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还未开。
夏妤低头,声音略微低垂下来,仿佛是触及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唇角边一抹解脱的笑意却是没有谈过人的眼。
顾淳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很是上道的接着问:“所以呢?”
只是这问题,并不是怎么讨喜。
夏妤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如果你能够搞垮他,我一定是会更加高兴一点的。”
心情复杂。
不管搞不搞垮,她都是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顾淳是个狠角色,她明白得很清楚。
之前污蔑她的事情,说不定就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顾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挑眉头,不太信任道:“你怎么就觉得我会相信你呢?”
不相信她?夏妤抬头看他,然后抿唇笑了:“我以为这样说的话,你会更高兴一点,没想到你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理由。”
她似乎是有些无奈般,摊手耸了耸肩膀。
余光却是一直看着电梯的,在知道他们聊天这么久,电梯还是没有下来的时候,就非常明白。
她今天要是想离开,那非得给这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才是,可刚才的试探,却没有得到任何一点的情报。
仿若察觉不出任何危机感,夏妤笑着道:“话说,你到底喜欢怎样的理由?”
顾淳神色不明的看着她,忽然间很想直接掐死这个女人。
他怎么就会对这么不要脸的人,情恨深种呢?
这是一个无法解答的难题,他自己想了许久,也没办法给出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撇嘴,“如果你马上离婚的话,我想自己应该就不会对你有多少怀疑了。”
夏妤楞了两秒,然后笑笑道:“如你所愿,应该也不会很久。”
说着这话,目光却是不自觉的看向身后的长廊,不知道安琪所待着的地方是在哪里。
顾淳随着她一起笑了,眼里都带上光辉,然后电梯门正好这时开了,夏妤呼出一口气,立马跳进电梯。
笑着冲人道:“下次见吧。”
男人就那样淡定的看着她,然后冲人挥手,神态自然得像是在对待自家不听话的宠物一般。
脸上的表情,都充斥着懒洋洋的味道。
他说:“夏妤,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我怕自己对喜欢的人,也会出手。”
不等她说些什么,电梯门就已经关上。
独自站在封闭空间里,夏妤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几眼,没有一点的信号,抬头的时候,还看见一个监控器。
莫名的,她抬头做了一个鬼脸。
看着监控的顾淳,嘴角挑了笑容。
进房间,准备处理一下安琪的事情。
开门声音很轻,却还是让床上女人瞪大着眼睛看向门口,然后便看见了脸上还挂着未来得及卸下的笑。
安琪呜呜着想要开口,却被嘴里塞着的一团布给阻止了想要的完成的事情,而且进来的男人,也没有帮助她的意思。
顾淳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提步坐在床边,和她隔着半米的距离,脸上的笑意已经被收敛。
只挑唇道:“你想想,如果刚才进来的人,真的是夜桀澈,他是会相信你被人给绑架,还是会更愿意相信我们是一伙的?”
安琪理亏,睁大着眼睛,心虚的不敢说话。
她清楚的知道,后者的可能性实在太高。
可为了证明一些事情,她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安琪,我能忍受你犯几次蠢,却不能一直忍耐下去,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人耐性向来差。”
女人睁大的眸子里已经闪现惊恐,想要给自己说说情,却怎样也无法开口,只能睁大着眸子,希望这人能够将她的罪定夺得轻些。
“安琪,你下次要是再做出这种事情来,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
夏妤回到夜宅的时候,已经是天色灰暗的时候。
老爷子和其他人已经用完了餐,而她的已经给准备了另外的餐,长餐桌上她刚落座,身后就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
不算熟悉,却也不怎么陌生。
“嫂子。”
夏妤转身,看见游苏,贴上夜乐施标签的男人。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和这人打了招呼。
游苏看着她低头自顾自吃饭的模样,心里的好奇倒是越发浓重起来,真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有什么魔力。
能让顾淳那看起来不近女色的家伙,对自己的左膀右臂安琪做出那种事情来,让那个向来高傲的女人,忽然间失去一切打拼的势力。
还得放低姿态来求他,为自己在那个男人面前求情,一切只是为了不要离开顾淳太远。
游苏甚至是觉得有些惊奇的,没有想到顾淳能够有这样的魅力,更加没有想到安琪能够为了一个人,态度卑微到这种地步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所根深蒂固认为的法则,全部都乱了套。
而,让这些乱套的人,还在心平气和的因为汤过于烫了一点在吹气,那模样真是让人为安琪觉得不值。
他忽然间开口道:“嫂子,你刚回来之前去了哪里?”
夏妤被惊得手上勺子没有抓稳,汤汁溅落在了手上,她屏息着没有出声呼痛,只是低垂着眉目,然后收敛起一切情绪,抬头若无其事道:“出去看望了一下朋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游苏看见她这反应,脸上客套的笑容转深,轻笑着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刚才好像是看见你从对门的酒店出来而已。”
在夏妤故作淡定的姿态下,他声音很轻,仿佛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我就在想,也许只是那个人和嫂子身形相似吧,你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去那种酒店呢。”
暗示意味十足的目光,落在夏妤的肚子上。
夏妤干笑两声,觉得有些吃不下去这饭了,可是又不能让这人觉得奇怪,便味同嚼蜡般,坐在这儿吃了半个小时。
在终于有人过来收拾餐桌时,游苏又笑着起身道:“嫂子,担不担心叔叔的事情呢?”
他说的是夜父。
夏妤不明白这人意思,不过还是由衷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