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费处出来,陆一伟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认识的人,第一个想到了大学同学三条。事不宜迟,赶紧打了过去。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三条已经躺下了,接到陆一伟电话倍感意外。接起电话笑着道:“我说一伟,怎么这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废话少说,赶紧拿5万到省人民医院来。”陆一伟打断三条寒暄,直截了当道。
听到陆一伟语气不对,又在医院,三条一下子从被窝里坐起来,问道:“咋了?”
“过来再说!”
“好,我马上过去。”说完,三条赶紧下床穿衣服。一旁的妻子看到了,揉了揉睡惺朦胧的眼睛道:“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
“一伟出事了,你赶紧给我拿5万元,不,拿10万吧。”三条着急忙慌道。
妻子听到这么多钱,有些不乐意了,把被子一蒙头道:“没钱。”
三条一把把被子掀开,气汹汹地道:“都啥时候了,还玩这心眼?一伟是我兄弟,从来没和我张嘴借钱,这回他是真遇到困难了,我不帮他谁帮?”
妻子不耐烦地从被窝里钻出来,道:“就你实诚,你看看你那同学李前程,坑了你多少钱,这些年下来最少也有三四十万吧,现在倒好,又回来了,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狐朋狗友。”
“不许你这么说猴子!”三条瞪大眼睛道:“一伟不是这样的人,我们相处了三四年,没有一次红过脸。我那时候家里穷,谁把我当朋友了,还不是一伟三天两头叫我吃饭?甭说他和我借钱,就是给我也乐意。何况人家现在开着煤矿,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哎呀,别墨迹了,赶紧去拿,我这就要走!”
妻子从保险柜里取出钱交给三条道:“可说好了,只是借不是给,到时候要是拿不回来,就别进这个家门!”
“磨磨唧唧的,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三条夺过妻子手中的钱快速下了楼。
路上,三条一直担心陆一伟,到底出了什么事,这家伙都不敢说,难道是打架了?不可能吧,难道是……他不敢往下想。到了一个拐弯处,三条突然想到了猴子,他随即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猴子自从陆一伟把他从看守所弄出来后,接替了潘成军的班,给三条的西餐厅当经理,做事比以前老实了许多。想到陆一伟的这份情,在这个时候猴子应当站出来。什么是兄弟?就应该是有困难一起扛。
“猴子,还在不在店里?”三条问道。
猴子道:“马上准备关门,怎么了?”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一伟出事了。”
听到陆一伟出事了,猴子同样大吃一惊,连忙道:“好好好,我等你。”
给猴子打完电话,三条又给黑圈打。黑圈此刻还在麻将桌上奋战,听到陆一伟出事了,把麻将一推,钱也顾不上数,抓起一把塞到衣服里就往医院赶。
二十分钟后,几人先后相继赶到。看到陆一伟毫发未伤地站在医院大厅,三条松了口气。黑圈沉不住气,拉着道:“到底是咋了?”
看到同宿舍的几位都赶到了,陆一伟莫名的感动。他顾不上答话,问道:“钱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
“赶紧拿来。”
陆一伟拿着钱赶紧缴费,跑上跑下忙活了一通,才算消停下来。黑圈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停地追问,陆一伟才道出了实情。
关于夏瑾和的事,他们几个都知道。没想到的是,陆一伟竟然如此仁义,人家都那样了,还帮着她弟弟看病。黑圈有些看不下去道:“一伟,你是不是傻啊?那女的丢下你不辞而别,你还在这里忙活着给她弟弟看病,要是我,门都没有!”
黑圈嗓门大,走廊里的病人家属都纷纷看过来,甚至把护士也吸引过来,道:“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没看到墙上的字吗?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黑圈本来性子急,护士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怒喊道:“你说啥?”
护士是刚毕业出来的实习生,看到黑圈凶神恶煞,立马闭嘴灰溜溜地离去。
“一伟,咱不管了,把钱丢下,咱回家!这不是有警察嘛,找不到亲属他们就是监护人,你管球他作甚?走走走!”说着,黑圈拉着陆一伟要走。
三条见状,立马拦住黑圈道:“黑圈,你别这么暴脾气嘛,一伟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你给我说说!”黑圈把矛头对准了狱警道:“我说警察同志,找不到他的亲属,给我们家一伟打什么电话,沾亲了还是带故了?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在推卸责任?”
