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越,是你发了个什么视频给他的,是不是?”蓝景伊忽而想起陆小棋才说过的话,心底里顿时泛起一片涟漪,难道真的是江君越帮了她?他不想逼她做他的女人了?
“不是。”江君越舒服的后仰靠在椅背上,眸光却是淡然的迎视着蓝景伊,那表情,似乎真的不是他发的一样。
是的,视频的确不是他发的,是他命令蒋翰发的。
蓝景伊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他发的,她也就少欠他一个人情了,回转身,正好有一辆公车驶来,她也不管这公车是去向哪个方向的,径直的跳上去,只想逃离江君越,越远越好,不然,跟他在一起,她只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喘着粗气坐在公车上时,蓝景伊的手紧攥着从肩上斜挎下来的背包,那里面的小绿本本终于彻底的属于她了。
离婚了,她再也不用受陆文涛的威胁了。
下了公车便冲进了超市,她跑得快,一点也不知道从她跳上公车后就一直有一辆车紧随着她而来,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超市门前,江君越才启动了车子向公司驶去,一路上,他的脸色冷沉到了极点,从来,都是女人想方设法的要爬上他的床,但是这一次,他却吃瘪了。
进了办公室,车钥匙一个优雅的弧度便被他抛到了办公桌上,李经理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江总,晓芹从今天开始不能来上班了,你看……”
“不行,不是还没招到合适的人吗,让她给我回来上班。”
“江……江总,晓芹她……她生了。”
“***!我知道了。”猛的挂断电话,即便再不愿意,也总不能让才生产完的穆晓芹再来上班吧?
那不人道。
两条劲实的长腿不羁的搭在办公桌的边沿上,目光深邃的落在办公桌对面,仿佛那里就站着蓝景伊一样,那天她来上班时就是站在那个位置的。
头,痛了起来。
才抛下的车钥匙又捡拾了起来,一边朝外面走着一边拿出了手机打给了洛启江,“去打网球。”
“喂,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姓江的,你要翘班?这不象是你的作风吧。”
“活动一下,不然,运动起来没体力。”他干笑,说起‘运动’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才想起来,几年了,他唯一的一次‘运动’对象便是那个蓝景伊了。
那一晚,不知道是他运动了她,还是她运动了他,反正,她给了他第一次,他也给了她几年来的唯一一次。
自嘲的一笑,他突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选她了,那只不过是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既是失了一次身给她,那么一次两次也没差了。
原来,只不过是如此的原因罢了。
蓝景伊,滚蛋去吧,他再也不会看那个女人一眼了。
日子,倏忽而过,过去的时间只觉得快,可是没过去的便都是煎熬了,看了看时间,再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今天发了薪水,不多,一千二,她这里包吃包住,她可以先还江君越一千块,就是那些卫生棉的钱,而且,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他,那个钥匙链他一直没还她,今儿,她一定要讨回来。
悄悄的去了洗手间,倚在墙壁上拨打着他的手机,足足响了七八声才被慢吞吞的接起,其实,江君越早就听见了,可当看到是她的号码时,便犹豫了起来,却,还是接了,“什么事?”冷冷的问过,俊美的脸上仿佛正染着冰霜,冷的让电话彼端的蓝景伊打了一个寒颤。
“晚上有空吗?”蓝景伊说完,脸便不自觉的发起烧来,她这样问他,好象是要找他约会一样。
“没空。”淡冷的两个字,生硬的没有一丝的转圜。
“那……那明晚呢?”蓝景伊小心翼翼的继续问,她很想要拿回她的那个钥匙链,好久都没有简非离的消息了,那是她和简非离之间唯一的连系了。
“明晚也没空。”“噼”,那头直接挂断,江君越不理她了。
喉头一哽,蓝景伊握着手机的手一僵,随即,轻轻的落下,他有了新欢了吧,所以,早就把她抛到了脑后,早就对她没想法了。
呵呵,这样也好。
他不见她,那她就去他的住处等他,还钱,再拿回钥匙链。
下了班,餐厅吃了免费的晚餐,其实超市的伙食一点也不好,大锅饭,菜都是每天卖剩下有点腐烂的菜,可是,她吃着很香,因为这样可以省下一顿饭钱。
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就好命的衔着金饭碗出生的。
跳上了公车赶去小公寓,一路上,她都是慢吞吞的,他那样的人,自己是不会煮饭的,一定是在外面或应酬或吃过了才回去的。
蓝景伊知道自己要等,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靠在小公寓门侧的她,那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这小地方来住要离开的时候,电梯口那个男人出现了,颀长而微晃的身形朝着她的方向逶迤而来,近了,他不屑的盯看着她的脸,淡冷的道:“你来干什么?滚!”
