是妖啊还是鬼啊。”
“这个……这个……”武陵真人一头的虚汗,他就是没有试探出叶倾颜的底细才弄的那么狼狈。
不过他这副样子落在南宫无忧眼底就是心虚了。南宫无忧阴冷地道:“那就是没有了。”
“只是暂时……”
“别跟我说暂时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南宫无忧打断武陵真人的话,冷笑道,“你可知道你这次坏了我的事?”
武陵真人一脸懵逼,他好像没有做出什么错事啊。
南宫无忧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个女子上次就帮我追赶过那只真正的僵尸,她武艺高强,身法诡异,我正想着怎么劝她合作,你个牛鼻子老道倒好,直接和人家打起架来了。”
“……贫道,贫道不知啊……”
武陵真人心好累,他好想回去自己的清风观。至于谁想捉僵尸挣这个名声那就让谁来吧,他实在是经不起骂了。
南宫无忧看他这副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叶倾颜不肯合作,他还得仰仗这些不靠谱的老道士。
这一夜白做工后,南宫无忧第二天直接顶着个黑眼圈去了刑部,先将刑部的官员统统骂了一遍,随即又将各大道观的道长集合在了一起。
他摸着手里的镶着白玉的折扇,低眸沉思道:“本王今日召各位前来,不为别的只为一件事。想来各位道长都听过京都出现了吸血僵尸的传闻。”
这些道长都是德高望重的,听了南宫无忧的话,皆点头附和。
南宫无忧继续道:“僵尸出世,扰乱民心,令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本王希望各位道长能够助我将此獠伏诛。”
道长们异口同声地道:“除妖卫道乃我辈本分之事,一切但凭王爷吩咐。”
南宫无忧啪地收起折扇,笑道:“好。今日子时,玄武街集合。有各位的助力,我相信,一定会手到擒来。”
这些老道也被南宫无忧说的有些热血沸腾了,高声应和着。
南宫无忧弯了弯唇,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刑部侍郎,道:“你接几位道长去聚福楼好好去去风尘。”
刑部侍郎点头,接过银票后,又在南宫无忧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南宫无忧眉头一蹙,勾起一抹邪笑。“哦,还有这等事,我倒是有兴致去听一听了。”
刑部侍郎担心地道:“那人现在疯疯癫癫,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王爷还是小心些好。”
“嗯,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罢,南宫无忧拿过刑部大牢的钥匙,带着两个小厮,大咧咧地离开了。
……
自从南宫离当了皇帝之后,刑部大牢的犯人足足少了一成。
如今南宫无忧看到这空空荡荡的大牢后还有些不适应,他按着顺序来到了严舒朗的牢笼前,挑起折扇敲了敲铁牢的大门。
铛铛的声音传来,严舒朗立即从混沌中清醒过来,飞快地爬到了牢笼前,一脸惊喜地看着南宫无忧,“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南宫无忧没有说话,只是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而后才道:“能不能出去,还得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严舒朗本就是没有什么节操可言,当即激动地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南宫无忧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找了条长凳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既如此,那你便仔细说说,那日在荒野中的遭遇吧。”
严舒朗立即将那日的事情又了说了一个遍,而后满脸希冀地看着南宫无忧,“我可以走了吗?”
南宫无忧神色阴沉地道:“听说你很会画画?”
严舒朗听得有些懵,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你便将她的样子画下来吧。”
南宫无忧说罢,便让人将纸笔拿了上来,自己则坐在一旁,细细地琢磨起严舒朗之前说的话。
为什么他感觉这个严舒朗说的女鬼那么像他所遇到了那个白衣神秘女子呢。
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南宫无忧趁严舒朗画画的时候,来到了刑房。
不管是哪里刑房都是最恐怖的一个地方,南宫无忧面无表情地取下一条长满勾刺的长鞭,皱了皱眉。
想想就知道这玩意打在身上多疼。
还有那烧的通红的洛铁,旁边的铜盆上还有些发黑的血迹。
还有许多说不出名的刑具,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胆寒。
南宫无忧只觉得里面压抑无比,将长鞭挂回墙上后,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恰好这个时候严舒朗的画也画好了。
他激动不已地将画递给南宫无忧,眼里有着兴奋有着惊恐。“就是这个女鬼,就是她。”
南宫无忧展开画卷,看着画中的女鬼好一会才看了眼严舒朗。“你确定那日要喝你血的女鬼是这个?”
严舒朗无比确信点头:“就是她。”
“呵。看来你是想拿本王寻开心了。”南宫无忧直接将那幅画砸到了严舒朗的头上,“当本王三岁吗,叫你画女子的面貌,你直接给我画了一头狼出来。”
严舒朗被砸的眼泪出来也不敢呼痛,他那日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头凶恶的狼。
南宫无忧强忍住怒火,道:“你不是说过她勾引过你,难道你是被这副模样勾引的?”
严舒朗脸一红,忙道:“不是,她没有变脸的时候是极其美丽的。”
南宫无忧不舒服地道:“重新画一遍,若是本王知道你拿本王开刷,你知晓后果的。”
“小的知道。”
严舒朗唯唯诺诺地拾起纸笔,用力地回忆起叶倾颜的模样。
说来也怪,叶倾颜的样子明明每天晚上都入到他的梦里,可此时他却怎么都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
他只记得她很美,五官也很清丽,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眼睛是怎么样,鼻子怎么样,嘴巴又是怎么样。
一旁的南宫无忧见他迟迟没有动笔,也不耐烦了。“你到底能不能画,若是不能你就继续在这个大牢里待着吧。”
看来从严舒朗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
南宫无忧糟心地看了眼那狼人画像揉成一团,直接丢在了地上。
严舒朗看到南宫无忧离开了,急的头发都抓了一把下来,“王爷等等,等等啊,我一定能够想起来的。”
南宫无忧停住脚步没有回头,“那你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画吧。”
说罢,他收起牢门的钥匙,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这天夜里,子时不到玄武街便站了几十个老道,他们穿着青色的道破,各个都是一副脸朝鼻子的世外高人的模样。
谁也看不上谁。
只不过这状态在南宫无忧和司徒墨出现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要问司徒墨今天为什么来,很简单,他知道他想媳妇了。
他知道京都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媳妇不可能不来的。
道士们之前只听过司徒墨的事迹并没有接触过他的人,如今远远一看,便惊呼出声,低声交谈连连。
直到南宫无忧咳了一声,这些老道才安静下来。
南宫无忧道:“你们平日都自诩本事过天,今晚就是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谁若是能将僵尸抓到,本王必替他请命,让皇上封他为国师,赏他做万户侯。”
南宫无忧一言出来,道士们立即沸腾了。
虽然他们都说自己淡泊名利,可如果真的淡泊名利就不会来趟这次的浑水了。
国师啊,一个万人之上的位置,谁能不心动。更不用说还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万户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