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情摇摇头,她怎么突然失神了?!深吸一口气,她抬起还泪痕斑驳的小脸,对着弗朗西斯撒娇:“你怎么可以这样整一个女孩子?再说,冷月也是你的心血,你忍心它在你不在的时候,被其它公司打击吗?”
“放心,不会让你做一个一无所有的老板娘的!”弗朗西斯好笑地点了一下邵情的俏鼻,真是不懂商业的小女孩!
像冷月集团这样的庞然大物,岂是一、两个错误的决策就能拖垮的?以索菲亚的资历与权柄,即使她是集团的总经理,某些事关公司生死存亡的决策也还是轮不到她来做的——当元老会和董事局是纸糊的吗?!
风波,那是一定会有的,但这落得实索菲亚和雷蒙德的面子,对于集团的根本,却是很难动摇的。所以,弗朗西斯很放心逍遥地,决定了他和邵情的旅行计划。
“要不,我们在芬兰多待一段时间?或者不要去燕祈了,就在欧洲的国家转转?这样,就算公司出了什么事,你也能赶得及回来呀!”
“笑话!我说了陪你去旅行的,就绝不会食言!”虽然对于邵情的提议,弗朗西斯有十二万分的窝心。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更舍不得让她老是为自己委曲求全。
他曾经为了家族放弃过她一回,结果却是被家族毫不犹豫地抛弃;这一次,他决定为她而暂时放下家族,因为值得呵……
“那可是你说的!到时,不要接到一通电话,就像上次一样抛下我就走哦!”
“不会,我发誓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伸出三根手指竖在耳边,弗朗西斯说得还不认真。眼前的,是为了自己连生命都可以放弃的女人,他怎么可以再伤害她?哪怕是无意的都不行!“我保证,明天我上飞机后就把手机关上,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这样行了吧!?”
“嗯哼!”得意地点头,邵情伸出一根小指,意图很明显。
“不用了吧?!”哭笑不得地把额头抵在她的前额上,他最终还是拗不过爱人的坚持,也伸出右手小指与她勾缠在了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谁变谁是小狗~~!”
做着即使当自己还是个孩子时,也从来没有做过的幼稚动作,弗朗西斯觉得有点傻,偏偏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暖意在眉间、心上调皮地涌动,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温暖在他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原来这就是爱啊!情儿,他的情儿啊……
抱着她睡了一晚,只是抱着,因为邵情的伤还不能承受任何剧烈的运动,但弗朗西斯却觉得非常的安心与美好。他睡得很沉,整个夜晚都没有清醒过,仿佛有一双大而柔软的羽翼,始终轻柔地包裹着他一样。
再次恢复意识,是兴奋的邵情在他身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时不时发出声响,硬催着他尽快起床。睁开有些茫然的眼,他侧身看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发现时针还指在六的位置上。
无声地呻yin了一声,弗朗西斯起床时有低血压的症状,无论是早了、或晚了叫醒他,他都会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索菲亚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所以每天早上都拿捏得非常准确。可邵情不知道啊,在七点半没有到的此刻就把他叫醒,害得他有些晕头转向。难得他昨晚睡得那么香,本来完全可以神清气爽地陪情儿一起出行的才是啊!
闭目养神了一会,弗朗西斯甩了甩仍不太争气的头,起床准备去梳洗:“情儿,你去准备一下,等我洗完澡,我们就出发!我会叫人帮我们准备早餐的!”
“好!”咧开大大的笑容,邵情满口答应着,像一个殷勤的小妻子一般,把换洗的衣物托在手上,躬身交给弗朗西斯,送他进入浴室。这温馨的举动感染了他,让他觉得折磨自己的头疼,好像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弗朗西斯觉得整个人舒爽了一些,头疼也变得只是隐隐约约而已了。他回到卧室,发现邵情已经把行李都整理好了,两个一大一小的旅行箱,齐齐并立在床头,感觉出奇的温馨与协调。
展颜一笑,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发现爱人的踪影。倒是房间的门虚掩着,外面似乎有断续的声响传来。弗朗西斯走到床边,将两个箱子提起,出门直接下了楼。
餐厅里,一边哼歌一边做着沙拉的邵情像一个闪闪发亮的光源体,吸引着他全部的目光。看到他出现,兴奋的她立刻放下手中的玻璃碗,迎了上去。
“弗兰——”轻柔的嗓音消失在他俯身印下的吻中,好一会儿,觉得餍足的他才舍得放下脸若红霞的邵情。
“不是说了我会叫别人做早餐的吗?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为什么就是不听话?!”佯装发怒,这个情儿,不训她,就不知道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人家想亲手做早餐给你吃嘛!再说,我只是烤个面包,做一点沙拉,不会有事的!”撒娇的语气,她拉着弗朗西斯的手,上下摇晃着讨饶。看他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肯释怀,她讨好地拿起一片涂好了黄油、烤得金黄香脆的面包递到爱人的嘴边:“咬一口,很好吃的!你吃吃看嘛!”
假意狐疑地挑高一边的眉,弗朗西斯满眼不相信地睇着她,见她拼命点头肯定自己的“作品”,这才带着勉为其难的表情张嘴咬了一小口。入口的感觉香浓醇厚,转瞬即化,味道着实不错。
虽然知道这是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手艺,但弗朗西斯还是夸张地瞪大了眼,嘴里啧啧有声地称赞:“真好吃!情儿的手艺真是太好了!将来谁娶了你可就开心了,就是不知道,谁这么有运气啊!”
“弗兰!”为他的坏嘴巴感到又羞又气,她抡起小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如果觉得好吃,就多吃一些,吃完我们就可以出发去芬兰了!”
“yes,madam!”举手敬了个军礼,弗朗西斯的表情转换得奇快,好像刚才那个坏坏地调侃人的家伙,和他毫无关系一样。他三两下解决了从邵情手中接过的烤面包,却发现摆在桌上的饮料是一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鲜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