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倾在看到那笑的时候一阵失神，脑海中却突然晃过莫小桑车祸现场那血红色的一幕，眸子重新变得阴沉。
    “今天又是什么招数？”
    莫问心故作没有听见，走动的步子都带着从未有过的自由。
    就要离开了……
    顾少倾看她出乎意料的没有回答，脸上闪过诧异，但还是跟了过去。
    桌子上摆的都是他喜欢吃的。
    “呵呵，顾太太不会以为拿这几道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能怎样吧？”
    莫问心勾唇，红色的旗袍把她周身的光芒衬托的更亮，坐下后无言冲他举杯。
    见他没伸手，自顾自地便喝下一口，瞬间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顾少倾的眼神从最初的狐疑变成淡淡的嫌弃。
    又想出新的花招了吗？
    莫问心本就不擅长喝酒，一杯没倒下去变成了极限，但是她高兴，为了自己的“自由”，也为即将到来的小生命。
    “少……少倾，这一杯敬莫小桑，她用自己的死换来你对我的折磨，敬她！”
    一杯猩红的液体顺着她优美白皙的脖颈一寸寸流下，滑入雪白……
    顾少倾在听到莫小桑的名字时，手一抖，却鬼使神差的喝下了她敬的这杯酒。
    只为那个名字莫小桑……
    莫问心的双眼变得不能够聚焦，更甚至连顾少倾的位置都找不清楚。
    她努力地想要把视线聚集在一起，但却在看到顾少倾冷漠的眼神时溃不成军。
    她摇晃着站起身，朝两个顾少倾走去，手中新倒得红酒还要时不时的泼洒出来。
    这条不足五米的路，她叫了无数遍的“顾少倾”，嘴角的笑也不断地扩大。
    她把瘦的硌人的手放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手却轻轻地留恋在他的眉眼上面“嘿嘿，我又能离你这么近了！我跟你说，其实我不怕你哦……”
    莫问心抿了一口红酒，朝着顾少倾又期近几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却突然悲拗出口。
    “顾少倾，为什么你就是不爱我？”
    男人压抑体内的怒气，把她的手狠狠地一甩，“你喝醉了！”
    没想到莫问心就这样跌坐在地。
    猩红的液体泼洒在她的身上头发上……
    “原来如此……”
    顾少倾把目光投向她，“什么？”
    女人倏然嘴角绽放出一朵绝美的花，眼角一滴晶莹的泪随之落下。
    “你只是恨我！”
    “你恨我夺走了你最爱的莫小桑，但是你知道吗？你那么恨我，但是我却不能停止爱你！你可以折磨我，每天带不同的女人，但是你想没想过，我的这颗心也是肉长的！”
    莫问心疯狂的嘶吼完这一切，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竟癫狂的笑了起来。
    “不，不对，这颗心都特么是别人的，我甚至连爱你的资格都是借的！”
    顾少倾第一次见莫问心如此癫狂的模样，之前的相见哪一次不是温柔婉约的。
    这样的她令人感到陌生。
    但那滴落在地毯里的泪却像是灼烧在他的心上，热度久久不曾褪去。
    莫问心似乎累了，转了几圈之后，一步一步踏在心尖上朝顾少倾走过去，她伸出素手抬起男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