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肖醉忍无可忍的笑了出来,抬手擦了把嘴角的酒渍,笑得极其疯癫道:“哈哈哈!神机子……不!包子,你确实看起来很可口呢!”
唔!看来这位陵王妃,便是他神机子的天敌克星啊!
柳绮琴一听到肖醉的声音,便立刻丢下被她折腾的脸色铁青的神机子,直起身来走了过去,歪头望着那笑得快抽风的人。
忽然,她出手夺了一瞬呆愣人手中的酒葫芦,转身躲到了孙子奕身后,打开酒塞,伸出粉舌舔了下那微甜的酒水:“唔!是马Nai酒?色鬼,你什么时候酿的啊?还加了水果,喝着还真香甜呢!”
“哎,小丫头,抢我的酒可以,可是这色鬼……唔!我好像是个酒鬼,而不是个色鬼吧?”肖醉笑得放荡不羁,摸着下巴,挤眉弄眼道。
这样的肖醉,让柳绮琴不由得想到了远在战场的赫连怡澜。唉!也不知道怡澜哥哥怎么样了?应该早到了威虎岭城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攻下那城池?
孙子奕轻摇玉兰扇,与赫连寒云打了声招呼:“寒云,多日不见!王妃的气色看来不错,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吧?”
赫连寒云缓步走过去,手中拿着一个纸包,还有两串冰糖葫芦。他薄唇微勾起,眸含深意道:“七星公子看来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听闻你大发神威,一举消灭了那吸血魔人,这远扬的名声里,可又多了一条舍身为众人,大道无私心的威名啊!”
孙子奕眉心微皱,苦笑摇头道:“是啊!这天大的馅饼儿,竟然落在了我的头上,当真是幸运福气至极呢!”
该死!这混蛋小夏,竟然把这大Ma烦,给扔到了他的头上?
此事还要从几日前的夜晚说起……
当晚柳绮琴使用凤凰神火出事后,赫连寒云和清霜就前后离去了。
而他也被小夏带回芙蓉苑后,看了眼熟睡的柳绮琴无事,他便被红袖带到了客房里,浅眠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柳绮琴醒来,他便放心的离开了陵王府。
结果下午父亲就去了他的浮生水榭,问他除魔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话说当时他很迷茫,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赫连寒云要把此事栽到他头上?
最后神机子得知了此事,便给了他一个答案:那就是柳绮琴身份不能曝露,而那日去的人里面,只有他孙子奕最像一位斩妖除魔的神人。
当然,孙子奕心知,这群人在他背后,一直称他为神棍。
他有时会很无奈!他不就是喜欢观天象吗?不就喜欢卜个卦吗?怎么就成为那坑蒙拐骗的神棍一族人了呢?
柳绮琴忽然转过身来,俯下身子,在神机子耳边低语了几句。随之看着对方,神情很严肃的嘱咐道:“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七日之内,你必须要赶到那里,否则……我担心会出岔子。”
神机子仰首望着那一脸担忧的皱眉女子,信誓旦旦,一脸严肃的保证道:“你放心!不用七日,五日后我定赶到那里,将你交代的事全部办好。”
“嗯!我相信你!谢谢你,神机子。”柳绮琴俯身给了他一个拥抱,在他耳边低语了句:“小心太子的人。”
神机子巴掌大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丝欲言又止的凝重。唉!傻丫头,其实太子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那痴情的傻徒弟。
“该留的人,我会留住,你就放心去吧!这京华城中……一切就都由我来解决吧!”柳绮琴神情有些冷然,那双如水的眸底,蓄满了犹豫与无奈。
凤歌学长,希望你别逼小雅狠心!
小雅,真的不想与学长为敌呢!
神机子神情凝重的望着她,随之轻点了下头。在这个热闹的花灯会中,她一袭碧裙娇嫩清纯,可是却也是那般的清冷疏离。
望月伫立寒风中,灯火渲染了她清丽的容颜,迷离了她满含忧愁的水眸。厚厚的水绿色碧荷莲花斗篷,包裹着她纤弱的身子,披散着的青丝如墨,衬得她的小脸,更加的柔弱惹人怜!
