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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再不复从前

    阿然,你说什么,云儿死了?怎么会,云儿福气不错,怎会死了呢?”
    皇帝显然不相信苏然说的话,当即就愣住了,写完让他如何相信?云儿才三十多岁,怎会死了。切,那不是云儿所追求的自由么?就算是为了她自己的自由,她不也应该是好好的活着么?怎么会死了呢?他不相信。
    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其残忍。
    “皇上,别说你不相信阿云已经死了,就连我都不相信。只是,这的确是事实,不管相信与否,它就是发生了。只是不知道,阿云现在身在何方。”
    苏然也想相信是他推算错了,可国师一族的推算能力从来都不会出错,怎可能会推算错了?他现在也不想多追就什么了,就想知道,阿云现在究竟在哪儿,他也好去寻她的尸骨,让她魂归故里,也好看看自己的女儿。
    苏然也不知道,他的女儿究竟会不会认自己。转念一想,他从来都没有陪着那小丫头,全是阿云一个人拉扯小丫头,小丫头不认自己情有可原。只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丝奢望。总觉得,即便是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会找回自己的女儿。
    “怎么可能,朕不相信……苏然,你不是国师么?不是有通天的本事么?你怎么可能救不了云儿呢?这么多年了,云儿不是一直都在你心上么?你现在跟朕说,为我而已经死了,你让朕如何接受的了?苏然,你可知道,如果你说的是假话,可是欺君之罪……”
    皇帝越说到最后越没有底气。他知道苏然对云儿的感情,也知道,依照苏然的性子,必定是不会说谎的。如果是换成其他人还有说谎的可能性,唯独他是不可能的。
    可,皇上这一刻倒希望苏然说的是假话,这样心里也会好受些。这是他心爱之人的女儿,他的亲生女儿,他捧在手上、放在心里的女儿,说不在就不在了,他又怎会不心痛呢?皇帝只觉得有些气急攻心,嘴里有一股腥味,最后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皇上,节哀。”
    除了说节哀,苏然也不知道她自己能说什么了。他心里的满勤奖也不一定比皇上心里的少,只是,他们都一样,就算是心里难受,可还是要强忍着伤痛,装作无事的样子。
    “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朕知便行了。朕现在也不追究这些那些了,朕只希望你把一件事办妥当,你记得去寻云儿。朕知道,云儿嘴上说着想要自由,其实她只是不想让我们为难,她也想留下,只是都错了,错了。朕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接云儿回家,也算对得起云儿母妃的在天之灵。”
    苏然收到命令后就离开了。皇上抬头仰望着天空,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多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般了。当真应了那句话,高处不胜寒,所以到现在,看起来他像是拥有了一切,可实际上他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明明可以活的比现在好,却选择了最累的活法,又怨的了谁?
    常悦云死后的事情都是紫萧操办的,她异常冷静的处理着事情。刚开始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已经撑不下去了,还好,她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紫萧一个人守着母亲,一直跟娘亲说这话,只是娘亲睡着了之后,再也不理她了,不管她再怎么说,她也终归还是失去了。
    金菱和红菱本应该是离开的,可自己的娘亲死了,她们两个人又怎么会单独离开呢?她们也陪着常悦云,不管再怎么坚强的人,看到自己身边人突然不见了之后怎会忍得住玩累呢?
    金菱和红菱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情的人,可看到主人离去后,也是忍不住了。主人待她们恩重如山,也是尽全力的护着她们。主人为什么如此着急的让她们先行离开,她们又怎会不知道呢?
