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
第一军区大院内。
能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富可形容,而是贵,贵不可言的那一种。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国字脸,剑眉星目,眼神刚毅,不怒自威。
一看就是个钢铁军人,此刻,却像个孩子一样,局促,忐忑,不安。
能让这位铁血军人如此失态的,只有他那宝贝女儿。
“怎么样,茶茶吃了没有?”
一看妻子从楼上下来,杨剑锋立马开口问道。
林疏影摇摇头,一脸的忧愁,道:“茶茶回来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再这样下去身体就垮了。”
她想去给女儿送饭,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到底是哪个魂淡惹到小祖宗了,要让我知道,我一定弄死他。”
杨剑锋脸色一板,眉眼间带着一股怒气。
欺负谁都行,就是欺负自己这宝贝女儿不行。
正说着,洋茶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了,头发凌乱,两只眼睛红肿着,脸颊上的泪痕还没干。
就像一只慵懒的兔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谁欺负你了,和老爸说,老爸给你出气去。”
一看宝贝女儿下楼,杨剑锋心先是一痛,这还是自己那个神采奕奕的蛮横丫头。
被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竟然颓废到这个样子。
心中怒火腾腾,要是知道是谁,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林疏影掐了一下老公,宝贝女儿好不容易下楼,可别再刺激到她。
“茶茶,饿了吧,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不饿。”洋茶犟着嘴,走到卫生间洗漱干净。
不一会儿,带着墨镜,穿着热裤,肩上挎着包,走了出来,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
这副形象,倒是和她当初在ktv里极为相似。只是,眉宇之间的那一股阴云难以散去。
“过几天你白爷爷就来看你了,哪都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杨剑锋脸色一板,他是怕杨茶茶这一出门,又是好些日子不回家。
这丫头疯惯了,恨不得在有生之年,把全世界都跑一遍,轻易不舍得回家。
“茶茶,白爷爷听说你回来了,可是特意赶来看你的。”林疏影拉着洋茶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
听到白老要来,洋茶心一咯噔,豁然道:“反正又治不好,不如趁着年轻,好好出去玩玩。”
杨剑锋刚要发火,被妻子拽了拽衣角,才没有开口。
“茶茶,出去玩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家。”林疏影笑着说道。
“嗯,我知道啦。”洋茶拿着车钥匙,不久,外面响起一阵汽车轰鸣。
“你怎么还让她出去,你知不知道,茶茶二十岁生日马上就到了。”
洋茶一走,杨剑锋满脸寒霜,厉声喝道。
被老公一叱责,林疏影眼眶通红,回道:“我当然知道茶茶生日快到了,连白老都束手无策,我只想茶茶能快乐的过完剩下的日子。”
杨剑锋就是泄了气的气球,徒然坐在沙发上,无奈道:“算了,由着她吧,只要不离开燕京就成。”
一架由徽州飞往燕京的头等舱里,夜不归拿着杂志,好整似暇的坐着。
从那几个仙人跳身上赢来好几万,不花白不花。
毕业后,他一直想带着李潇潇来祖国心脏,没想到,他来了,却是一个人来的。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旅客们请系好安全带,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谢谢!”空姐温柔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我说了,是今天下午三点钟到燕京,你现在就在机场等着我。”
身旁,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美女,打扮洋气,穿着一身名牌,手里拿着电话在打。
语气很是骄横,就像女王一般,在发布着命令,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
得,又他妈一个舔狗。
夜不归嗤笑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
这时,空姐走了过来,弯着腰,轻声道:“小姐,飞机即将起飞,请将手机关机。”
头等舱坐着的,多少都有些身份,被空姐这一说,美女脸一红,她可不想丢脸。
将手机朝身旁男人一扔,喊道:“乡巴佬,没素质,别把你的手机放我这。”
这是将锅甩给了夜不归。
夜不归正在看杂志,突然一个手机落在手里,还是最新款的水果机,国内都没发布呢。
抬眼看了看身旁的美女,发现美女也正一副鄙夷的目光盯着自己。
“先生,请将手机关机。”空姐侧过头,对坐在里面的乘客说道。
“不是我的手机。”夜不归继续看着杂志,淡淡的回道。
“一看就是穷鬼,没素质的样,肯定好几天没洗澡了吧,不是你还能有谁。”
苏烟捏着鼻子,还用手扇了扇空气,仿佛身旁男人身上正在散发着恶臭一般。
夜不归的确好几天没洗澡,不过,说有异味就有点夸张了。
“穷和素质没有关系,就算擦着古驰香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渣味,素质,不是用嘴来说的。”夜不归反唇相讥。
你他妈甩锅,还跑来踩一脚,真当所有男人都是你的舔狗呢。
前排,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回过头,上下打量夜不归一眼,鄙夷道:“这位先生,哦不,农民工先生,一看你就没读过书吧。”
我擦勒,舔狗真是无处不在呀。
“哟,你眼光不错,一眼就看出我没读过书。”夜不归带着几分戏虐的语气。
一听没读过书,眼镜男优越感顿生,正气凛然道:“只有像你这种没读过书的人,才会拿着水果机在装,成功人士谁不知道支持国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继续。”
夜不归差点要给眼睛男鼓掌了,示意他继续。
难得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眼镜男继续道:“再看你身旁的这位小姐,打扮时尚,一看就是海归,有学之士,怎么可能会用水果机这种产品,更别说会在飞机上打电话了。”
他这是在夸苏烟,却没注意到,苏烟脸色变得阴冷,句句在她耳中,都显得格外刺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