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铠哲实在是觉得有趣，眼前这姑娘似是每一次见到都充满欢乐气息，在他枯燥乏味的人生中，这样的奇葩还挺少见。
    “有病吧这人。”曲野转身看他一眼，偷偷对柳柳吐槽，柳柳倒是没怎么在意，甚至连回头都没有，曲野这丫头实在是个开心果，所在之处到处都是笑声，她实在已经习惯了。
    “面光再柔和一些。”柳柳给灯光师示意，后者再次调节，曲野看不出什么差别，无聊地玩手机。
    “你说项铠哲什么时候来啊。”
    曲野一直念叨着，柳柳安抚道：“来了会打通知我们的，你别着急。”
    项铠哲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五官寻常但一双眼睛却很锐利精明，此刻不禁笑着小声道：“没看出来啊，这姑娘竟然还是你的粉丝？”
    项铠哲带着口罩和墨镜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经纪人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毕竟华夏不但姑娘，就连不少男人都是项铠哲的忠实拥护者，基本上街上随便一块招牌倒下来砸中几个人，其中肯定就有项铠哲的粉丝，这就是全民偶像的魅力。
    谁知下一秒就听那姑娘急切道：“能不着急吗？我要当场看看他长什么样好验货啊，万一只是上镜好看平常满脸麻子痘痘的，那我还怎么包养啊？下不去嘴！”
    “噗！”
    “哈哈哈哈！”
    “包养项铠哲？”
    年轻男子笑得前仰后合，用胳膊肘顶顶项铠哲，“瞧瞧，你的金主就站在面前呢，还不快把口罩墨镜脱下来，让人家验验货？”
    这下项铠哲好气又好笑，却偏偏笑不出来，只能无奈道：“闭嘴啊余乐，小心我换经纪人。”
    对方却没受什么威胁，忍不住笑道：“哎呦喂，太好笑了，等下次我去你家一定好好把这件事告诉阿姨。”
    “你敢？”项铠哲威胁眯眼，他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一直反对他在圈子中发展，要是真误会有人要包养他，还不定要说什么难听的话。
    后面笑得热闹，曲野的身子却蓦然僵住。
    等……等等……
    什么叫你的金主就站在面前？难道项铠哲在自己身后？还有余乐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似乎是项铠哲的经纪人？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曲野低头看看地上有没有什么裂开的缝隙好让自己钻进去。
    柳柳更先一步地反应回来，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顿时迷妹般惊呼一声。
    “项铠哲？”
    她和曲野这种平常不关注娱乐圈突然奇想要包养项铠哲的人不同，从刚上大学她就一直是项铠哲的忠实粉丝，属于宁可不吃饭也要挤出钱买项铠哲周边的迷妹，毫不客气地说，项铠哲就算化成一滩灰她都能认出来。
    “嘘。”项铠哲一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取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十分耀眼的脸，“抱歉柳总，来之前没有通知你们，想着我们自己过来不要惊动太多人。”
    “这有什么好抱歉，完全是为我们考虑呀。”柳柳激动地语不成句，整个青春期时代的偶像就站在面前，比想象中更英俊也更亲和，让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幸亏这段时间上位者的历练让她也不至于花痴地尖叫出声，但一双眼睛也忍不住偷瞄，有种圆梦的满足感。
    余乐坏笑道：“柳总，刚才我怎么听说有人要包养铠哲呢，谁啊？”
    项铠哲瞪他一眼，但余乐从项铠哲没出道的时候和他就是好兄弟，笑嘻嘻地挑了挑眉，意思是金主在前面，还不快点讨好。
    “小野，你不是一直想见项铠哲吗？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柳柳招了招手，曲野一直低着头，有种尴尬到爆炸的感觉。
    哎呀，这演播厅的地板挺好看啊，这舞台也不错，灯光似乎有点晃眼了，咳咳，项铠哲是谁啊，没听说过……不见不见。
    可柳柳丝毫不能理解曲野的心思，伸手把她拽了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曲野。”
    “曲野？”曲这个姓氏可不多见，余乐眼珠子转了转，思忖道：“曲家的大小姐？”怪不得想包养项铠哲呢，原来也是有背景的，只可惜项铠哲的迷妹实在太多，曲家虽然也不错可大把大把身份更高的世家小姐也有过这个念头，曲野还排不上什么号。
    在余乐心中已经把曲野当成一个花痴的富家小姐，浑然不知曲野以前根本没怎么看过项铠哲拍的电影电视剧之类，只是当初想要忘掉韩俊随便提的一个目标，类似于人们无聊时候说想要中彩票的情况，大多都只是说说调侃嘛，谁想到真能实现呢。
