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又是一个美好的春光明媚时,何氏集团一片繁忙的局面。
这边,何翰宇开完了会,扶着额头,手指拧着紧蹙的眉心,思索着。
叶君知敲门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面色十分沉重,“翰宇……检查结果出来了。”
看到叶君知凝重的脸色,何翰宇再次皱起了眉,他拿过文件,当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凤眸里溢出震惊。
叶君知的声音含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痛苦,“孟静雅小姐,她她的病是假的。”
何翰宇调遣了最先进的医学专家去取证调查,结果已经查清楚了,孟静雅服用的正是黑市上最近兴起的一种药物,会使服用者出现心脏病的症状,而且极难查明真伪。
何翰宇长叹一口气,他心中柔弱的小妹妹形象已经坍塌,孟静雅成为今天的样子,他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他始终不肯给她爱,尽管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可她何尝得到他这个未婚夫般的爱意呢!
“翰宇,你打算怎么做?出了这种事情,你不会”叶君知看不透何翰宇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按兵不动,继续追查龙全的下落,顺便查询孟静雅是否与龙全有来往!”
何翰宇一脸严肃,眼眸里射杀出一股冷气。
“翰宇,你不会以为她跟龙全”叶君知一脸紧张和疑惑。
“万事皆有可能!”何翰宇果断地点头,沉思。
晚上,灯光璀璨的云世餐厅。
何翰宇举着一杯红酒,倚靠着休闲沙发,悠游自在中略带一丝丝伤感。
顾卫擎,安东阳,韩长秀,全都陷入了一片沉默中,何翰宇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迷人的酒色,醉人的酒香却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清凉,世上最寂寞的便是爱他的女人走了,在他步步紧逼下离开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孟静雅骗了他们所有的人!
顾卫擎他们终于看到了孟静雅美丽善良外表下那颗阴暗扭曲的心。
孟静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相识多年的柔弱女孩竟然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
而几人当中,最震惊也最愧疚的非顾卫擎莫属。
他把孟静雅当亲妹妹一样疼爱,他曾经为了她不惜指斥凌韵儿是第三者,是破坏别人感情的坏女人,他甚至提出非分的要求,要她主动离开何翰宇,越快越好,当预期结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时,他便甩着冷脸给凌韵儿,冷漠中带着深深的鄙视。
如今当真相摆在眼前时,他才恍然明白,自己错得多么离谱!一个人无缘无故伤害另一个纯如小白兔的无辜女孩时,内心的纠结与纠缠便会日日折磨他。
顾卫擎如此,何翰宇又何尝不是如此!
“翰宇,别喝了,酒有七分性,是酒都伤人!”韩长秀顺手去抢夺他手里的杯子,岂料何翰宇厉声呵斥道:“别管我,酒是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它是人的安慰剂,怎会伤人!”
“翰宇,别喝了!”
“翰宇,听我的,别喝了,什么事都会过去!”
哗啦一声,酒杯碎裂 在地,惊呆了一干人马。
“什么都能过去,可是她却回不来了,她回不来了你说这事能过去吗?”
“翰宇,你喝多了,别喝了!”安东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拿走了红酒瓶。
“翰宇,我跟安芷柔也闹过矛盾,女人就是小猫,哄哄就能好,我们俩也闹的寻死觅活的,最后不也好好的了嘛!我相信凌小姐她”
顾卫擎的话还没说完,何翰宇忽地站起来,恶狠狠地说:“那不一样,你宠着芷柔,爱着芷柔,她在你面前是飞扬跋扈的小女孩,可是韵儿不是,她从来都是包容我,迁就我,她懂事,乖巧,而我却无情地伤害了她”
那天晚上没有人能劝的动何翰宇,从不醉酒的他,第一次喝了个酩酊大醉。
睡梦中他看到了凌韵味儿穿着粉色的旗袍裙款款走来,粲然一笑,他疯狂地追啊,找啊,却怎么也追赶不上她的脚步她隐身不见了。
何翰宇急的满头大汗地醒了,睁开眼却只有无边的黑暗,与沉寂的四周。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去,空空如也,昔日那如一团小猫似的人,因怕冷用力往他身边依偎的女孩不见了!
打开灯,仔仔细细凝视着卧室里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潜藏着她的影子。
墙角处一丛绿油油的铜钱草,依然绿如从前,她很喜欢养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侍弄一地,担心自己不喜欢花啊朵啊,她便悄悄地放置在墙角不起眼的角落里。
而今偌大的卧室,居然被绿植环绕了一室,错落有致,袅袅娜娜,漂亮极了。
栀子花香味扑鼻,小小的花苞,如含羞的少女,微白,橙黄,如漫天的星斗,对着他点头。
桌上是她最喜欢的百合花,只是花已枯萎,陈妈想要拿走,换上新枝,却被他拒绝了,他要保留属于她的所有印迹,他不容许任何人拿走属于她的东西,哪怕是一枯枝,一叶落,一残花,只要是她的,他都像宝贝一样珍藏。
衣柜里她的衣服一件件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衣服用漂亮的挂饰隔开,贴身衣物,红粉蓝绿,她喜欢靓丽一点的颜色,袜子的颜色是她喜欢的湖蓝,青绿,鹅黄,卷成长方形,放在透明的小盒子里,温馨极了。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为她买衣服,他买了好多大牌子的衣服,她很宝贝,总是舍不得穿,而今她一件也未带走,她把他们的回忆悉数奉还给他!原地徒留下他的伤感。
那天她穿着婚纱雪白的婚纱走了,那是她今生的嫁衣!一生的伤痕!
衣柜最下面是一个盒子,浅紫色的盒子,很大,似乎盒子里的东西很贵重,她特意打了蝴蝶结,红色的蝴蝶结被她的巧手捆扎的像翩翩起舞的仙女。
盒子上蒙着一层灰尘,就连那最纤细的蝴蝶结上也星星点点落满了灰。
他诧异地看了一眼,以前他从未注意过她的衣柜,从来都是她帮他收拾打理好一切,她走了,他拒绝佣人来打扫她的衣柜。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的是几本日记,她的字遒劲有力,刚劲中透露隽秀。
一页一页翻着日记,泪珠一滴一滴滑落,打湿了本子,濡湿了他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