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很暖,唯有邹瑜洲,可以给他这种愉快的感觉。这种事情很普通,也很日常,但不知道怎么的,谢桥佩就是能够从中感受到乐趣。
大概这是因为,邹瑜洲在他的心中已经过于重要了。
他将短信关掉,然后拨打了电话。然而,这次从手机那头传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谢桥佩无奈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塞入了自己的运动衫外衣的口袋里头,继续向前走去。
西服早已在前往飞机场期间换下了,重新换上运动衣的谢桥佩再次恢复了阳光大男孩的模样,好像只是出去旅游回来了一般。
他刚刚走了几步,就感到口袋里头静音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他停在原地,再次从自己的口袋里头掏出了手机,一看屏幕,果然是他所想的那个人。
“嗯?”他接下电话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头沉寂了几秒,呼吸声萦绕在谢桥佩的耳边,但他并没有心急,只是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静候着对方的声音。
“老公……”那头的声音有点凉凉的,好似从冰层下捞出来的一般。
“嗯。”谢桥佩拉了拉斜挎包然后继续往前走。
“你去a市做什么?我一睡醒就没有看到你。”邹瑜洲的声音有点委屈,带着一种迷之的怪罪。
谢桥佩轻笑了一声,如同安慰小狗一般安抚道:“乖,我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办,已经到机场了,马上回来。”
“嗯,等你。”
那一瞬间,谢桥佩好似看到机场窗外繁华的街灯似乎坠落了下来,闪亮的、温暖的。
第86章
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谢桥佩与他同宿舍的同学一同陷入了考前突击的状态中, 每日每夜地学习到深夜凌晨根本是家常便饭。
谢桥佩需要这么拼是因为他这一整个学期放在自己公司上的时间比较多, 所以很大程度上让他将原本应该放在学习上的时间缩减了不少, 也因为如此,他才需要考前突击。
不过好在他平日里重要的课程都没有翘掉, 仅仅是翘了一些需要死记硬背的考查科目, 所以他在复习,不……重新学习的时候还是挺简单的。
邹瑜洲那是更加不用说了, 他几乎就没有翘掉什么课程,有时候甚至会跟着谢桥佩一块去上课,虽然在课上他的重点不是学习,而是看谢桥佩的侧颜加上想入非非, 但这依旧没有让他拖累学业。
从这点上来看,邹瑜洲的学习能力的确是比谢桥佩好多了。
而罗仁其实也是个隐性的……偏科学霸,所以他是在搞他的英语,他一边学着英语,一边还能大叫几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苍天呐,为什么我一个计算机专业的还要考英语啊?!”
“嗷嗷嗷嗷, 一年级要考也就算了, 怎么到了第二年还要考啊,是不是不要我毕业了啊!”罗仁已经在第一学期挂了一次了,他这次要是再挂就要被退学了。
榕城大学对于学生的要求是很高的, 虽然它并不算是国内排名很靠前的学校,但它就是那么任性,挂了两次,就要酌情处理了。
但说来也怪,到了现在,榕城大学被退学的学生也不过是少数。大概能进榕城大学的都是……变态吧。
总之,一个宿舍的“学霸”都进入了狂暴状态,并且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一个月后,当所有的考试陆陆续续地结束之后,罗仁终于开心地撕掉了他做过的所有英语试卷,然后开始在宿舍里高喊万岁!
谢桥佩简直被他那搞笑的动作给逗笑了,但或许是由于他自己的考试也全部结束了,所以他的心情也很好,于是他说了一句。“你别老这么激动,没看见宿舍里头还有两个人还要考最后一门吗?”
罗仁得瑟地瞥了他们一眼,换来了他们一个瞪视,但他完全就不孬了,就连彭俞飞的眼神扫射也根本奈何不了他,他屌屌地哼着歌,道:“反正老子考完了,马上就回去了,你们要搞我也得要下个学期啦,老子完全不再怕的。”
他得瑟地说完,提起自己的拉杆箱,送给了全宿舍同学一个飞吻,然后一步跨出了宿舍大门。
“艹!有本事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彭俞飞气得直喘气,平息了一会才继续按耐住了追出去杀了罗仁那傻逼的冲动,继续对着手下的东西奋斗。
谢桥佩看了一眼烦躁的彭俞飞,没有说话。
彭俞飞是他们宿舍最认真的一位同学,可惜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考试之后的结果都不是很理想,虽然的确都是过了60分的大关,但对于在高中里头一直是天之骄子的彭俞飞来说,这就完全是侮辱。
自从第一次成绩出来之后,彭俞飞越来越努力,但每次努力之后的结果就是石沉大海,完全没有努力的回报。
谢桥佩能够理解这种感觉,任谁在努力之后无法看到结果的时候都会感到泄气,甚至不明白这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彭俞飞这个人吧,或许太爱钻牛角尖了。
谢桥佩蹙了蹙眉,决定不打扰彭俞飞了。
邹瑜洲今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了,他们已经约好了一同回a市,就连飞机票他们都已经一块买好了。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谢桥佩跟邹瑜洲归好了行李,跟宿舍里剩下来的两个人道了个别,然后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宿舍。
直到两人走出了校园,邹瑜洲才好似放松了身上的防御机制似的,连面部表情都柔和了许多。他悄悄地凑近了谢桥佩的身边,身体轻轻地靠在谢桥佩的身侧,疲惫地道:“有种解脱的感觉。”
谢桥佩盯着身体软绵绵地靠着自己的邹瑜洲,一块向前走了好几步,才习惯性地捏了捏邹瑜洲的手,“我们大学霸还会有疲惫的时候?这点考试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嗯嗯~~”邹瑜洲微微摇了摇头,在大树的遮挡下蹭着谢桥佩的脖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对方身上的味道之后,才回答。“是精神上的疲惫,总想着要考第一,不能掉下来……就很累。”
谢桥佩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安抚他。他只是任凭邹瑜洲靠着自己,通过这种方式给予他力量。
邹瑜洲声音中有点沙哑。“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为什么一定要做第一呢?”
“因为……”谢桥佩望着前方空旷的街道以及街道对面那高高低低的房屋,“总要有个第一。”
风声携带着略带低沉的声音,从邹瑜洲的耳廓便刮过,穿透过他的耳膜,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你还真是过分呢。”邹瑜洲轻笑了一声,但满脸的疲惫已经被轻快的笑意所替代。
“我很过分?”谢桥佩低低地笑了几声。“大概是忘了我更加过分的时候。”
邹瑜洲的耳尖红了红,他退离了好几步,然后却是没有他所表现的那般羞涩,“那你现在敢对我过分吗?”
他微微嘟着嘴,意思明确。
谢桥佩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