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御想要继续往里面走的步子瞬间就僵硬在了原地,看着床上的人迟迟不敢进去。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还有脸来?权景御你是不是不将唐酥害死你心里难过是不是?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是吗?你要是不爱她,你要是不在乎她,那你就干脆和她离婚,放她一条生路!”
慕朗看见权景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就气势汹汹的走上来瞪着眼前的人。
他本来就没有权景御高,现在更是因为受伤了还硬生生的比对方矮上了好几分,可是现在看向权景御的时候,慕朗的眼中只剩下了藐视。
他一向温和,对待任何人都还有三分容忍!
可是他讨厌这个男人,讨厌到骨子里去了。
“小酥跟着你受了多少的委屈,你心里应该知道,你和姜姿姝之间暧昧不清,你和她结婚也不过就是为了满足你对姜姿姝曾经的幻想,你什么时候是真正的爱过小酥的?小酥出事之后守在这个房间的人不应该都是你的人吗?可是姜姿姝那帮人究竟是怎么冲进来的,你心里清楚得很,权景御做人不能太无耻!”
“……”
慕朗的一声声责备响在权景御的耳朵中都像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耳光一样,狠狠地扇着他的脸。
对方说的是没错。
是他一时疏忽,他只是接到了医生给的报告,所以离开了一下,但是没想到盛怒之下的爷爷和姜姿姝就冲了进来。更没想到的是姜姿姝进来之后会是将唐酥刺激到这种地步。
他以为,就算是姜姿姝不安好心,但是也不该是闹成这样。
而且……
想到那份报告上的东西,权景御就心里一顿火气。硬生生的给克制住了。抿着唇一声不吭。
“你身体怎么样?!”
憋了好久之后才憋出来这么一句。
可是或许是权景御现在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说出来的话冷硬的硌人骨头,听在唐酥的耳朵中更是一种漠不关心的例行询问。
或许以前,自己会觉得这个男人至少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很多时候他都是在乎自己的,可是现在的唐酥已经开始有点摸不准了。
她冷笑一声:“放心,死不了,你应该是挺失望的吧。哦,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去隔壁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刚刚我可是没手下留情,说不定她现在也危险了呢。”
“你做了什么?”
权景御听到唐酥这么说,瞬间就愣住了,唐酥都这样了,还能对姜姿姝做什么?她是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所以就着急的问出了口。
可是听在唐酥的耳朵中这样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关心自己是不是对姜姿姝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那样子好像是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担心模样。
真是好笑啊,明明最先被招惹的人是自己。
明明最受伤的是自己啊!
“我能做什么?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吗?她有那么多的人护着,我又能做的了什么呢?我连我两个孩子的命都护不住,我这样的人还能对你们构成什么威胁?!权景御,你现在是不是一身轻了?你终于亲手将我肚里的孩子拿掉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杀了自己亲骨肉的凶手!你的良心痛过吗?在你和医生说让我流产的时候,在你签下手术同意书的时候,你有没有过一丝丝的不忍心?!”
唐酥转头看向他!
这时候医生已经简单做过处理之后纷纷都离开了。
可是慕朗却一直都没有走,而是陪在唐酥的身边,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唐酥的肩膀上,轻轻地安抚着。
他们俩都穿着医院的病员服,从权景御的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人还真的挺有夫妻相的,至少现在是琴瑟和鸣,一致对外!
“小酥,别说了,你的身体要紧!”
“不说?我为什么不能说?!我的孩子都死了!慕朗!你看到了那一坨的小血肉,那是我的骨肉!那是在我肚里面长了那么就是贱的亲生骨血!可是现在却被这个人,被眼前这个刽子手给杀了!权景御你的良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唐酥狰狞着脸问道。
她瘦弱的身子因为太过愤怒和伤心而不停地颤抖着,慕朗心疼的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可是这一幕却硬生生的刺痛了权景御的眼睛。
手指紧紧的攥紧。
“我的良心是什么做的?呵呵,唐酥你好意思问出这句话?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到现在你还要在我的面前演戏是吗?你以为那个孽种我会让你留下来?!”
说完他啪的一声将那份报告拍在了桌子上:“自己好好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
唐酥木讷的将那份鉴定报告拿了起来,可是那底下两个月的字眼硬生生的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孩子才两个月?
怎么可能?!
“两个月前我在哪里,你心里清楚得很,孩子的月份根本就不对,唐酥你还想起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的羞耻心!在你眼中我权景御就是这么好耍的是吗?”
“……”
唐酥顿了几秒,倏地笑了,抬头看向她,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混在一起,心下已经了然:“所以其实你打从心眼里就是不信任我的是不是?你根本不相信那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就将他扼杀了?好……权景御,你真行!那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们这样都放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