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听出老板话里有话,转身问道:“老板,您见过这个女孩子?”
“老板,您在哪里见过她?”路皓辰闻言握住老板的手,急切道,“请您一定告诉我,她对我很重要。”
商店老板被路皓辰急切的眼神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道:“前段时间她一直在这里乞讨,好像住在前面的一条巷子里。”
乞讨?
傅冉和路皓辰都是一脸难以置信,两人谢过了老板,沿着他告诉两人的位置去找齐悦。
“路皓辰,你爱齐悦?”傅冉轻声问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你都爱她?”
“你什么意思?”路皓辰皱眉看向傅冉,“为什么这么问?”
傅冉收住脚步,看着路皓辰认真道:“虽然我和悦悦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但现在我把她当妹妹,我可以很好的照顾她。”
爱一张年轻美丽的脸总是很容易,可接受一张残缺的脸却十分困难。
“我爱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路皓辰早已经褪去当年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神坚定执着。
傅冉闻言一怔,点了头:“好。”
根据商店老板指的位置,傅冉和路皓辰拐进了一个破烂的巷子,空气里弥漫着脏兮兮的味道,让人忍不住一阵阵作呕。
巷子很窄,两边的房子又矮又破,不时有穿着破烂的孩子跑来跑去,他们浑身脏兮兮的踢着一个易拉罐瓶子,“哐哐当当”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就应该让你烧死!”
“可不是,现在脸也丑了,白送都没男人肯要!”
“呜啦呜啦……”
嘈杂的打骂声参杂着呜咽从一间破旧的平房里传出来,傅冉心里一紧,看向路皓辰,他也听出了骂人的那对男女的声音,脸色铁青的一脚踹开破烂的房门,身上顿时生出腾腾怒气。
借着阳光,傅冉也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形,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推开正打人的张明书,双手搀着地上的人起来,哽咽道:“悦悦,我是姐姐。”
地上的人就是齐悦,听到傅冉的声音,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嗓子里发出怪兽一样的呜咽声。
她的脸被大面积烧伤,嗓子也烧坏了,但脑子却是清醒的,因此刚刚听到傅冉的声音才会不管不顾的跑开。
“唔唔——”她用力的想要推开傅冉,嗓子里发出小兽哀鸣一样的声音,忽然胳膊用力推了一把傅冉,转身朝外跑去。
傅冉踉跄着后退一步,路皓辰已经眼尖手快的将人拦住。
“齐悦,我是路皓辰。”他心疼的抱住她,轻声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傅冉眼睛发酸,命运对齐悦当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将这么多苦难加诸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在路皓辰近似霸道的怀抱里,齐悦的挣扎渐渐弱下来,最后只是无力的靠在路皓辰怀里,任凭他紧紧抱着。
“我们走吧。”傅冉走过去,理了理齐悦已经打结的头发,“我帮她洗澡换衣服。”
路皓辰“嗯”了一声,将齐悦拦腰抱起,傅冉跟在伸手,三人刚走两步,蒋芸和张明书像两只癞皮狗一样的跟了出来,拦住三人的去路。
“悦悦是我的女儿,你们不能将她带走。”蒋芸趾高气扬道,眼睛打量着路皓辰和傅冉,一脸精明的算计,“想将人带走,必须拿钱来。”
傅冉闻言气的脸色铁青:“你竟然还有脸说悦悦是你的女儿?”
“她本来就是我们的女儿!”张明书也蹿了出来,冲着两个人伸出三根手指头,“三百万。”
路皓辰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威压,他看着面前恬不知耻的两人,缓缓道:“三百万?不多,真是一点都不多。”
“不要理会他们!”傅冉气急,“他们根本没把悦悦当成女儿!”
蜷缩在路皓辰怀里的齐悦颤抖的缩了缩身体,看的傅冉眼睛胀痛。
“要拿钱跟我走吧。”路皓辰淡漠的扫了一眼蒋芸和张明书,抱着齐悦大踏步的离开,巷子里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不知道路皓辰什么时候打的电话,一行人刚刚出了巷子,就有十几个黑衣墨镜的保镖迎了上来,得了他一个眼神,十几个人直奔着蒋芸和张明书而去。
“先将人带回去。”路皓辰冷冷道,声音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温度。
傅冉面无表情的跟在路皓辰身边,每多看一次齐悦,就恨不得找出殷广美将她千刀万剐。
那个女人实在可恶!
“我来开车。”傅冉拉开后面的车门,让路皓辰抱着齐悦坐进去,又绕到前面坐在驾驶位,启动了汽车。
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低沉压抑的气氛,傅冉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不断收紧,对殷广美的憎恨和对齐悦的心疼交织在一起,好像要冲出胸膛一般。
到了路皓辰的公寓,傅冉帮齐悦洗好澡看她睡着,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带上门,路皓辰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萧瑟的后背绷紧了怒气。
“她已经睡着了。”傅冉坐在路皓辰对面的沙发上轻声道,十根手指绞了绞,“我她精神很不好。”
虽然人还算正常,但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即使睡梦中,也不时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路皓辰坐的好像一尊雕像,他艰难的开口,声音竟已带了嘶哑:“我会照顾好她。”
是他不好,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让她吃了这么多苦。
傅冉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轻声道:“我先回去,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你和华楚很熟悉?”路皓辰忽然开口道。
傅冉点头,不等路皓辰说出自己的目的,傅冉已经先开口:“华楚在美国,我会尽快联系上他。”
“多谢。”路皓辰轻轻颔首。
傅冉摇头,拿了包起身离开,脚步如心思一般沉甸甸的。
回到家之后,霍祁佑还回来,她随手打开电视,顿时被电视上正播报的新闻惊的瞪圆了眼睛。
“隶属于霍氏就集团的北关项目因降雨发生了大片的坍塌现象,豆腐渣工程遭曝光。”
随着新闻记者的视线,傅冉看到工地上有大片坍塌的楼房,灰灰的水泥中横七竖八的躺着各类建筑材料,现场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傅冉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起身要去找霍祁佑,但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沮丧的坐在沙发上。
现在即使她去了也没用,说不定还会为他带去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