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酥被押上了警车,一路上她脑子都是稀里糊涂的,眼神空洞无神的看着窗户外的世界,好像一夕之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直到现在,唐酥都仿佛在做一个梦一样,她不敢相信这一个仿佛既定的事实,总觉得这是老天给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乔静一向活得好好的,怎么就会死了呢?
她怎么也想不通。
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她不是冷血动物,更何况在知道自己并非乔静亲生女儿之前,唐酥甚至将乔静当成命里最重要的人来对待,可磨灭这份感情的却是乔静本人,是她一次次的将唐酥赤诚的心捅成蜂窝煤,是她一点点的将唐酥内心对待亲情的最后一点幻想都消磨殆尽。
可就在她绝望,决定收回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乔静却死了。
呵呵……
唐酥伸手捂住脸,不想让眼泪流的到处都是。
好一会儿之后才讷讷的出声问道:“我妈……她的尸体在哪?”
“呵呵……人不就是你杀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尸体在哪儿?现在在我们这里装什么……”
女警察刁难的说道,可是却被身边的另一个男警察用胳膊肘捅了几下,那小警察才选择了闭嘴只是看向唐酥的眼神依旧满怀着敌对,好像她就认定了就是唐酥下得手。
女人说的话很难听,可是现在的唐酥却无意去反驳,人都死了,自己说再多的也没有用。
“放心吧,你到时候会看到的,现在我们只是要将你带去警局做笔录。”男警温和的回。
“好。”
唐酥点头。
男警瞥了眼唐酥的身下,她的衣服已经被下半身的血给浸透了一点,看上去有些不好,好心的指了指:“你的身体状况还好吗?如果有任何的不舒服的话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也可以先让你诊治一下……”
“她能有什么事情啊,这不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吗?就这样的女人,也就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博得男人的同情。"
“咚——”
那个男警看不下去了有用手肘捅了一下她,可是这次这小女警却是火了:“怎么,她敢做我还不能说吗?这女人本来名声就差成那样了,我看她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骗你们这群傻男人的同情!真是有心机,我看啊,这种女人杀了自己的亲妈也是合情合理的!”
“……”
男警察察觉到了唐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有些头疼的制止了那名小女警继续往下说。
“好了,程秀儿同志,你这种带着偏见的想法本身对唐小姐就不公平,我说过多少次了,作为一名警察首先要自己秉持公平公正的态度,一起事实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结论都不该有!”
“……”
程秀儿被这么一吼,心中略有不甘,嘟囔着嘴,却不敢再说什么了。
唐酥坐在一边,感激的看了眼那名男警察,至少现在看来,这名男警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办好案子,他能这么说的话也就说明了他会认认真真的办案。
那是不是就能查出来,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
很快就到了警局,也正如那两名警察所说的那样带唐酥过去询问当时的场景。
经询问,唐酥也逐渐了解了乔静当初死的时候是怎么死的。
她竟然是混去了婚礼的现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是出现在了暗走廊里面,由于那处监控的缺失,也无法知道在乔静进去之前或者之后有什么人进去那里过。
“那你们为什么会断定我会出现在那里?锁定我是嫌疑人?”唐酥失神了好久之后,才终于反应过来要为自己辩护,忍不住问出了疑问。
“是因为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你的dna。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些许的毛发,进行了化验,和死者进行了比对,这dna的鉴定见过和死者有着血缘关系。而据我们所知,死者只有一个女儿,就是你,唐酥小姐。”
“……”
唐酥闻声眉宇间有了些许的怒气:“也就是说你们怀疑那毛发是凶手掉落的,但是凶手的毛发dna和我妈是有血缘关系的?!”
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唐酥越来越觉得有些害怕。
十几年前身世之谜,现在加上乔静的死。
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操纵着这一切。
她妈到底是被谁杀了的?
这个凶手真的会是乔静的女儿吗?
那个亲生女儿?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出现了又要将乔静给杀了?
……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盘旋在唐酥的脑袋中,几乎将她的脑子挤得爆炸。
“乔静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们根本不是母女。所以这个凶手绝对不是我!”唐酥抬起头认真的说着,眼神执着的看向他们,程秀儿和周扬,也就是那个押送她的男警察都是一愣,但是负责记录的警察眼神却有了一丝的变化。
“你是说你和乔静不是亲生母女,现场留下的凶手毛发是别人的?”
“对!”唐酥认真的点头。
“那好,请您配合一下,留下您的样本我们将作为证据存入档案。”
唐酥点点头,又被盘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跟着警察去留下毛发进行存档鉴定dna。
“走吧,带你去看你母亲的尸体。但是只能远远的看看,不能触碰,我们还得进行尸检,到时候都是要留作破案用的。”
周扬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将唐酥最后一丝硬撑着的理智都击垮了。
尸体……
是……
乔静的尸体,还在停尸间躺着。
这就是了,你站在这边远远地看看就行。
唐酥被周扬带进了停尸间,当看见乔静的尸体被人从一块块的冰格子中拉出来,还冒着寒气的时候,唐酥整个人都是止不住的在颤抖着。
周扬一直在细致的观察者她的所有表现,摇摇头,叹了口气,将布掀开,当乔静那张已经灰白的脸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唐酥再也控制不住地,伸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