    项铠哲却觉得这丫头挺有趣，笑着伸手，“你好啊，小辣椒小姐。”
    “小辣椒……”曲野嘴角抽动，实在不能将这个称号和自己联系到一起，一想到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上次在便利店她不小心拿错避孕套的时候就被眼前这男人看到，她就只能感慨贼老天怎么总喜欢玩弄她。
    “握个手嘛，铠哲一般只对熟人取外号，看来挺喜欢曲小姐的。”余乐笑嘻嘻地添油加醋，曲野只好无奈地伸手，勉强和项铠哲握了握。
    “你好，项先生，那个……我之前说得那些话，你别……”
    项铠哲不等曲青说话，接话道：“什么话？要包养我的吗？”
    曲野：“……”
    揭人不揭短，天哪，就不能假装没听到吗？她早知道项铠哲是这种人，绝对不会嘴贱说什么要包养他之类的话。
    余乐心中偷笑，项铠哲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挺君子的，实际上恶趣味地很，只是平常迫不得已在大众面前表现出一副老干部无欲无求的模样，实际上特喜欢捉弄人。
    见曲野说不出话，项铠哲温柔地说着，“不要这么拘谨嘛，您可以抬头看看，我的脸上到底有没有麻子痘痘？好好验货？”
    曲野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尴尬又窘迫，但三番两次被调侃反倒被激起脾气，她猛一抬头，倒真的上下打量起项铠哲。
    听说好多明星皮肤都挺差的，毕竟要经常化妆拍戏的时候还要日夜颠倒，有时候为了抢戏抢光线抢场地一拍就是十几个小时，所以当明星的卸妆后皮肤大多惨不忍睹，只能经常去做微整打点玻尿酸调节，项铠哲肯定也差不多。
    但等真正亲眼看到项铠哲，曲野却忍不住直吞口水。
    妖孽啊妖孽，这人出道都十年了，怎么皮肤还是那么好呢，细腻的连毛孔都看不到，睫毛好长，眼睛好漂亮，还长得挺正派。
    啧啧，曲野摸了摸脸蛋，只觉站在项铠哲身边硬生生被衬成了一个糙汉子。
    只是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一想到刚才项铠哲的调侃，她就忍不住皱鼻子。
    长得好看特么了不起啊！我还不包养你了呢！
    “项先生！其实你误会了！”
    “嗯？”项铠哲挑着浓眉，一副我看你怎么解释的模样。
    “其实柳柳家有一条狗，因为她是你的粉丝，所以把这条狗取名为项铠哲，我今天是想让柳柳把那只小泰迪带来，然后我抱养回家……所以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
    “噗！”余乐笑得前仰后合，项铠哲一世英名，现在变成一条狗了？
    项铠哲倒也不生气，含笑问道：“是吗？”
    柳柳呃了声，不忍心骗偶像，“我们家那条狗……”刚要说名叫乐乐，就被曲野从背后掐了下腰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真叫项铠哲，聪明懂事又听话，还会叼拖鞋来着。”
    “喔，原来如此？”项铠哲微微俯下身，好看的眉眼就这样越来越近，让曲野有种想要逃走的感觉，“其实我也挺聪明懂事听话，也能帮金主拿拖鞋，不如小辣椒小姐考虑一下，包养我怎么样？”
    余乐笑不出来了，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两个人的距离有点太近，要是被媒体拍到又是一桩绯闻，铠哲虽然平常挺喜欢开玩笑，但很少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开这种玩笑，果然是二十八岁还单身的单身狗也开始按捺不住了吗？可眼前这姑娘一看就知道性子野，不是项铠哲父母喜欢的名门淑女，这家伙到底想什么呢？
    曲野却只觉得眼前这混蛋分明在调戏他，呸，什么国民老公，什么谦谦君子温柔如玉，分明是个不要脸的下流胚子，她咬牙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柳柳却激动地不能自抑。
    艾玛，小野快答应啊，快答应下来啊！她愿意用家里的乐乐换项铠哲啊！
    曲野黑着脸转身离开，项铠哲好笑地摸了摸鼻子，后面节目的录制也非常顺利，当天项铠哲的迷妹们将演播厅的门堵得水泄不通，一直磨蹭了三四个小时，项铠哲的保姆车开出去很远才离开，让人再一次见证他的魅力。
    至于曲野这次后对项铠哲只留下一个登徒子的印象，星际未来中再有人调侃她要包养项铠哲，她就化身狼犬逮谁咬谁，这样的翻转让人笑得前仰后合，但项铠哲却像是有病似的，从柳柳那里要到曲野的电话时不时骚扰她。
    曲野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人的脑回路，决定给小雪打个电话！
    遇到真正的疯狗了肿么办，她再也不要包养项铠哲了，这人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