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三日后。
由于时间紧迫,为了这一场婚礼,司徒墨动用了所有的财力物力人力。
短短的三天,一场无与伦比盛大的喜宴就在苏南展开了。
由于叶倾颜昏迷不醒,所以做的花轿异常的大,宛若宫殿一般,共由八十八个轿夫抬着。
喜乐也将吵闹的鼓声换成了优雅宁静的丝竹之音。
若说云浮生给叶倾颜的是十里红妆,那么司徒墨给叶倾颜的便是一路繁花了。
凡是花轿所过之地,皆由鲜花铺成,红色的玫瑰,铺洒在大道之上,两边是不动如山的保镖护卫。
司徒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红衣胜火,唇瓣扬起轻轻的笑容,看着花轿中的人儿,眸中无限柔意。
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好在,他终究娶了她。
百姓们事先得到了命令,一路上都在无声的祝福着这一对传奇的夫妻。
灵犀和封尘亦步亦趋的跟在花轿身边,仔细的盯着周围的人的一举一动,生怕再发生之前那样的事情。
正如他们所料,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花轿抬进摄政王府的时候,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从带着一队气势汹汹的人杀到。
此人,正是前王妃周宁。
周宁同样一身喜袍,化着无比精致的妆容,若不是面目狰狞的话,还是十分好看的。
她双目如火,恨恨地看着司徒墨,厉声开口:“司徒墨,你敢娶她!”
司徒墨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找死,竟然敢在他大婚之日闹事。“来人,把这个疯婆子赶走。”
闻言,周宁身边的护卫一下将她护在了中心。
周宁得意的笑了笑,“我看谁敢赶我,我才是正经的摄政王王妃!”
安静如斯的人群突然炸开了锅。
“这个就是之前的摄政王妃?长得虽然不错,但比起郡主,还是差上一点。”
“哼,没想到司徒墨也是这么贪图美色之人,为了个女人竟然休妻。”
“坏人姻缘,这个郡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坏人姻缘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缺?要知道之前郡主可是要嫁给那个什么云公子的,若不是司徒墨从中作梗,人家夫妻早就和和美美的了。”
……
各色各样的讨论声不绝于耳,司徒墨眉头皱了又皱,“不必理会这个女人,继续。”
司徒墨一声令下,轿夫便什么也不管,继续在丝竹声中,将花轿抬进了王府。
周宁这回是真的气煞了,当日她成亲的时候,司徒墨就让自己的侄子带着大公鸡来糊弄。而现在,叶倾颜不过就是一个死人了,他还如此的看重她。
难道在司徒墨的心里,她连个死人都比不上吗?
她恨恨的咬着牙,冷着眼,“把摄政王府给烧了,我看这对狗男女还能怎么拜堂成亲,想做夫妻,下辈子吧。”
护卫们闻言,也不顾及众人,将准备好的松树油可劲的向着摄政王府泼去。
众人见势不对,立即大喊起来。
侍卫见此,立即转身进了王府。
司徒墨刚让人将叶倾颜送入新房,便被侍卫给扯住了衣裳。
侍卫脸色难看地道:“王爷,您还是去外面看一看吧,周宁公主说,若不是见不到你,她就把王府给烧了。”
司徒墨冷下一张脸,“王府的侍卫都是泥塑的,把她抓起来,我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
“可她身边的护卫似乎不太好惹……”
司徒墨终于动怒了,“难道我们摄政王府连几个杂碎都处理不了,本王养你们何用?”
侍卫脸色一变,彻底明白了司徒墨的意思,“属下这就去吩咐。”
看来司徒墨是彻底要和南昭闹掰了。
周宁见那小侍卫出来,趾高气扬地道:“司徒墨呢?”
谁知,小侍卫根本不理会她,冷声命令道:“把这一群滋事挑衅的人全部抓起来。”
侍卫们立即动手,没一会就跟周宁带的护卫扭打在一起。
还有几个,直接朝着周宁过来。
周宁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你们敢对我动手,真当我这个南昭的公主是好惹的吗?”
侍卫根本不理会周宁,他们只知道,若是再让周宁撒泼下去,接下来他们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周宁被人钳住胳膊,立即大哭起来,“天呀,救命啊,司徒墨你这个杀千刀的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周宁,南昭的掌上明珠,一片真心对你,你就为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休了我?”
