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看起来不会显得寒酸,却也不会和大富大贵搭上什么关系,实在是看不出她会认识这里的什么人。
这个包厢里的人,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什么白手起家上市公司的老总,那就是家里有着金山银山就等着继承万贯家财的富二代。
每一个,都可谓是什么镶金镶钻的王老五。
会让许多小姑娘削尖了脑袋往这里跑那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只是有些好奇,这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个特殊时候跑上来的。
上头人可是交代过了,一定要把这群摇钱树给拖住,拖得越晚越好,她们的提成收益就更好。
关于外面正厅发生的事情,她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可在这种时候,也就只能装聋作哑了。
可这推门而入的女人不一样,她不是所谓的适者,也不是这里的管事人,却进入了这里。
她一定会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那人挑剔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安琪几眼,然后很是淡定的收回探寻的目光,脸上的笑意也是恰到好处的。
也许是经验丰富的缘故,她看起来并没有喝醉,反而是那些正在陪酒的姑娘,一个个的脸色潮红,像是被灌了不少。
而她坐在点歌机旁,手里还拿着话筒,看起来并不能赚取到多少的提成,真是白白浪费了一脸的妆容。
安琪抿了抿唇,片刻后,在人有些怀疑的目光之中,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眼:“顾淳。”
可惜这时候,音乐声正好抵达高-潮部分,她的细声正好被掩饰住,而那和她对视上一眼的男人,也早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安琪咬着下唇苦笑的时候,忽然间那挡在她身前的女人被推开,随即撞进她视线中的是两个年纪看起来不大的公子哥。
一个略微矮上一点的,笑容猥琐的道:“哥,一定是我给你说看好的妞到了,你自个好好看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货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落在安琪身上,不过一眼顿时间楞住。他之前和人交代好给挑个养眼的,却没有想到那群向来吃饭不办事的饭桶,居然还真给力的找到一个极品货色。
霎时间,吹牛皮的底气都来了。
垂涎可惜的目光从安琪身上流转开来,继续对着身旁那偏瘦上点,脸色有些阴白,眼下一圈青色的男人道:“哥,你一直说小弟爱瞎逼逼,现在货到了,你可以自己好好验验,兄弟我可是不会给你打马虎眼的。”
来到这里的,有许多都是向来进水不犯河水的,或者是想要拉拢一下关系,希望能够借着人的力气往上爬的。
也有像他这样给人好处,然后想着能够获取什么资源的。
那打眼看过去,就觉得像是肾虚的年轻人,低眸看向那站在三米开外的佳人,抿着唇,笑容有些不怀好意道:“的确是个妙人儿!”
混血儿,看起来总是比纯正的亚洲面孔更加的带有诱惑力一些。
更何况,是对于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来说。
他的目光从安琪的脸上往下转移,腰肢纤细,那双笔直的腿修长,腿型接近完美,就是个光腿都能玩年的女人!
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抬手拍了拍身旁那矮上一些的男人,“哥我记住你小子的恩情了,事情要是成了,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要是事情不成,那他也就没什么必要去帮这人做什么事情了。
安琪在这两人走过来的时候,便似乎是有些赌气般没有走开,反而是一只站在原地,听着这两人说的什么卖屁股交易。
直到那偏瘦弱一些,看起来就是纵欲过度模样的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她才脸色微变,最后还怀着期待的看向顾淳所在位置。
然而,那人的目光压根就没有落在这边。
欢快的音乐声还在响起,她却只觉得心寒凉得像是冬日没有加热的水,还被人给捂了几块冰。
浸泡在一起,还搅拌了许久,透心凉的快感,让许久都没有感觉到委屈而落泪的她,差一点就决堤了泪门。
也就是那次的事情以后,不管她做了什么事情,想要在他面前示好或者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那人都是一副不搭理的拒绝模样。
说实话,这幅态度,将她伤害得有些严重。
偏偏,她是个理亏的一方。
被人给收回了不少权利和人力,只能在完成那人给交代好的事情以后,才能够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可惜,所谓的属于她的东西里面,并没有他这个选项。
人正在出神间,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爪子,她受到惊吓,极速往后倒退了两步,然后抬头便看见那张略微惨白的脸。
抿着唇角,也不管什么礼貌的事情,只冷笑着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们嘴里说的人,我过来只是为了……”
话还未说完,那刚才被她往后退而甩开了手的年轻人,却是笑得丝毫不在意道:“不管你是谁,现在你都对准了我的胃口,事后你想要什么都直接提就好,只要我能够满足你……”
当然,前提是先将他给好好满足了。
这人的表情实在太过淫荡,就算是想要装作没看见也是有些困难的,安琪只能继续抽搐着嘴角往后退,直到背靠在了冰凉的门上。
然后才冷笑着道:“你要是敢碰我一根头发丝,我就能让你去见见你的祖宗十八代。”
哪知那人不仅没有表现出一点其他不满来,还舔了舔下唇,做出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来道:“没想到居然还是个暴脾气的,有个性,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刚才那人虽然是爱吹牛逼,却没想到,居然还真是个能办事的人,这点实在让他有些满意。
而几乎整个身子都快要贴在门上的安琪,对于那边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的男人,还是存在着某种期盼的,只是没有转头去看那人的表情,她怕自己会失望透顶。
人啊,总是得或多或少给自己一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