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好像我俩还没一起喝过酒呢,来,借着今天这机会,我俩干一杯。"
“展跃,来,我也敬你一杯。”
展跃扬着手里的高脚杯,眼神却随着林沫冉穿越人墙的背影去了,她身材瘦小,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展少?喂!你发什么呆啊?”男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人丝毫没反应!忍不住嘿嘿一笑,调侃道:“人家只是去上个洗手间,看你这难舍难分的眼神,跟丢了魂儿似的,嘿嘿......想不到传言冷酷无情的展少,也有......”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展跃打断男人的调侃,蹭的一下起身,大步流星的追去了。
他从小追随祁尊,做事一向谨慎,甚至滴水不漏,祁尊的每一个命令他都完美的执行着,不远处两名黑衣墨镜男只跟他一个眼神交汇,也跟了过去。
“哇喔——还真是,如胶似漆啊!真想不到,这小子竟然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了。”男人哈哈大笑道。
邢心蕾举着高脚杯的手在发抖,整个人都僵住了,瞪着展跃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她不知道祁尊下了什么样的命令,让展跃把这个女人紧张成这样。
这个女人,已经重要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行!这个女人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林沫冉慢悠悠的往洗手间走,她没发现身后跟了个女人,两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进了洗手间。
‘砰’地一声,洗手间的门合上的动静有点大。
她吓了一跳,心想‘谁这么急啊?憋成这样?也太没贵族形象了吧!’
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眼.....
呃!Σ(°△°|||)︴
确实是没有什么贵族形象的一个女人,她满头大汗,还喘着粗气儿,就像刚跑了场马拉松似的,最没个贵族样的是她的这身儿打扮,上穿淡黄色t恤衫,下套乳白色休闲七分裤,脚上踩一双白色运动鞋......
呃,来参加婚礼的,也能穿成这样?
她打量女人的同时,女人也睁大眼睛拼命的打量着她,眼神过于热切了点,好似在确认什么,变得很激动的样子......
林沫冉正好奇的想问一句‘小姐,你认识我吗?’女人忽然开口了,语气急切:“请问,你是林沫冉吗?”
“啊!是啊!你是......”
‘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厕所门口赫然出现三个高大的男人,展跃和两个黑西服墨镜男!
林沫冉话没问完,一见厕所门口的人,顿时就火大了,情绪差点失控:“展跃,你们怎么跟女厕所来了?这里是女厕所啊!你们这是怕我跑了吗?”
“知道这是女厕所啊,你忘了我们是你带出来的保镖吗?作为一名专业的保镖,是不会分场所和地点的跟随在需要保护对象的身边的,你是第一次带我们出席这种场合,可能还不习惯,以后慢慢就习惯了。”展跃说的一本正经的,走了进来,眼神锋利的扫在淡黄色t恤衫的女人身上,话却是问着林沫冉:“你认识?”
林沫冉转头一看,女人推开其中一间厕所门闪了进去,应该是被忽然闯进女厕的几个大男人吓到了。
“不认识......”
不过人家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她很确定刚才没有听错,这个陌生女人叫了她的名字。
真的太奇怪了!
本来想继续问人家的,可这是厕所,现在还有几个大男人在场,这么隔着门喊话,实在太不雅了。
哎!只能等她出来了,然后去外面问吧。
两个墨镜男本来还在门口的,也挤进女厕所了,展跃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女人进去的那间厕所门,气氛隐隐紧张起来。
“啊——”一个打扮贵气的女人一进洗手间,被三个大男人吓得尖叫出声:“先生,你....你们怎么能进女洗手间呢?你们不觉得很失礼吗?”
“展跃,你....你们快出去吧。”林沫冉头冒黑线,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贴身保镖’,这个贴身保护法,还真吃不消。
哪知道啊,展跃只是叫两个墨镜男出去了,还把那位贵气女人也架出去了,他回身关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反锁,就这么面对着门板,脸不红气不喘的来了句:“你上吧,我就在这儿守着,别拒绝,这是我的工作。”
“你!”林沫冉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换位思考一下,他一个仪表堂堂玩世不恭的大男人,进女厕只是为了完成祁尊下达的变态命令,他也很无奈的,看他僵直的脊背,应该是第一次进女厕吧,应该也挺难为情的吧。
这么一想,她心软了,一下子就忘了刚才陌生女人的事,僵着腿进了其中一间,出来后草草洗了把手,了事了赶紧出去。
婚礼仪式结束,婚宴开始了。
没想到豪门婚礼这么隆重且繁琐,还请了好几个明星来表演节目,邢心蕾也上台演唱了一首《爱情宣言》以好友的身份送给了新郎新娘。
之后的婚宴,林沫冉一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值得庆幸的是,邢心蕾没有凑在她的眼前演戏了。
燕安南一桌一桌的敬酒接受祝福,敬到他们这一桌的时候,人已经喝得有些上脸了,新娘子一直戴着口罩搀着他的一只胳膊,借着感冒为由不能沾酒,所以燕安南就遭殃了,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倒是豪爽也没推辞。
林沫冉缄默着看在眼里,近看才发现,新娘不光体态像小玉,眼睛也很像,倒是真的能以假乱真了,从女人温柔挽着他的手臂,指尖碰着他的西服不肯松手,这一个细节清晰流露了她对燕安南的喜欢,不言而喻。
代替新娘是小玉的表妹吧!小玉说过,她的表妹跟她有几分相似的。
这一发现,心口莫名的堵得慌,替小玉堵的慌。
作为祁家来参加婚礼的代表,林沫冉不得不和展跃一起站起来跟燕安南敬酒了。
燕安南有了些醺意的眼眸在看见她时,明显愣了下,在瞅一眼她旁边的展跃,他像似在想些什么,不过很快又勾起了招牌新的礼貌笑容来,与她和展跃安静的碰了个杯,展跃说了句不太搭调的祝福:“祝你....心想事成。”
燕安南仰头喝酒的时候,眼底伤痛和怒火交织缠绕,他淡淡的语气,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会的。”
“你呢?不打算对我说句祝福的话?”燕安南与林沫冉碰杯淡笑道。
林沫冉有些祝福不出口:“那个,我跟展跃一样,祝你....心想事成。”
“谢了。”燕安南与她碰杯又是一口干了,他忽然丢了个别有深意的问题:“你跟展跃一起来的啊,代表祁家来的吗?”