“说话注意点!”一个狱警用手指着黑圈道。
“哟呵!这是要干嘛?打人啊?来啊!一个小小的狱警,你他妈的在江东市的地盘上神气个几把,来来来,往这里打!”黑圈骂着把脑袋伸过去。
黑圈这一举动,狱警还真有点害怕,吹胡子瞪眼,不敢轻举妄动。
“够了!”陆一伟大声吼道:“黑圈,有完没完啊?”
陆一伟这么一喝,黑圈稍微收敛了点。三条急忙打哈哈道:“行了,事情既然这样了,争论也没多大意义了。黑圈,你本事大,赶紧弄个床位啊?”
三条这么一说,黑圈无奈地晃了下身子,闷声哼了一声,道:“等着!”说完,转身到楼道的拐角处打电话去了。
过了一会,黑圈走过来大声喊道:“哪个是李秋水?”
正坐在办公室打盹的内科主任李秋水听到叫自己的名字,一下子醒了过来,推门出去道:“谁叫我?”
“你就是李秋水?”
黑圈的痞劲让文弱的医生有些接受不了,双手插口袋笔挺地站在那里,厌恶地道:“你到底要干嘛?”
“你过来接电话!”黑圈不是主动走上去,而是让他过来接电话,这举动颇为霸气。
李秋水本不想过去,可谁能猜到电话那头是谁,万一要是院长,怠慢了有好果子吃?尽管一万个不愿意,还是走了过去。恼怒地夺过手机,不耐烦地道:“谁啊?”
“哦,是赵院长啊。”听到电话那头真是院长,李秋水立马换了副嘴脸,语调变了,就连身体也主动弯了下去,不停地点头说着:“是,是,好,好的,我马上就办。”
挂掉电话,李秋水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走上前来恭敬地道:“对不起啊,没想到你是赵院长的朋友,我马上就安排!”说完,对着一旁的护士道:“把这个病人安排到干部病房,明天一早就动手术,由我亲自主刀!”
刚进来时态度还那么傲慢,此刻的他完全变了个人,都说中国是关系社会,一点都不假。明明有病房,非要刁难人。明明可以提前安排手术,非要往后推。这下好了,一个电话完全推翻了自己一开始的坚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走廊里的病人家属眼巴巴地看着夏锦鹏被推走,满是羡慕嫉妒。可他们又没有关系,只能在走廊里继续待着。
干部病房就是好,七八十平的大房间,有阳台,有厨房,有独立卫生间,有电视,有沙发,还有供家属休息的套间,和住酒店差不多。
所谓干部病房,要追溯到上个世纪60年代。为了照顾老红军,老干部以及高级知识分子保健和医疗上的照顾,一些医院指定为干部的保健医疗医院。后,基本上每个医院都配备了干部病房,甚至成立了干部科,专门为各级老干部服务。尤其是像省级或著名的专科医院更为夸张,建一栋楼,专门接待所谓的“老干部”。
老干部为什么可以享受特权?难道老百姓没有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吗?浪费着公共资源不说,剥夺了他人应享有的医疗服务,别人的命就不值钱吗?一般老百姓在过道里挤着,而干部病房确实空着的,实在让人可气。
安顿好后,有一对一的护士照料,陆一伟才算松了口气。
三条看着陆一伟着急上火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吃饭了没有?”
本来不记得这回事,三条这么一说,陆一伟真有点饿了。猴子会察言观色,立马道:“我现在去弄桌饭。”
“好的,你赶紧去,再晚估计就都关门了。”三条叮嘱道。
看着几位狱警疲惫不堪的样子,三条道:“几位领导,要不要我在附近给你们登记个酒店?忙活一天了,怪累的,一会吃完饭,你们早点休息吧。”
一位狱警道:“不必了,我们在这里就行。”
黑圈火气又上来了,道:“犯人都他妈的成这副模样了,还怕跑了不成?”
三条赶紧拉住黑圈继续道:“那这样吧,你们三位留下一位,剩下的去酒店休息,轮流着值班,你看行不?”
三位狱警交流下眼神,认可了三条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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