浓浓的酒气薰得人有些迷乱,她随手掏出一千块,然后塞到了他的裤子口袋里,再轻声的道:“钥匙链还我,我就走。”
酒意微薰,江君越优雅的弯身,从门缝底下摸出那把钥匙,一边开门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丢了。”
蓝景伊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皙白的小手一下子扯住了他的衣袖,“江君越,你骗我的,是不是?”那是非离送给她的,她怎么可以丢了呢,或者如今,在她的心底里,她唯一的爱情幻想便是非离了,而简非离也是她心中仅有的一点希翼,不管此生能不能再见着他,她总想保留着那个钥匙链,哪怕,只是偶尔的看上一眼也好。
“没骗你,真的丢了。”门已开,长腿微晃的迈进门去,一室的清幽,还如从前,没有半点的改变。
蓝景伊心酸的随着他进了小公寓,里面的所有都是她离开时的模样,甚至于她第一次进来时那个一直摆在鞋架上的女拖也不曾再摆上来,只是,她真的没有注意到,“江君越,你丢在哪里了?你告诉我,我去找。”
颀长的身形倏的一个回身,长臂轻轻一勾一带,扣着蓝景伊便贴在他的胸口上,空气里,飘着泛着酒意的男人味,那味道让蓝景伊一慌,头后仰着,只想避开他呼出的气息,却,还是如数的钻进了她的口鼻之中,“你……你放开我。”
“呵呵,真的很想要?”
“嗯,你还给我好吗?”
腰上的手突的一松,那猝不及防的举措让蓝景伊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差一点就摔倒了,颤粟着站稳时,江君越已经冲到了茶几前,随手拉开了一个抽屉,刹时,手心里就抓了一大把的钥匙链,“我只有这些,你随便挑一个,算是我还了你吧。”
蓝景伊眼睛一亮的冲过去,只以为那里面会有自己想要的那一个,于是,她抢过来,飞快的扫过,却在一一看过之后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是,都不是,江君越,我不要这些。”手里的这些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华美,有金的,有带钻的,有镶宝石的,精雕细刻,无一不美。
可,哪一个都不是她心底里的那个。
“没了。”颀长的身形重重的摔在沙发上,醉了一样的眸眼含烟似雾的看着蓝景伊,“呵呵,我记得你那个钥匙链一点都不起眼,满大街一抓一大把,丢了有什么心疼的。”说着,江君越烦躁的解着衬衫衣领的扣子,露出一小片不带一丝赘肉的小麦色胸肌,透着一股子性`感的意味,让蓝景伊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慌乱道:“你……你把衣服穿好。”
江君越上下的扫了一遍自己的穿着,很无辜的笑道:“哪里不妥当了?不该露的一律都没露,你怕什么?”
那轻`佻的语气让蓝景伊脸红了,“真的丢了?”
“嗯,我也不知道丢哪了,反正,就是不见了。”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泛着酒意的黑眸里写着一份说不出的魅惑,让蓝景伊不敢深看,一咬唇,“算了,那我走了。”她突然间很怕与他这样的单独相处,那种感觉让她慌慌的,乱乱的,脑海里不经意的闪过她和他在酒店里的那一晚,迷春,那一晚他们一起迷失在了欲的世界里,只一回想,她就会忍不住的颤粟,害怕,就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呵,既然来了,就多坐一会儿,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蓝景伊的手上却是一热一紧,被江君越牢牢的抓住,一点一点的拉着她倒向他的怀里,“你松开,你疯了吗?”
他疯了吗?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过是自己跟她有过一夜的糜`乱罢了,连一夜晴都不算,可是不知怎么的,他总是会想到那一晚,尤其是在醉酒的时候,她雪白的身体就总是在眼前晃个不停,“蓝景伊,是你自己要来招惹我的,我有让你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