赫连寒云走过去,将她揽入怀中,低头担忧的望着她,扬唇微微一笑道:“别担心了!二哥……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柳绮琴转过头去,望着他温柔的笑颜,她微扬了下嘴角,浅浅一笑,轻点了下头:“嗯!我知道!怡澜哥哥比我想象的厉害,他……定可平安归来的。”
不是她很担心赫连怡澜,而是她知道,一旦赫连怡澜出事,第一个赶往前线的,便会是面前这个……她最在意的男子。
她自私,她一直都好自私。人人都觉得她很善良,都觉得只要是她的朋友,她就都会好关心对方。
可没人知道,其实她所做的一切,所费尽心思计谋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面前的风华男子。
她只想他好好的,他不要出什么事就好!至于其他人或事,恕她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去分神。
无情也好!冷血也罢!抑或是自私自利也好!她就只知道,她一颗小小的心中,只容得下哪一个走近她心里的人。
寒儿,我护你安好不是因为倾妃的托付,而是因为……我真的不想你有事,你懂吗?会懂我的苦心吗?
肖醉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拉了神机子走到一边,半蹲下身子,小声的问了句:“哎,那丫头……她让你去给她办什么事啊?”
“你……想知道?”神机子那张一向清清冷冷小脸上,浮上了一抹算计的狡黠微笑。那水润润的唇瓣微动,软糯糯的稚嫩声音,便如金秋桂子香般,吐了出来:“只要你送我一程,我就告诉你,如何?”
“送你一程?”肖醉轻挑了下眉毛,一双醉意朦胧的眸子里,浮现了一丝提防。他嘴角轻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不羁弧度,喝了口马Nai果子酒,吐了口酸甜呼气,轻点了下头:“没问题!老朋友,我就送你一程又何妨呢!”
“小雅?”在众人各怀心事时,一抹艳丽的身影,缓步欣喜而来。凤歌走过去,手里提着一盏绘以兰草的方形灯笼,很是诗情画意。
柳绮琴回过身来,微愣会儿,随即绽开笑颜,与他打着招呼道:“凤歌学长,你也来逛花灯啊?咦?兰花灯?学长,你不是喜欢寒梅的吗?”
她的一声疑问,让凤歌脸上的笑容,更温柔灿烂了起来:“本来想找红梅的,不过可惜没找到,只能将就着选盏兰花灯了!”
“将就?兰花自古皆有君子之风,第一香之称!怎么着,也不该被你这样将就去了吧?”柳绮琴微皱眉,带着股霸道的夺过凤歌手中的兰花灯,嘟了嘟嘴,摇了摇头道:“只可惜啊!少了题字呢!”
凤歌笑意温和,眸底含着一抹温柔的宠溺。他四周看了下,见一位老人正在画灯,他便走过去,俯身与老人说了几句话,便取了笔墨,走了回来。
“笔墨,题字写诗!”凤歌蘸了下墨水,微微一笑,侧首说道:“拿好了!要是我把字写歪了,那可就要丢你的脸了。”
“凤歌学长又耍赖!你的字写歪了,怎么可以怪在我身上?”柳绮琴虽然略显不满的嘟着嘴,不过还是乖乖的拿着那盏兰花灯,歪头看着白纸上面描出来的一笔一划。
当凤歌忽而顿笔后,柳绮琴不由得皱了下眉头:“怎么不写了?还差两句呢!”
凤歌抬起头来,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那个……我忘了后两句了!”
柳绮琴瞪大了一双水眸,随之捧腹弯腰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也会提笔忘词?你不是才貌双全的金笔校草吗?嗯?”
凤歌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的拿过那盏灯笼,将笔墨递给了她,有点不服气的皱眉道:“你聪明!有本事!那这后两句,就有大才女你来写完吧!”
“我写就我写,谁怕谁!告诉,我毛笔字虽然比不上书法家,可是也算得上娟秀了呢!”柳绮琴提笔蘸墨,抬手些小了两行诗句,抿唇一笑轻吟道:“兰叶Chun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凤歌双手捧着那盏花灯,微侧首笑吟道。
柳绮琴一听他吟出后四句诗来,便知道自己上当了。当下就不乐意了,手举着蘸着墨汁的毛笔,就毫不客气的在凤歌白玉似得的脸颊上,画了一条墨色兰叶,高抬下巴瞪眼道:“敢骗我?学长,你是找收拾呢吧?”
“喂?画一下就可以了!画多了,可就成大花猫了。”凤歌左躲右闪,笑吟吟的举着那盏题诗的兰花灯,转了个身。红衣飞扬,墨发如云飘起,划出最妖娆迷离的弧度:“哎,小雅别追了,灯要是燃火了,我可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柳绮琴果真站住不追了,小手里握着一支笔,歪头盯着凤歌看了一会儿,忽然怪异的嘿嘿笑了两声:“学长,我发现……你上辈子可能是个女人呢”
噗!这句话当真是让凤歌够吐血!他站住脚步,侧首无奈的撇了下嘴角,微皱眉,一副哭笑不得的说道:“每回都这样!一追不上我,就拿我的容貌来打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