    主人向来都是如此,只要是认定的人,就一定会宠下去。她只要是相信了一个人,就会对那个人很好,绝对没有防人之心。金菱和红菱两人受了她的如此多的恩惠,又怎会忘恩负义呢?要不是她们的能力有限,必定会血洗无泽方。可,她们终归还是没有无泽方的人厉害,只有等着勤修武艺,指不定才能有实力一搏。无泽方的人究竟厉害到什么地步,金菱和红菱心里也是没底的。
    无泽方既然可以杀人于无形,让主人以这么痛苦的方法死去,当真是该死!无泽方欠她们的,迟早有一天,定要好好的讨回来,让无泽方的人陪葬,让她们知道,一时的落魄并不是一辈子的落魄。
    紫萧陪了常悦云多久,金菱和红菱就陪了她多久。期间紫萧有让她们出去过,她们虽然出去了,可却依旧在少主看不到的地方陪着她。此次的事情对少主的打击太大,少主能挺过去,这辈子便还好,若是挺不过去,有了心魔,那便难弄了。
    现在,就看少主是怎么想的了。金菱和红菱对紫萧自然是马首是瞻。如今,主人也死了,她们两个人又怎么会放心的离开呢?再怎么说,就算是少主要让她们走,她们也有等到把这次难关度过去再说其他的后话。
    紫萧知道,娘亲最后的愿望其中就有一条是让金菱和红菱远离是是非非。她自己连累了她们进了无泽方,不能再连累她们一起死。只要是现在还没死,说不定就能找到神医解了她们两个人身上的毒,总好过坐以待毙。
    常悦云刚入土,大家定然不会在常悦云尸骨未寒时说。且,大家都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哪里还能再留出来多余的情绪?更何况,再多的情绪,在悲怆之下,也算不得什么了。
    阿秀一直想陪着紫萧说话,可是紫萧也是个倔脾气,硬生生的逼自己扛下了这一切,然后自己难受可也不愿意跟别人说。或许,她是不想麻烦别人,可,她什么时候在紫萧的心中竟然成了别人了?
    阿秀早就察觉了,紫萧从弦月谷回来后,更多的就是自顾自的处理自己的事情。她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早就已经在这儿不知不觉间少了许多。甚至,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然后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既然不能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谈下去,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还能自在一些,又有何不可?
    “曦儿。你已经想清楚了么?你确定要出谷?外面兵荒马乱的,就不能再在弦月谷多待一些时日?我也不是说非要把你留在这里,你想去哪儿都是你的自由,你的权利,可我只想你想清楚了。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么?所以,曦儿你一定要想清楚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有些选择,也只能选一次。”
    墨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变得婆婆妈妈起来,这和以前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以前的他向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惯了,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牵挂。自从有了牵挂之后,他整个人就变得婆婆妈妈起来,鬼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长孙曦知道墨卿是为自己好,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她也知道,墨卿和怜儿都是舍不得她的。再怎么说,就算是以前的她什么都没有,可现在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那便是她被人在乎着,再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了。她所拥有的,或许就是以前深深羡慕的。不得不说,现在的她的确是过得不错。她只要知道,现在的她过的很好,她不后悔来到弦月谷,这便够了。不管未来会如何,至少这些都是真的,也好。
    “师兄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骗人的,也懒得骗人。你是我最在意的人,是我的亲人,我更不会骗你。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可你还是我最敬爱的师兄,我们之间,并不会因为这些距离的问题就变得很远,我也会在你身边的,只是,在两个地方而已。师兄,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怜儿这丫头是个倔脾气,刚开始的时候,或许她想不明白,可等到时间长了,她也会知道我的逼不得已。只要这段时间好了,那便好了。”
    墨卿不由得开始苦笑,曦儿是把自己当成伤口愈合能力很强的人了么?他自己心里都是涩涩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跟自己解释才能让自己信服,又怎么会跟怜儿解释呢?曦儿想好了他和怜儿的退路,可唯独没有说自己的,怕只怕,其实在曦儿的眼中,这一趟其实是有去无回!
    墨卿很想自己的这个推断是错误的,他之所以一直不跟曦儿讲明白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怕的就是曦儿用最蠢的办法,同归于尽去对付那个人。那现在呢?
    “曦儿。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因为一些人就毁了自己,不值得的,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和怜儿,还有那些在乎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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