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溪溪和谢飞两人走后,苏睿仔细地查阅着王桂花和孙势力理赔保单的所有材料:保单原件、被保险人的身份证、户口销户证明、死亡证明、火化证明、意外身故证明、尸检证明、抢救记录、受益人关系证明、受益人身份证明和账户,他坚信一定会有一些不寻常或者有规律的地方。
第二天,苗溪溪刚到苏宅就接到了汪会长的一个电话:“小苗吧,谢谢啊,你们的动作还真麻利,我已经按你昨天说的通知了那16家保险公司,暂停王桂花和孙势力的理赔程序,我给他们的理由是需要深度调查。”
苗溪溪礼貌地回复道:“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这边会尽可能快的完成调查,不过您也明白,这组案子,没那么简单,请给我们些时间。”
汪会长立刻就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问题,今天客服说,保监局已经接到两个投诉电话了,都是针对这两个人的理赔暂停的。”
“那没办法,这就要请您那边做工作了。”苗溪溪略带歉意地说。
放下汪会长的电话,苗溪溪嘟囔了一句:“投诉也没用。”
那边的苏睿问:“谁啊?投诉什么?”
苗溪溪皱着眉头说:“汪会长说已经有人打了两个投诉电话了,是针对王桂花和孙势力的理赔暂停的!”
“哦?”苏睿的眉毛突然挑了一下,马上说:“溪溪,你去调一下这两个投诉电话的录音。”
“啊?调它干嘛?唉,早知道,我先去保监局了。”
“不去算了。”苏睿手一摊,一脸无奈说道:“那这案子我也不管了。”
“我去还不行吗?”苗溪溪一脸委屈地说。
“这就对了。”苏睿脸上出现了孺子可教的表情,“小野猫,乖,等案子破了,我请你吃大餐。”
苗溪溪查了一下这两个投诉电话,发现都是同一个男人打来的,他自称是两位死者的朋友,这人的语气还特别不客气,从他的用词还有语气中能听出来,好像他对保险的理赔还有其他程序很清楚似的,这人分别投诉了新华和泰康保险公司。
苗溪溪拿了录音记下了这个姓于的手机号码就回了警局,通过电信局查到了这个人的信息。
这两个电话的拨号地址是相距甚远的两个公用电话亭,很显然,他是做了一定的准备的。这个姓于的男人究竟是谁呢?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苗溪溪的心头。
“叮铃铃…叮铃铃…”正在苗溪溪沉思之际,她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溪溪,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吗?”谢飞一阵略带疲惫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苗溪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师兄,一起去吃个饭吧…咱们边吃边说。就去‘老地方’吧,一会儿见。”说完,苗溪溪就挂了电话,将手机扔进口袋里,朝着目的地走去。
谢飞已经点好菜等着苗溪溪,一看到她走进餐厅便打直胳膊挥手向她示意。
“喝点儿果汁吧。情况怎么样啦?快给我说说!”谢飞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案子的进展。
苗溪溪喝了一口桌上的果汁,说道:“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保险理赔案了。因为新华和泰康两个保险公司都接到了来自同一个人打来的投诉电话,而且这两个电话是在相去甚远的公用电话亭打的,你不觉得奇怪吗?”苗溪溪夹起了一片青菜往嘴里送。
“既然是投诉电话,他为什么要选择用公用电话?又为什么要用不同的公用电话打呢?”苗溪溪接着说道。
谢飞也陷入了沉思。他放下筷子,把头偏向窗外。他看到了餐厅外那个路灯上装的监控。突然,他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说:“或许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说完便指向外面路灯上的监控装置。
顺着谢飞手指的方向,苗溪溪就恍然大悟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欣喜的说:“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咱们现在就走吧!”说完就起身出去了,饭都不顾吃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其中一个公用电话亭,环顾一周,果然发现有一个监控设备就在公用电话亭外的路灯上。
苗溪溪立刻联系了附近的交管所,调出了从这里拨出投诉电话当天的监控视频,将这段视频放了一遍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所以她把这段视频拷到了自己的u盘里,向工作人员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见苗溪溪依然皱着眉头,谢飞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于是安慰道:“没关系,说不定到另一个公用电话亭,可以找到这两个地方的共同点呢。”谢飞走到车旁,绅士的为苗溪溪拉开了车门。
他们俩驱车出发,很快又到了另外那个公用电话亭。同样发现了监控设备,很快他们便拿到了第二段监控视频。
回到警局,他们立刻将这两段视频进行比较,发现有三个人当天同时出现在两段视频里。苗溪溪稍稍缓了口气。其中有一位女性可以排除,现在嫌疑人就集中在另外两个男人身上。
苗溪溪又找同事调出了当地居民的信息,经过比对,发现有一名男子是当地的居民,工作地和家正好经过这两个公用电话亭,而另外一名男子身份不明。
紧接着同事又调出了全市的居民信息和外来人信息,经过机器的智能核对,终于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这人名叫于耀辉,男,是中国人寿的保险代办员。这就有点奇怪了啊,这个于耀辉和王桂花和孙势力均无亲属或者友人关系,那他为什么要打这两个投诉电话呢?而且还要匿名投诉,还煞费苦心地用公用电话?苗溪溪还是想不通。她拨通苏睿的电话,将所有的调查情况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