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春天的气息正在酝酿,但此时孤儿院的空气里依然透露着刺骨的寒意。
即使老院长没有说出当年的具体情况,但白小雅已经能大概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七年前,冯芯怡让徐清泉撞死了白小雅的父母,然后将白小雅丢进了孤儿院。
随后白宗为了白小雅父母的财产和房子,收养了白小雅。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冯芯怡到底是谁?她为什么可以如此为所欲为。
白小雅的父母和她有什么关系?
以为找到了当初那个送自己到孤儿院的人,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现在,即使找到了那个有可能害死自己父母的人,疑惑却在突然之间变得更多了。
还有白小雅的孩子,冯芯怡为什么就连白小雅尚在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冯芯怡为什么这么丧心病狂!
站在孤儿院的走廊里,白小雅欲哭无泪。
冬末的天气寒冷,她的心更冷。
林柏在白小雅身边站了良久,试图去安慰她。
白小雅看了看林柏,直到当下她才发现,对于这个男人,从认识他到现在,除了日常的接触,白小雅自问对他了解的似乎并不算多。
在冯芯怡和白宗这件事上,白小雅总觉得林柏有太多的事没有向自己坦白。
林柏还没开口说话,白小雅盯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你一直阻止我去查清这件事?”
林柏并没有否认:“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但并不确定,因为老院长开始时并不愿意提起当年的事,直到最近,他才愿意提,并且是一定要见到你才愿意说。”
白小雅分不清他说得话是真是假。
他们领了证,现在是夫妻,白小雅也一直在说服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他。
除了信任他,白小雅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信任谁。
而这个世界上,白小雅能依靠能信任的人,目前也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反常,让白小雅不得不对他怀疑。
到现在,白小雅都不知道对他的话该不该全部相信。
回忆起和林柏刚认识的时候到现在,确实有很多不合常理的事。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你也知道白宗收养我的目的,当初你和我到白家时,给了白宗一个盒子,他很害怕,从那以后,他就低调了很多,你是不是威胁了他?
白小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些事。
林柏欲言又止,喉结动了动,却没出声。
白小雅希望他说话,哪怕是否认也好,可他想了想,继续保持沉默。
他只是伸出手,抱住情绪已经有些失常的白小雅。
白小雅却像个受伤的刺猬,逃离了他。
“你现在能告诉我,当时你给养父的那个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吗?”
白小雅不相信林柏会不知道冯芯怡和白宗的关系。
“是他收养你时办理的一些文件,给他看那些文件,只是不想让他以后再找你的麻烦......?
林柏无奈地再次想靠近白小雅。
白小雅没听完他的话就打断他:
“我不是傻子,每一次我问你这些事,你不是不让我去想、去管,就是用一些无关紧要的答案打发我,我只是想知道,是你敷衍我还是你有什么需要向我隐瞒的?”
白小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对他这么生气。
对于白小雅来说,眼前这个已经是她丈夫的男人,却对她隐瞒了一个个对她至关重要的事。
白小雅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爱自己才和自己结婚,还是和其他人一样,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和自己结了婚。
本来他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可现在白小雅却对他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两个人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
白小雅红了眼眶,明明知道林柏放下了公司里的一堆事,带着她来到江城,为她找到了老院长,明天也为她准备了婚礼。
可她却在此时,怀疑他、与他争吵。
但这个男人却不分辨,让白小雅一颗心像是被堵在迷宫里,怎么也走不出来。
“我现在还想知道,是不是你和我结婚也是别有目的,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值得你爱,如果你有什么目的,你现在可以说,我不需要下这么大的血本,婚礼可以不举行。”
白小雅急火攻心,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听到白小雅的话,林柏终于忍不住,不再沉默了。
他比白小雅火气还大,一把拉了她的手,就往车边走去。
白小雅挣扎,哪里有他的力气大。
只能被他一路拖着,到了车边,林柏拉开副驾驶门,将白小雅塞进车里,绕到驾驶室,就飞快地将车开走了。
折腾了够了,白小雅也不想动了。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冯芯怡当年做的事,我也犹豫了很久才决定让你知道。”
“我本来并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件事,但怕你将来不会原谅我,现在你知道了,你有情绪也是正常的,但请你不要以此怀疑我们的爱情,怀疑我和你结婚的目的。”
林柏看来刚才被白小雅的话刺激到了,他单手扯开领带,声音里带着不满和气愤。
白小雅冷静下来,也对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些后悔。
人在激动的时候什么都可以说,但平静下来,总是会为自己的冲动愧疚。
白小雅虽然不说话,但心里也不好受。
沉默了一会儿后,白小雅为自己刚刚的话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一时冲动,不该质疑你和我结婚的诚意,不过,我们是不是冷静一下,婚礼或许可以改天办......”
白小雅语无伦次地向他解释,后面的话几乎她想都没有想,就说了出来。
听到自己说的话,白小雅也并自己吓到了。
潜意识里的怀疑植入的太深,想拔都拔不掉。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林柏将车停在了路边。
白小雅一头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你还是怀疑我,明天就举行婚礼了,你现在跟我说改天举行,你什么意思?”
林柏突然像变成了一头狮子,不顾白小雅额头的疼痛,朝她吼道。
白小雅揉着额头,怔怔地看着他。
“白小雅,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一天都不能拖。”
林柏平静了一下,对白小雅宣布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