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幼菱的Xing子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让乔瑞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步了之的。
遂不到乔瑞走到停在外面的车前时,江幼菱又阴魂不散地直追了出来。
乔瑞本着没发现,还径自往车前走去,并且一只手已经将门拉开,一屁股坐上去就能绝尘而去的了。
但是事情总不能如愿,特别是江幼菱即使是踩着高跟鞋的,但速度却惊人地快。乔瑞还没抬脚她就已闪到眼前了。
“等等我,我没车,捎上我一路吧!”
这借口极妙,江幼菱也禁不住暗自赞了自己急中生智一把。
“不行,我赶时间,不过我可以令派人送你一程的。”却不想乔瑞一口就回绝了,不过好在并没绝情到底,好歹还会令派人去送她。
然而江幼菱却在乔瑞说话的空档,不由分说地抬腿就一脚跨进了大开的车门内,似乎并没将乔瑞话放在耳中。
并且坐好后,还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仰头望着乔瑞,似乎正等着乔瑞也坐上来,她还有话要说的模样。
乔瑞紧了紧手中的文件夹,他的确还有急事,遂也抬步跨进了车内,并命令道:“开车!”
此情此景,江幼菱不禁暗自窃笑,心想着终于有令乔瑞对自己无可奈何的一刻了,心情顿觉命爽无比的,抿着唇笑起来。
“我当然知道你这段时间会很忙的,再加上阿姨现在又出事还躺在医院里,所以你的心情其实我很了解的。这不,作为你的未婚妻,那阿姨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了,所以照顾她当然也是我责无旁贷的。你若真忙不开,那就让我到医院去照顾阿姨吧!阿瑞,咱们已不是外人了,有我照顾着阿姨,你也可以放心地去做你的事情了,难道不是吗?”
闻言,却见乔瑞居然两眼定定地看着江幼菱,原本深邃的眼在此刻却给人一种恍惚的感觉。
江幼菱只觉心中一喜,忙打起精神也定定地看着乔瑞,只不过她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渴求并且伴着一股不明状的决心。
却不知乔瑞此刻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眼神定然在江幼菱的脸上,浮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另一张脸。
若这些话是出自于柴雪的口中,那该有多好呀!
然而这念头刚在脑海里浮现,乔瑞就立即清醒过来了,再定睛一看,一张放大的脸正呈现在他眼前,却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不禁倍感失落。
但好在乔瑞还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人是谁,因此他也没太多地表现出自己此刻内心的情绪变化,看在江幼菱的眼里,他只是在听了她的一番话后而在用心思索罢了。
遂乔瑞收回心神,淡漠地开道:“你能想到这一点,自然是好的。”
“那意思是说你已答应了?那太好了!你现在可顺路?把我送到医院里吧!我现在就过去。”江幼菱随即就满脸兴奋地说道。
乔瑞却再次不着痕迹地扫了江幼菱一眼,仿佛试图从江幼菱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丝的不对劲来。
但令他失望了,江幼菱此刻脸上的表情根本就是无懈可击那样,半点破绽也没被乔瑞那双犀利的黑眸觉察到。
遂乔瑞只得开口淡漠地吩咐着司机:“到医院去。”
说完,乔瑞就紧闭起双唇,并且闭上了双眼,一副沉思的模样,或许是困了,他要闭目养神一会。
而坐在旁边的江幼菱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也算识趣,并没再出声打扰乔瑞,只是在乔瑞闭上眼看不到的时候,江幼菱仿佛再也抑制不地,嘴角悄悄往上翘起,眼里则是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见柴雪静坐在病床前,眼前就是柴恩恩一副熟睡的模样正安静地躺在她眼前的病床上。
但见柴雪的神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当然了,本来柴恩恩的病来得就突然,简直就是令人措手不及的。
因此,柴雪现在空下来坐在病床前,看着眼前纵使是睡着了,却也是一脸苍白的宝贝女儿,心里肯定是百感交织的。
想起刚刚医生又给出的建议,事实上,此时此刻的柴雪不仅仅要面对着眼前看似乎安然却实则已病重的女儿,更令她无法面对的是医生所给出来的治疗方案。
虽然柴恩恩一直毫无病症的发现,但这一发作起来就是来势汹汹的,所以就算是为了避除风险而选择保守的治疗方案,也就是药物控制法,但这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潜意思就是说,若柴雪答应了对柴恩恩采用保守治疗的话,那柴恩恩虽然避开了风险的治疗,实则也活不多久的。
所以医生建议,实施手术治疗也许能保柴恩恩更长命些。当然,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特别是心脏手术,没有任何人敢担保什么,所以医生也肯定提醒道,手术的成功率为百分之二十。
这是个令人惊悚的数值,但错过了,也许柴恩恩也就只有那么两三年的时间了。但若是她们真的冒险且成功了,那就令当别论,柴雪或许还能等到天论之乐的时刻。
然而,谁又能确定得了这种事?分分钟就是以一条活生生的命为赌游注,若赢了,固然是好的,柴雪自会感谢上苍终于对她的眷顾。
但若是输了呢?没人能想像得到那种后果,而现在只要柴雪一想到这一点,她都觉地后背一阵凉嗖嗖的感觉,盯着柴恩恩的眼神更紧了。
什么东西都可以赌,但唯独一样,就是柴雪绝不可能用自己宝贝女儿的命拿去赌的。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脸颊,柴雪顾不上去擦掉它,颤巍地伸出双手,缓缓地握上了床沿上那只白嫩却显得冷凉的小手,只觉满心的悲苦仿佛排山倒海般,一股脑地涌上了柴雪的心头。
但柴雪不敢弄出声来,怕吵醒了连闭眼睡着也不能舒心的柴恩恩,看着眼前这个小小却脆弱地仿佛一碰就碎的小生命,柴雪的心口就如被万斤重石所压迫着,却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以及哭泣声,紧咬着双唇,心里有多少压力,那加注在唇上的力度就有多少,没一会就见那被紧咬着已显苍白的唇上,泌出了丝丝殷虹的血丝来。
如果可以,柴雪多么想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眼前这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却又渴望知道的小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