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煜迫不及待的从脚边拿起□□,在手里颠了颠,顿时热血涌动,迈着步子就笔直去了林场。
顾帅跟在身后,在他后面还有叫做坤叔的教练。
顾小二在后面喊着:“哥,我给你放进去七只兔子九只野鸡,全部打完了,咱们今天晚上加餐。”
顾帅头也不回,潇洒地挥挥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猎场外面看着并不大,但是进了里面,因为人造的环境,难度就骤然增加。坤叔给他们拉开了保险,不让两个人分开,然后说着一些打猎的技巧,一边领着人沿着中间的小路上了山丘。
走着走着,顾帅喊道:“煜哥,那里有兔子。”
温煜看见了急忙抬手,瞄准,射击!
子弹飞的没边,兔子吓得耳朵一立,蹭蹭蹭地就跑了。
走出两步,顾帅又喊:“那里!那里煜哥!石头下面看见了吗?有山鸡!”
温煜抬手、瞄准、射击!
子弹又飞的不知道何处。
山鸡扑棱着翅膀,哧溜就没了影。
温煜放下枪,白开了两枪毛都没打到一个,却笑得眉眼皆弯,说:“这项目有意思了,我能玩一天。”
“哈哈哈。”坤叔特骄傲地笑,这项目还是他坚持的,能开起来他也意外,如今算是林场的特色招牌。
温煜技术不好,顾帅也很一般,两人也不知道放了多少空枪,光吓兔子玩了,难得才猎得到一只。但是过程有趣,又是顾帅自家的林场,没有时间的限制,两人在里面玩了一个多小时,生生走出一身地汗,却身心满足,直呼过瘾。
见他们玩够了,一个小时也没猎够全部的猎物,顾小二拎了个筐进了猎场,说是这些圈养的动物在外面冻一晚上就死了,利落地将所有散着的动物抓进了框里,大家又热热闹闹地回了屋。
晚上吃的就是这些山鸡和兔子,再加上一些山里的特产,热乎乎的一顿饭,家里人围了一桌,摆的满满的,算不上特别好吃,但是自己猎回来的动物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滋味。
北方人喝酒厉害,是真的用碗喝,度数还不低,温煜作为顾帅带回来的客人,得到了最热情的招待,结果就是喝醉了。
顾妈妈特别抱歉地说:“小温啊,不知道你过来,没有空屋了,今晚上你就睡帅帅屋里吧,帅帅去和小二睡一个屋,明天我给你腾个空屋出来。”
顾小二很欢迎堂哥过来,但是提醒了顾妈妈一句:“到初五,房子都订满了。”
顾妈妈点头:“那这几天你就和你哥挤挤吧。”
“没问题!”顾小二拍得胸口砰砰响。
顾帅正照顾喝多了的温煜,他也有点上头了,却不敢太放肆地看人,喝醉了的煜哥有种说不上来的风情,特别的迷人,他能只盯着人看看一天。
闻言说道:“煜哥和我睡就好了,我那屋的炕大,睡两个人很宽松。”
“不好吧。”顾妈妈心里,儿子肯定和他表弟更亲近,却不知道这两个人都不知道在床上睡了多少次,就差最后一步了。
“没事的,我偶尔也会去煜哥家打扰,他房子在我们训练中心不远,不过就三天,对付对付就好。”
顾妈妈欲言又止的,还是觉得儿子和表弟对付对付更合适,但是见顾帅的态度坚定,也就不再说话。
顾帅扶着醉了的温煜去了后楼,也是联排的一层房,是后盖的,建好后给顾帅留了个屋,虽然顾帅一年也回来不了两次,却从来没让别人住过,顾妈妈还经常进去打扫,随时可以住人。
顾帅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的火炕已经烧上了,门帘掀开暖风扑面,屋里整整齐齐的,还有些顾帅小时候的东西摆着。
温煜是喝醉了,被顾帅直接放在了床上,倒也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顾帅帮他脱衣服,他就配合着,很快就脱得只剩下保暖内衣,然后滚进了被窝里,倒头就睡下了。
顾帅蹲下把温煜的鞋拿到一边,本来都把鞋放下了,又蹲回去看了一眼,然后就掀开了被角一看,果然温煜的脚趾头冻得通红。
没来过黑市的人不会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即便帝都每年的冬天也要下雪,但是和这边绝不是一个级别,温煜显然低估了零下三十度是个什么样的温度,穿错了鞋。
顾帅转头找来盆,兑了一盆温水,把温煜叫起来让他坐在炕边上,然后就蹲下去为温煜洗脚。温煜的手脚都小,一米七五的男人穿40的鞋,脚趾头冻得红粉红粉的,沾了水,亮晶晶的,在顾帅的手里揉搓着,光是这样,就洗的顾帅心猿意马的,好想抬头亲亲坐在床边上东倒西歪的人。
顾妈妈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她抱了一床被进来,一撩开门帘就看见自家儿子蹲在地上,给一个男人洗脚。
这画面,说实话,冲击性太大了。
先不说自家儿子世界冠军的身份,就说一个男人,得到什么份儿上,才会给另外一个男人洗脚啊?
顾妈妈欲言又止的把被子放在了床上,顾帅最初的时候慌张了一下,最后只是将握着温煜脚的手松开,撩了一捧水给温煜浇了浇脚腕,解释了一句:“煜哥的鞋子穿薄了,我担心他会长冻疮,你那里有冻疮膏吧?我给他抹上。”
理由还算是正常,顾妈妈压下心里的不对劲,转身去找冻疮膏了。
等她再回来,温煜已经躺在床上睡沉了过去,床边的那盆水也倒了,顾帅正在整理行李。
顾妈妈心里有了根刺,看见顾帅连着温煜的行李箱也打开,就特别不得劲地说了句:“别乱动人家的行李箱,怎么这么不礼貌呢?”
顾帅头也不抬地说:“没事的,煜哥不会怪我。”
“帅帅,你也不小了,记得人和人之间得有界限,关系再好也不能没了分寸。”
“妈,煜哥很好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行了,冻疮膏您放床边就好,今天就先睡了,明天可不能这么喝酒了,还说带煜哥去玩篝火呢……”顾帅这样说着,背对着母亲的表情有点紧张,他试图一点点的将煜哥的特殊告诉给自己的父母。
顾妈妈欲言又止地放下冻疮膏出了门,反手落锁的时候心里有说不粗的迟疑。她心里总不得劲儿,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脑袋里都是儿子蹲下给另外一个男人洗脚的画面。
过了。
这边顾帅无意间给自家老妈心里落下一颗种子,虽然慌乱,却又有种终于迈出去一步的轻松。
他关了灯,上了床,贴着温煜睡下,将被子盖上,心里有些淡淡的酸涩,前院传来笑声,好像隔了很远很远,身边是煜哥的呼吸声,沉且均匀。酸涩的感觉渐渐被另外一种情绪替代,他看看屋里一圈,这里是他的家,再看看身边的煜哥,这是他的男朋友。
在他的家里,男朋友睡在他的床上,而且喝醉了。
顾帅撑起身来,将脸凑到温煜的唇边上,慢慢的亲,似一种享受,没有昨天的急切,缓慢的,将所有的滋味尝了个彻底。
然而满足的感觉迟迟没有出现,越是亲吻句越是渴望,最后舌尖一用力,在进入到温暖的同时,他尝到了对方嘴里淡淡的酒味,顿时醉了。
温煜被打扰睡眠,微微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