众人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啊,顿时都起了八卦之心。
周宁见百姓们开始议论起来,垂下头冷笑了下,继续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司徒墨的罪名,“当初你说你对叶倾颜只是兄妹之情,却在你我订婚之日弃我而去,让我成为北月的笑柄?丢尽了所有的颜面。你如果想纳她,也是可以的,我周宁又不是不能容人之人,我待你之心,可比日月,你却日日轻贱我,责打我,将我囚禁。如今我美貌不在,你将我休了!爱上你,难道真的是错么?”
百姓们虽然不喜欢南昭人,但看到周宁哭的梨花带雨,又加上她说得情真意切,立即开始在一旁跟着骂起来。
“什么摄政王,原来只会欺负自己的结发之妻,算不得男人。”
“糟糠之妻不下堂,摄政王此举实在是令人不齿。”
“周宁再怎么说也是一国公主,说休就休,未免太过儿戏。”
……
周宁眼眸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故作凄哀地道:“司徒墨,如今我也不指望你能回心转意,但只要你愿意娶我,哪怕是做妾我也愿意。你我之间的前尘过往,我都可以不在乎。”
众人一听更加义愤填膺了。
周宁如今都愿意做你的妾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躲在王府里面算什么东西,总该出来表示一下吧。
终于,在众人讨伐声中,一声喜袍,丰神俊美的司徒墨慢条斯理的从王府中出来了。
他风华万千的来到周宁身边,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冷笑一声,“你不在乎,可本王不能不在乎。”
周宁听言,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司徒墨,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本王的话,那本王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司徒墨向后走了一步,声若珠玉,落在空气中铿锵作响,“周宁,婚前失贞,豢养男宠,不守妇道,更加本王的心爱之人绑架,残害本王的子嗣,恶毒至极,罪不容诛。”
百姓们又是一片哗然。
摄政王府的这一出,堪比年度大戏。
周宁惊讶的瞪着眼,“你,你胡说……你污我清白。”
司徒墨笑的更加冷了,“本王污你清白,若不是你对颜儿下药,她与胎儿又怎么会受尽苦楚,如今更是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周宁闻言,心中爽快至极,“那是她活该,谁让她偷别人男人。”
司徒墨眯起眸子,危险的看着周宁。
若不是现在是大庭广众,他早就一脚把这个女人给踹死了。
“今天既然已经将话说开,本王就做个好人,让你和你的男宠们好好聚一聚。”司徒墨说着,抬手拍了拍。
当初他就知道周宁不检点,养的面首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为此还废了好一番劲,为了控制周宁,有的被他押去了京都,有的就在离南昭较近的苏南。
没一会,侍卫们便将那一群面貌清秀,身材俱佳的面首们给拉出来了。
这些男人本就是些没骨头的,如今看到了周宁,立即像是小鸡见了母鸡,恨不得立即扑到了周宁的身上。
“公主您终于来了,你得救救我们啊,摄政王一点都不怜惜我们,天天让我们做苦力还不让我们吃饱饭。”
周宁面色一变,将那靠过来的面首一踢,“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公主,您不认识奴家了?奴家是朝阳啊,您不是最喜欢朝阳伺候您了吗?”叫朝阳的面首悲伤的落下两滴泪,哭的比周宁还要娇媚。
周宁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朝阳,但她怎么也不可能承认的。
她咬牙愤恨地看着朝阳,“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一定是司徒墨叫来陷害我的。”
面首们一听,全部都哭了,纷纷骂起周宁没有良心。
尤其是朝阳,他哭的痛彻心扉,跟亲人去世了一般,过了好久才止住了眼泪。
他抽了抽鼻子,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公主,您这样说,就伤了奴婢们的心了,您说不认识奴家,但您身上连几颗痣奴家都一清二楚。”
其他面首一听,纷纷点头。
面首一道:“您的胸前有一朵梅花,那是奴家亲自为您纹的。”
百姓眼睛发亮,立即哦了一声。
面首二道:“你的大腿刻的是奴家的名字。”
百姓们呀了一声。
面首三羞羞答答地看了周宁一眼:“您最喜欢让奴家从后面对您那啥……”
百姓们又是一声惊叹,看着周宁的眼神都不对起来。
周宁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再不让他们说下去,厉声大骂,“胡说八道,来人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把嘴巴给撕烂了!”
可惜,周宁的护卫都被司徒墨的侍卫制住了手脚,此刻的她孤立无援,没有人能帮她。
司徒墨冷嗤一声,“你说他们胡说八道,那就脱了,让人验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