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的包厢里,贵王爷看着醉不成器的大狼,气得用拐杖狠狠地抽打在他身上。
“啊…啊…”大狼痛醒了,一个翻身就冷不丁地滚落在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叫你坏我大事,叫你坏我大事!”
贵王爷往死里打,大狼本能地用双手抱住昏昏沉沉的脑袋,也不知道如何反抗,只是微微睁开的眼睛看到一个貌似贵王爷的人影正在朝他挥棍子。他痛哭流涕地求绕道,“贵王爷,别打了,我错了,老大,老大…叔,叔…”
听到他的喊声,贵王爷软下心来,大吼一声,“清醒了?”
大狼眯了眯眼,他的头痛得好像要爆炸一般,“清…清醒了!”他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但一不小心后脑勺撞到茶几,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贵王爷无奈地摇摇头,朝身旁的李长峰问,“夏洛人呢?我倒想问问,她给大狼喝得什么酒?!”
李长峰心里打起了鼓,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现在才九点多,夏洛还没来上班呢…大狼喝的不就是咱们自己卖的酒么,就是他贪杯了吧。”
贵王爷倒也没起疑,因为大狼经常喝得烂醉,酒量差但酒胆却很大,劝过几次都没改
“哼,回来再收拾这帮兔崽子!长峰,你跟我走吧!”
“是!”
跟越南人交涉起码是能懂越南话的,贵王爷知道,他的手下除了大狼之外没有懂越南话的人,所以,唯有他亲自上阵,让李长峰兼当保镖。
李长峰发动了车子,他心里有些紧张,若是被警方围剿,那他只有永远蹲大牢的命了。但眼下,他也只能赌一赌,就赌夏洛对自己的情谊,就赌陈高宇是否讲义气。
“去协同集团!”贵王爷坐在车子后座,吩咐道。
“好。”李长峰发动了车子。
晚上十点整,车子停在协同集团门口,但贵王爷并没有急着下车,李长峰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贵王爷的吩咐。
不一会儿,孙志协精神抖擞地从协同集团大厦门口出来,夜色下,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阴沉。
李长峰看孙志协是朝这边走来,机灵地下车为孙志协开门。
突然,孙志协将手伸手裤袋,在李长峰靠近时,握住裤袋里的**抵着李长峰的大腿,“别动!”
李长峰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了危险,怔怔地说,“孙总,是贵王爷叫我一起来的。”
孙志协处事极为谨慎,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他朝车里的贵王爷低语,“贵王爷,你不是说你最信任的人是你儿子么,怎么是他?!”
李长峰在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大狼确实是贵王爷的儿子,难怪无论他做错什么事,贵王爷都睁一眼闭一只眼。
贵王爷无奈地说,“孙总,我带来的人你放一万个心,大狼那个臭小子喝醉酒,办不了事了!”
孙志协瞪着李长峰,手里的枪口用力抵着他。
李长峰屏住呼吸,额头上的细汗已经凝聚成一股汗流,顺着太阳xue慢慢滑下来。
僵持了一会儿,孙志协警告道,“如果事情搞砸了,我会找你偿命,走!”
李长峰被他猛力一推,这个老家伙,人老了,力气还大得很。
三人坐在一辆车里,各个神情凝重,离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家心里越来越紧张。
另一边,陈高宇在码头等得有些不耐烦,他摸了摸口袋,该死的,没带烟。他把玩着手机,按出夏洛的号码,想给她发去一个短信。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汽车驶来的声音,他立马收起手机,转头往车子的方向看去。
没错,是贵王爷的车,太好了,贵王爷和孙志协这两只老狐狸都来了,可是,怎么救李长峰呢?!
陈高宇心里打起了鼓,本来以为灌醉了大狼就能逼贵王爷亲自出马,但现在又搭上了李长峰。这么一来,就算李长峰逃脱,他也会受到警方通缉的,这跟被贵王爷追杀有什么区别?!
三人下了车,慢慢走到码头上。
这个时间点,港岸上非常空旷,一排一排整齐停泊着的货船随着海水的起伏相互摩擦着,时不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贵王爷往远处看了看,“这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越南人来了没有?!”
孙志协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没这么快,这批人很准时,不晚一分,也不会早一分。”
贵王爷点点头,“那只有等会儿了…”
李长峰随意看了看四周,前面是黑压压的一片海,岸边停泊着大小货船,右边是一些集装箱式的货仓,左边则停着一些运载的大货车。
警察会埋伏在哪里呢?万一“起火”我该往哪个方向逃跑?陈高宇又在哪里?
这时,一道刺眼的反光射进了他的眼睛,他本能地闭了闭眼,伸手挡了挡刺眼的光束。在转角,是陈高宇的车。
光束立刻消失不见。
孙志协看了看李长峰,问,“你怎么了?”
李长峰立刻解释道,“孙总,我看一看四周而已,”他干笑着放下手,“呵呵,职业习惯了,请谅解。”
贵王爷,“孙总,不要这么敏感好吧,来都来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还怕什么?”
孙志协没看出什么异常,继续看着海面等。
十点五十分的时候,黑漆漆的海面上亮起了一点红光,暗暗的,断断续续的。
“来了…”孙志协说。
海风更加肆无忌惮地刮着,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远处的红光逐渐靠近港口,慢慢地,岸上的人看清了,那是一艘中型货船。
贵王爷夸赞道,“孙总,你真有办法,有了这么货源,还怕没钱赚么?!你别费心搞你那什么绿色环保了,干脆入股天上人间,要赚就大家一起赚嘛~”
孙志协不为所动,继续看着货船,“老贵,你要是再不能搞垮陈高宇,这就是我帮你运的最后一批人,鹰帮的事你也自己去解决。”
贵王爷,“孙总,你想过河拆桥?”
“这不叫过河拆桥…我时间不多了,像你那样要花四五年时间去解决一个人,我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