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早
林玥一如既往的把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之后才出门去运动。
难得的周末,贺晓菲出了奇的九点不到就醒来了,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爬起床,准备找林玥道歉来着。
打开房门,就喊着,“玥玥~”
屋里一片安静,瞄了一眼客厅里的时钟,贺晓菲才知道林玥出去运动还没有回来。
周末林玥会比平时待在健身房多待一个小时。
看着餐桌上的早餐,贺晓菲心窝里弥漫着满满的暖意,笑着眯了眼,嘴里嘀咕着,“我家玥玥最好了。”
洗完漱,换了套衣服,贺晓菲蹦跶的就出了门,心里想着要早点见到林玥,准备下楼去等。
贺晓菲径直走向保安亭,敲了敲门,“张伯伯,我能进来坐吗?”
自从那次张伯把贺晓菲当偷车贼拦下了后,两人变的越来越熟。
张伯像是见到自家孩子似的,慈爱的笑着,“哎呦,快进来,吃过早餐了吗?”
“我等玥玥回来一起吃,张伯伯您吃过了吗?”贺晓菲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去坐了下来。
“吃过了,小玥是去运动了吧?”张伯应着。
贺晓菲,“对啊。”
张伯,“那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去巡查一下。”
贺晓菲点了点头,“好的,我离开会反锁门的,张伯,您放心。”
张伯憨厚的笑着,“好。”
张伯去巡查后,贺晓菲自个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大门口的视频监控。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监控里。
贺晓菲站了起来,瞪大着眼睛从保安亭的窗口处看了出去,不满的嘀咕着,“又来干嘛!”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林玥的前女友———童欣。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贺晓菲只见林玥行色匆忙的跑了回来。
其实不是的,林玥每次健完身都是跑回来的,见到童欣时还愣了一下。
童欣当时拿着手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林玥打个电话时,不料,还巧遇见到刚运动完回来的林玥,眼眸中快速散过着惊喜以及迷恋。
童欣走了上前,主动打起了招呼,脸上带着微笑,“玥,我刚想给你打电话,想不到你就出现了。”
林玥黑眸浮动了下,看着童欣,平静的道,“有事吗?”
童欣听着语气冷漠的林玥,心口揪着痛,提了口气,脸上洋溢着苦涩的笑容,“婚礼取消了,我不爱那个人,后天我就移民去加拿大了,我现在是来跟你道别的。玥,希望你幸福。”
林玥顿了几秒,“我也希望你幸福。”
童欣笑着,可是拿着手提包的那只手却拽的紧紧的,仿佛那是她现在唯一不会倒下去的支撑。
她知道她跟林玥回不去了,来之前抱着的那一丝希望也破碎了,眼泪抑不住的掉落下来,嘴角的笑意变得勉强,抬手把眼泪擦掉,重新扬起一抹笑,“玥,能最后抱我一下吗?”
林玥眸光有些闪烁,但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上前把童欣纳进了怀里,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脊背。
童欣知道这个拥抱只有同情,没有爱情,这大概就是她面对爱情时,不够勇敢的惩罚吧。
林玥背对着贺晓菲,她看不到林玥的表情,在林玥把童欣抱进怀里的那一刻,贺晓菲整个人倏然的一震,起码呆怔了一分钟,颤抖的堪动双唇,喃喃道,“和好了吗?”
贺晓菲双眼慌张的闪烁着,微惶的撇转过头,漂亮漆黑的眼眸略显慌乱,试着呼吸了好几次,但还是觉得心口处有着窒息般的难受。
不敢再看一眼,便转身跑了回去。
童欣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林玥才把她松开,“我帮你叫辆车。”
童欣没有拒绝,这是她出国前跟林玥多待一会的唯一机会了,“谢谢。”
贺晓菲回到公寓,呆楞的坐在沙发上,鞋子都忘记了换,眼睛直直的盯着玄关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玥终于回来了。
贺晓菲的腰板瞬间变得僵硬,双手的手指互相扣着,林玥换了鞋进来,看着沙发上坐着的贺晓菲宠溺的笑了笑。
贺晓菲却赌气似的转开了对视的视线,林玥眼眸微滞,疑惑的轻闪了下。
林玥走进餐厅,看着餐桌上没有动过的早餐,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寒气,“早餐为什么不吃?”
贺晓菲看着林玥板着一张冷得像是冰块似的脸,想着她刚刚抱着童欣时那温柔的动作,双眼闪了下,提气,“谁爱吃睡吃!”
林玥的一双眉倏地拧死,盯着贺晓菲的冷眸亦是通红,拿起餐桌上的早餐直接倒进了垃圾桶,连带着盘子,接着回了房。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慌了贺晓菲的心神,惊然的瞪大双眼,看着林玥把早餐倒进垃圾筒时,贺晓菲的眼泪哗一下子就掉落了下来,双唇抿成倔犟的弧,忙抬手胡乱擦着自己脸上和眼睛上的眼泪,狠盯着林玥。
可是,林玥回房之前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贺晓菲眼泪簌簌直掉,抿紧发白的唇,哽声低喊着,“玥玥~”
林玥的心情很是复杂,可是有一种感觉,却尤为的清晰———痛!
小洁癖的林玥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戴上耳机,音乐开到了最大,捧着手机死死的摁在心口。
贺晓菲湿润通红的双眼一直盯着林玥的房门,视线一次又一次的被雾气覆盖,吸了吸鼻子,起身走到林玥房门,哽咽的喊着,“林玥!你赔我早餐!谁让你把我早餐倒掉的…呜…”
房间内一片安静。
贺晓菲紧紧的咬住嘴唇,双腿无力支撑,坐到了地上,慢慢曲起腿,抱住双膝,无声的哭着,身子挪至门边靠着,脑袋一下一下的敲着门,“玥玥、你不理我了吗?呜…玥玥,我错了、你理我一下好不好?就一下下…”
房间内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贺晓菲将脸埋进膝盖上,颤抖着,从无声的哭到放声痛哭,纤瘦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房间内的林玥,却什么都不知道,耳蜗里只有震耳的音乐声,可是紧闭的眼角却溢出了晶莹的泪珠,砸到了枕头上,慢慢的卷起身子,呢喃着,“菲宝,烦我了、讨厌我了、是吗?”眼泪接着,一滴,两滴,三滴,四滴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