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一下就全蒙圈了。
叶倾颜是谁,叶景有谁……这二人不是姐弟么,怎么会到闹上公堂的地步。
等听完叶倾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之后,县太爷神情更是跟川剧变脸似的。
这种弟弟还真是心狠手辣,若是他的亲人,他怕是早就将他踹到尿桶里了,也难怪王妃会如此生气。
虽然理解叶倾颜的心情,但是县太爷还是有些顾忌的。
毕竟叶景是叶太师唯一的儿子,叶太师又是他的恩师。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决定问叶倾颜,“不知道王妃打算怎么判?”
其实这件事可大可小,虽然叶景狠毒,但是毕竟事情还没有发生,他也不能重判。不如就全权交给叶倾颜。
毕竟这算是家事,叶倾颜又是王妃。
叶倾颜有些困,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能不能判个十年八年的?”
“……”
县太爷嘴巴惊讶的张开,久久没有合上。
结果他还没有发表意见,那边的叶景便醒来了。他听到叶倾颜的话,立即就跳起来。
只不过才跳到一半就又被封尘给打趴在地了。
叶景忍着疼痛,大骂道:“叶倾颜你这个毒妇,我是你亲弟弟,你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
叶倾颜笑了,“你投毒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是你姐姐?论起狠毒,本王妃不及你这弟弟的万分之一。”
众人一听,立即赞同的点了点头。
若不是叶景想要陷害叶倾颜在先,叶倾颜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叶倾颜在苏南可是出了名的慈善,救济的灾民更是不计其数。
正是叶倾颜的慈善,他这个县太爷才有有幸晋升。
叶景却是没有一点悔改之意,怒声骂道:“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的母亲怎么会流落街头成为疯子,若不是你,我妹妹又怎么会被砍头?叶倾颜,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叶倾颜真是被气笑了,她算是见过不少琦葩了,叶景绝对算是里面的佼佼者。
“你母亲若不是与人淫泆,犯了七出之罪又怎么会被赶出叶府?至于你妹妹,她与南宫欢狼狈为奸,陷害叶府造反,连你都受了牢狱之灾。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叶景被叶倾颜堵得哑口无言,也知道叶倾颜说的是实话,但他心里依旧恨。恨不得将叶倾颜千刀万剐。
凭什么他们都要受罪受罚,叶倾颜却相安无事,还能做高高在上的王妃。
他奋跳起身,向着叶倾颜扑过去,“我跟你拼了!”
叶倾颜皱眉,还未有动作,那边封尘已经雷霆般出手,手腕猛地一发力,直接扭断了他的双脚。
叶景痛叫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叶倾颜不看他,而是转身向县太爷,如沐春风的笑了笑,“叶景藐视公堂,是不是罪加一等?”
县太爷现在是彻底站在了叶倾颜的这边,当下拿定主意,“叶景投毒害人,藐视公堂,前科累累罪不可赦,念在其嫡姐诚心一心为国为民,受十年牢狱之灾即可。来人啊,将其打入地牢,刑满可释。”
官差立即将叶景拖了出去。
叶景死死的盯着叶倾颜,撕心裂肺地道:“我不服,我不服!”
叶倾颜嗤笑了一声。转身对县太爷微微一笑,“大人公正廉明,本王妃一定会在王爷面前,替大人美言几句。”
县太爷眼睛一亮,受宠若惊地道:“多谢王妃。不知这个小丫鬟,王妃决定怎么处理?”
“她只是一时蒙蔽了双眼,若是悔悟了,便放了吧。”
“下官明白了。”
县太爷看着叶倾颜蓦然多了几分欣赏,是谁说王妃纨绔不知礼,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叶倾颜也不多留,带着封尘离开了。
天空中星光闪烁,街道两盘挂着暗红色的灯笼。静寂无声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
叶倾颜与封尘一前一后的走着,眼见就快到王府的时候,叶倾颜忽然停下了脚步。
“封尘,你说,我做错了吗?”
封尘沉默了会,才道:“正如王妃所说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您自是没有做错。”
叶倾颜笑了笑,声音有些感慨,“其实只要我说一句话,叶景就会没有事的。”
“养虎为患,王妃也曾对属下说过,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叶倾颜闻言,心底的一片阴霾彻底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是我魔怔了,你说的没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爽朗的笑了几声,大步跨进了王妃之中。
司徒墨正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进来,立即走过去,将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身上。“大半夜的,出去也不说声?”
