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宁浅陌幽幽地道:“我上次告诉秦追梦那件事情,不过是想让他的心里多些想法,也故意给了景晔一些线索,让景晔知晓他的身份,如今他的身份也算是天下大白了,如果真的往后有一些不在我的预料之中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我和景晔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江连城知道他嘴里所说的同样的选择不过是将秦追梦推上皇帝的位置,他不是太喜欢这样的假设,只是眼下他又觉得有这个假设对宁浅陌是一种安心,那也就足够了。
他轻声道:“皇族那样对你,你心里为皇族还想了那么多,有时候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你。”
“你若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那就不说吧!”宁浅陌轻声道。
他此时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几分有气无力,江连城知道他方才说了这么久的话,此时必定是累了,他轻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在一边,不再引宁浅陌说话。
江连城对车夫道:“走吧!把马赶得平一些,不要颠到了公子。”
车夫应了一声,却又觉得这样的冰雪之路,路上多冰棱多滑,宁浅陌坐在马车里又岂有不颠之理?只是他在驾马车的时候,却还是更小心了一分。
宁浅陌此时坐在马车里,睡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却又真切地感觉到了疲累,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帕子,那块帕子是上次兰倾倾来看他的时间无意中掉下来的,又或者说是他知道往后再见兰倾倾的机会会非常渺茫,所以当时她在靠近他的时候,他的手趁机把她放在袖子里的帕子取了过来。
说白了,那块帕子是他从兰倾倾的身上偷来的。
他知道依着兰倾倾的性子,未必会再愿意见他一回,所以就算是知道她的帕子丢在他的屋子里,也不会回来拿。
事实证明,他猜得是对的。
只是他猜对这件事情之后心里却没有一分高兴之气,反倒有几分失落,有些道理他是想得清楚明白的,可是很多时候他都管不住自己的心
那帕子上还有着兰倾倾身上独有的清雅气息,他自生病之后,身体越来越差,而他的鼻子却越来越灵,那样淡的味道闻在他的鼻子里却让他觉得浓烈得紧。
他的手轻轻抚过那块帕子,低低地道:“老天保佑,让我再多活几个月吧!我不求其它的,只求老天爷能让我知晓她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他的手不自觉地将那块帕子握得紧了些,心底却又生起了一抹惆怅。
江连城将楚将军的那几千人还给了他,还给楚将军的时候,江连城只说了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对于江连城的态度,楚将军有些不快,只是此时也不是和江连城记较的时候,对他而言,他的身边有了那几千人马,也终究会让他安心一些。
楚将军此时的心里也有诸多盘算,他这一次去北漠之后北漠王是肯定能接受他的,只是景晔却将楚云峥也派上了战场,难不成他们父子二人要在战场上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