“....我俩都是祁家人,肯定是代表祁家来参加你的婚礼啦,他代表尊少,我代表,祁爷爷。”林沫冉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的这么阴阳怪气,一口干了手里的....呃..果汁(#‵′)(酒不知不觉被展渣渣给换了她都不知道)
“哦.....是这样啊.....”燕安南说这话尾音拉的老长,感觉更阴阳怪气了,他诧异的笑了下,接着挽着‘新娘’接受下一桌的进攻去了。
“哎.......”
一旁的展跃忽然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
林沫冉心情很烦躁,听他这一声长叹就更烦躁了,因为想起了一件事来,祁尊的药没熬,他们上午出的门,现在下午了,昨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熬的药。
发现自己好贱啊,就是记得这么清楚。
咬着牙闷了一会儿,还是给展凌发了条短信:‘展医生,祁尊今天的中药还没熬,我早上忘了,现在回不来,要麻烦你弄了。’
对方回信:‘好的,冉冉真贴心啊。’文字后面还带了个笑脸图。
这话加这图,看着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乱。
婚宴足足进行了四个小时,也真是够了,直接从午餐吃吃喝喝到了晚餐时间,听说晚上还有节目,林沫冉熬不下去了,征求展跃的意见后,打道回府了。
她没有去医院,也许是因为今天遇到了邢心蕾的原因吧,心情特别压抑沉闷,强烈要求展跃把她送回了老宅。
她一进门就碰见祁爷爷一脸威严的靠坐在大厅沙发上,他双手交叠压在拐杖顶端的龙头上,管家大叔和四个仆人都神色凛然的站在他一旁。
这气场不对,太严肃了。
“爷爷,您吃晚餐了吗?大家都吃晚餐了吗?”林沫冉问的小心翼翼的,眼珠子转着,观察老头的神色。
这得赶紧哄啊,不哄怎么拿身份证啊。
........
没有人理她,气氛极其严肃!
半晌只听老头开口了,话虽然是说给她听的,气却是冲着医院那位少爷发的:“冉儿回来了是不是又受委屈了?死混小子,真当老子活不了几天了,反了他了!”
林沫冉急忙拼命摇着双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向毛主席保证,绝对没有!我是去参加燕少的婚礼了,才回来....”
老爷子根本不听,拐杖把地板敲的清脆响,冲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把混小子给老子绑回来,小两口总是这么分开闹别扭,算个什么事儿!”
“爷爷!不要啊!”林沫冉大惊,小脸都愁的皱成了一团,祁尊都住院了,这件事怎么还没过啊!!
“还愣着干什么?马上去给老子绑回来养着,住院怎么了?他一年四季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在家里待过几天?用心的陪过冉儿几天?冉儿进祁家四年了,这个混账,竟然年都没陪自己媳妇过过,简直岂有此理!这回我非得好好治治他!”
老管家躬身应道:“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医院把人绑回来。”
“爷爷,不用!不用绑他了,我去医院吧,绑他太麻烦了,您看他昨天才吐了血,我....我是回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我拿几件衣服就去。”
林沫冉感觉自己笑的肯定比哭还难看,没想到一进门儿就被祁爷爷手段这么高明的轰回医院了。
呜呜~~套路啊套路,老头竟然对她使用套路了!这是想抱重孙已经想得快要走火入魔了!
可明明知道这是套路,她还不得不从,老头这套路太深了,她根本毫无拆招之力,天都知道,这对爷孙活宝每次都因为她掐起来,她真的很难承受的。
听她这么说,管家大伯就没动了。
她只能上楼回卧室,随意塞了两件儿衣服,灰溜溜的上车回医院了。
进了个门就被老头套路出去了,感觉真的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