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面包车内满是汽油和杂物的霉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但仔细辨别就能从中闻到一丝的血腥味。
    这血腥的味道叫林沐染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了几分，一种可怕的恐惧袭上心头，她心跳如鼓，尤其当她看到前排座位下的半截断指时，毛骨悚然。
    林沐染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抓着牛仔裤的布料，额上的细发早已经被冷汗浸的濡湿。
    她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两位大哥，我……我想去方便一下！”
    林沐染忐忑的搅着手指，一脸的乞求，对方不耐烦的咒骂了一声，拉开了车门，“快去快回！”
    下车的瞬间，林沐染的腿就软了。
    但人本能的求生欲催促着她往前走。
    当她走到被树木遮盖的地方便开始狂奔，她这二十年都没有跑过这么快。
    后面是那两位彪形大汉的辱骂声，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林沐染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看到路边执勤的交警，她才脱离的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林沐染已经在医院了，旁边是黑着脸方裕宁。
    “林沐染，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为了钱去卖肾！”
    方裕宁不敢想，如果林沐染没有及时逃掉，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为了点点，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林沐染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流泪。
    现在想来，她也是昏了头了，可穷途末路……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难道再去卖一次吗？
    “林沐染，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就别管了！”
    “裕宁，我……”
    林沐染的话还没有说完，方裕宁就沉着脸出去了。
    点点的手术日期很快就排了出来，林沐染还却十五万，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方裕宁把他的房子卖了。
    而且，那个贩卖机构会不会来找她还不知道，她必须要早点筹好钱给点点手术，然后离开京城。
    再三挣扎之后，林沐染再次踏进了鎏金，只不过这一次她去的不是酒店，而是隔壁的主题酒吧。
    “一晚上五百，至于其他的……看你自己愿意！”领班模棱两可的说。
    林沐染不安的拽了一下直到大腿根的短裙，沉默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领班看着她的动作，没说什么。
    鎏金今天的主题是“纯真年代”，所有的女侍应生都穿着清一色的超短裙。
    林沐染穿着暴露的学生装，头上戴着猫耳，面无表情的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当她把托盘里的手放在吧桌上之后，一个客人突然扣住了她的腰，“都出来卖了，干嘛哭丧着脸，给爷笑一个，这些都给你！”
    那人说话间，一沓的大钞塞到了她的胸口。
    “笑的好了，还有！”那人指了一下桌上的钞票，猥琐的笑着。
    林沐染垂着的手不住的颤抖着，浑身僵硬……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良久之后，林沐染勾唇笑了，三分性感，七分纯真。
    而就在此时，在一群人的簇拥下，顾梁起到了，他怀里拥着林媛溪，在看到林沐染的时候，脸上的笑变成了阴冷的嘲弄，眼睛里满是惊涛骇浪的怒火。
    林沐染脸上的笑意僵住，看着他们一群人慢慢的走到了自己身边。
    “哟……这么正点，去我们包厢啊，保证赚的比这多！”顾梁起身边的一个哥们目光扫过林沐染的胸口，戏谑开口。
    “谢谢，不需要！”
    林沐染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但顾梁起身边的林媛溪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脸不敢置信的开口，“小染姐……你，你怎么……”
    林沐染不想让顾梁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看着自己的狼狈，她冷着声音说，“放手！”
    林媛溪没动。
    林沐染用力的甩了一下，她身后的林媛溪踉跄着向后摔去。
    顾梁起眼疾手快的楼主了林媛溪，一脸阴鸷的甩了林沐染一个巴掌，目光慑人，“不知检点就算了，心思居然如此歹毒，给小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