一旁的封尘见到这一幕,默默的退了出去,眼中闪烁着轻微的笑意。
叶倾颜困倦的打了个呵欠,顺便白了司徒墨一眼,“我不说你也知道啊,下次换一批好点的暗卫。”
“哈哈。”司徒墨被叶倾颜拆穿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不是担心你有意外嘛。”
“嗯,所以我没有怪你。”叶倾颜懒懒的趴在司徒墨的肩头上,“夫君,我困了。”
司徒墨心底一软,弯腰将叶倾颜抱起,向着屋子里走去,“困了就好好睡一觉,以后这些事让我处理就好。”
叶倾颜点点头,呢喃地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忙不过嘛,这点小事……”
叶倾颜越说越小声,司徒墨低头一看才发现这个傻丫头已经睡着了,红润的小嘴微张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徒墨将其轻轻的抱到床上,脱下的她的鞋袜和外衫,又盖好凉被,才走到了一旁坐下。
他看着手里的书信,微微一笑。
看来这个好消息只能明天告诉她了……
叶倾颜一睡到天亮,抬眼一看,发现司徒墨竟然没有在床上,而是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刚要将外衫披到他背上,司徒墨就醒过来了,大手一揽,直接将她抱在了怀中。
叶倾颜挣扎了下,不悦地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司徒墨眼中还有些朦胧的睡意,他揉了揉叶倾颜的发,道:“只是一不小心睡着了,要不我们现在去床上睡?”
叶倾颜立即从他的怀里跳出来,“我已经睡饱了,你自己慢慢睡吧。”
司徒墨低笑出声,任由她去穿衣裳,没有再将她搂到怀里。
叶倾颜换了见桃花色的襦裙,将长发挽了个髻。虽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但是她也不过刚十八。这一袭桃花妆衬的极其的娇俏。
叶倾颜洗漱后,见司徒墨还在那坐着便道:“你昨晚没有睡,去睡会吧。”
司徒墨伸出食指对她勾了勾,“你过来。”
叶倾颜微眯起眸子,握住他的手指,重重的咬了口,“当我是小狗啊。”
“呵,小狗不就是喜欢咬人么。”
“呸呸呸。”叶倾颜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
“逗你的。坐好给你看样东西。”司徒墨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叶倾颜。
叶倾颜眼睛顿时亮起来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将九连弩给做好了。”
“马具也差不多好了。这次的事,你功劳甚大。”司徒墨抱住叶倾颜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叶倾颜不甘示弱,也对着他的鼻子狠狠一刮。“我可不要什么功劳,我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
“好。”
司徒墨看着眼前生动的人儿,恨不得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都送给她。
叶倾颜走到司徒墨对面坐下,轻轻叹了一声,“现在南北两国的局势可无法让人平平安安,我昨天听封尘说,南昭把在他们国家的北月全部抓起来了。”
司徒墨点点头,脸色变得有些沉重,“南昭以抓细作的名义,杀了不少北月人。还有很多富商都被软禁起来了。”
叶倾颜眼底略过一丝厌恶的神情。
“这南昭的皇帝是不是脑子有缺,商人可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他这么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毫无意义。”
司徒墨摇摇头,“南昭的皇帝才不会缺根筋,听言,他们已经暗中跟西陵勾搭上了。”
叶倾颜蹙了蹙眉,“那怎么办?”
西陵也是一个挺恶心的国家,一向欺软怕硬。时不时搞些小动作,一旦北月发兵又缩回去了。
司徒墨戾气满满的道:“能怎么办,他们既然想打仗,那就打。本王也看这两国很不爽了。”
“就是百姓们要遭殃了。”叶倾颜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南昭一直在挑事,我们若是一味的退让,百姓也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说的也是。”叶倾颜抿了口茶,沉吟了会道,“我听说东恒的实力也很强啊,北月为什么不和东恒联合作战?”
司徒墨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东恒的皇帝精的很,一心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又怎么会出手帮忙?”
“……”
叶倾颜沉默了。
“不用担心,北月不是那么好啃的。南宫流云,也没有表面那般不管事。”司徒墨安慰性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叶倾颜眯了眯眸子,半信半疑地道:“难道你们还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司徒墨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说到秘密武器,他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