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晓鸥不敢问去哪,待见车子在一幢熟悉的公寓前停下,她忧心忡忡地问,“怎么…带我来这儿?”这里是他们搬到金家大宅之前住的公寓,是晓鸥最喜欢的“家”。
泽旻阴着脸不说话,只是迅速下车开门,绕到副驾驶又把晓鸥抱下来。
公寓里依旧崭新如初,家具电器上一层不染。“你叫人经常来打扫的?”晓鸥忍不住问,心里顿时泛起了阵阵暖意。
泽旻依旧不说话,此时此刻,他惜字如金…
当他手里拎着一些新鲜的菜疏时,晓鸥才知道他的用意,内心的感动之情更加泛滥。厨房里,“笃笃笃”的切菜声如此悦耳,晓鸥不禁回想,我有多久没吃泽旻亲手做的菜了?好像有半年了吧。
趁着他在厨房忙活,晓鸥起身慢慢走到以前的卧室。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床还是那么整齐干净,他们交往后的第一次就是在这里,他的霸道温柔完全将她折服。
她又踱步到厨房门边,背靠墙面不敢往里看,此时此景,那么熟悉,那么怀念。
忽然,泽旻端着做好的牛排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傻愣在墙边的晓鸥,他终于开口了,“不是饿了吗?快过来吃吧。”
晓鸥一边跟着泽旻走,一边决堤似的流眼泪,她能感知到泽旻的心是跟她一样的。为什么我们中间要有这么多隔阂和阻碍?
泽旻将牛排放下,自然地回转身来,看到眼前的女人已是泪流满面。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张开双臂迎向她。这突如其来的撞击,晓鸥一时失去重心,身体不禁往后仰。泽旻大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搂入怀,狂热的吻铺天盖地地占据了她的唇,她的脸,她的眼…
激吻暂歇,两人还喘着粗气,泽旻低沉粗重的嗓音传来,“你果然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做了别人的情妇却还来勾引你的前夫。”他的吻又留恋地回到她的耳边,用唇瓣咬啃着她敏感的耳垂。
晓鸥紧咬着牙齿,但是依然遮掩不住双唇的抖动。这一次,她辩驳不了,她哑口无言。
“我恨你汪晓鸥,”两人的额头相互抵着,泽旻亲昵地与她摩擦着鼻子,仿佛他们从不曾分开,“但该死的我还爱着你…”
晓鸥泪如雨下,双手紧紧抱着他的窄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说!”
“安可极有可能跟我爸和莎莎的死有关,如果真是她所为,你会为了浩浩包庇她吗?”
泽旻很是配合,他似乎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误会所在,“绝不!”他郑重地答道,“我手上的证据不多,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想多搜集一些,如果真是她所为,我要亲手将她送进监狱。
得到他的答案,晓鸥激动得浑身打颤,要不是他坚实的双臂,恐怕她早已跌倒在地,“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你说~”
“对你而言,是金城的地位、声誉重要还是…”晓鸥迟疑着,将满腹的疑虑硬生生香下肚子。她有自知之明,他们已经离婚,她现在没资格问这个问题。
“你重要!”如果世间真有心有灵犀一说,那么他们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泽旻慢条斯理地说,“金城是上辈人留下来的,身份地位声誉固然重要,我是金家的长子,有义务肩负起金家的一切。但两全其美的事情好像永远不跟我沾边,先是爱上了一个离婚的女人,又忽然多了一个私生子,这些连我都措手不及。”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吃喝拉撒有**有愤怒的普通男人,金家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外界称之为‘丑闻’的事,我难免会担心。但是,我从来不觉得这些是‘丑闻’,你是跟我相守到老的爱人,浩浩是我可怜可爱的儿子,这怎么是‘丑闻’呢?…”
“一时的风波可以用时间去抚平,人们可以议论三个月、半年、一年…但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难道就禁不起这么一点时间?”
晓鸥怔怔地看着泽旻,原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妻子,她从来没站在他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泽旻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那四张照片,“你看,这是二爷给我的,他派人跟踪我身边所有的女人,包括你和安可,却无意中拍到了你爸出事时的画面。”
晓鸥拿着照片看个仔细。
“可是,光凭这四张照片,并不能知道安可是故意还是无心。至于莎莎,我只是忽然想到那天在墓地遇到江雪,江雪车里有一个神秘的女人。”
“直接去问江雪!”晓鸥有些急功近利。
“不,江雪要是会承认早在揭发她陷害你的时候就承认了,这是要坐牢的大事,她不会轻易说的。”
原来如此,我真笨,居然相信陈高宇的话!等等…陈高宇怎么知道我爸的死跟安可有关?他怎么知道泽旻也知道这件事?
晓鸥擦干眼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说,“是陈高宇告诉我的,他说你在包庇安可,为了声誉,你不能再让金家出事!”
泽旻不屑地一笑,“你就这么相信他的话?我们之间的情谊还比不上他处心积虑的一句话?”一想到那天晓鸥决绝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名字,他就心痛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昏了头!”晓鸥满脸懊悔,“我一听安可害死我爸,我就乱了心智…安可跟我爸有什么仇?一定是因为我,是我害了我爸…”
泽旻正要安慰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他随手按下通话键,“林然,公司有事?”
“总裁,刚才律师事务所打电话过来,说您跟汪小姐的离婚手续办不了。前天你们只签了一份,要签三份才有效,复印件是没有效力的。要帮你再安排一次不?”
泽旻不禁笑出声,低头一看梨花带雨的晓鸥,“不用,办不了最好…林然谢谢你!”
电话那头的林然一头雾水,她仅当这又是总裁受刺激的表现,“总裁,你还好吧?这要谢谢我干什么?”
“哈哈,没事没事,你跟律师说,办不了就不办了,律师费多付三倍!”
“…”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好了,就这样,挂了!”
晓鸥疑惑地看着面带笑容的男人。泽旻放下手机,嘴角露出迷人的弧度,“恐怕你得回去跟你的金主报备一下,他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