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表情这种松动了,“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离开。”
“哦。”
隋唐领她到客房里,交待了洗漱用具的位置,然后走了。苏是悄悄地松了口气,对于隋唐的没有追问,她心存感激。
她正准备洗澡的时候,听见敲门声,隋唐去而复返,递了一卷保鲜膜过来,“包好了,伤口不能见水,天热容易发炎。”
苏是心头不禁不颤,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如此关怀了,以前都是她对谢颐无微不至。
苏是将伤口仔细的包了一遍又一遍,才去洗澡,然后躺到床上。她有择床的毛病,在陌生的地方很少睡的着,这次竟然一夜睡到亮。第二天开门的时候,赫然发现昨晚她竟然没有反锁门,她在隋氏别墅里晚上也要反锁门的。
院子里传来孩子们的嘻笑声,她下楼来,竟然看见小包子和小夏至在草地上玩儿,狂喜蓦然涌上心头,苏是一瞬间几乎不能自已。当年谢颐送她跑车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开心过!
小包子向她招手,“大懒虫棠棠,快过来陪我们玩儿啊!”
凤棠到草地上,拣起球扔给他们,两小只欢欢喜喜地追着球,乐不可吱。苏是看着小夏至的笑容,眼眶有些湿润。
夏至生性腼腆,很怕陌生人,平日里除了保姆与她,谁也不亲近,能与小包子处成这样,他们肯定是用心了。
她回头望着端着早餐过来的隋唐,千言万语凝聚在心头,到嘴边来的时候又觉得都不如表达自己对这个人万分之一的感激。
所有能用言语表达的感情,都是肤浅的。她想要把这感情一辈子铭刻地心头。
她在隋唐家腻了一个上午,腼腆害羞的小夏至已经肯让她抱抱了,保姆很意外,“我们家小至胆小,很少主动亲近人呢。”
苏是轻轻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宝贝,妈妈会尽快接你回去。
回到隋氏别墅后,苏是便在家里背剧本,楼下小院已经开始施工了。正巧赶上了七夕,于是满院的玫瑰花被剪了下来,包扎成一束一束的,放在公司的福利里,一起送给了女职员。
攻瑰花被铲除后,开始铺木地板。施工有些吵,小包子便邀请苏是去他家小住。照理说一个单身女性是不好随便住到别的男人家里的,可现在苏是的身份是“凤棠”,“凤棠”在圈里可是有名的放|荡不羁、不囿世俗的,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而且还能多陪伴小夏至,苏是实在没办法拒绝。
小包子乐不可支,一有闲暇就去隔壁邀小夏至过来玩,缠着凤棠讲故事、做游戏,简直比亲爹都亲。小夏至更是玩得连家都不想回了,恨不得长在这里。
苏是回去之后,将拍出来的卡片抄下来,分成小段小段的,找懂摩尔斯密码的人翻译。
这次卡片上的字有些多,等了许久也没有回信。
隔日靳恒来告诉苏是,索里莱斯的代言已经签下来了,这几日她要飞一趟瑞士拍广告,为期十天,问她的身体能不能受的住。
其实苏是背后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不拍打戏都无关紧要。
苏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飞瑞士,小包子早晨起来看没有凤棠陪跑,哼哼叽叽的,十分不情愿。
苏是以为只有然然陪自己去瑞士,上车的时候发现靳恒也在,很意外,“你也要出差?”
靳恒拍拍旁边的行礼箱,心情很好地道:“我去旅游。”
苏是:“……”望望他那笔挺的西装,“穿着这个去旅游?”
“不行?”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去谈生意呢。”
去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苏是又抽空补了个眠,到机场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熟人,苏是的眼皮不禁跳了跳。
瞿腾宇今天难得不骚包了,里面是件白T衅,外面搭配黑蓝条纹的衫衣,衣袖挽到手肘处。下面是条米色的短裤,脚上穿着黑白色帆布鞋,看起来十分休闲。他正斜靠在机场的柱子上,脚边放着个粽色的军用包。
苏是问,“你要去旅游?”
瞿腾宇,“我去谈生意。”
苏是看看他,又看看靳恒,狐疑地问,“你们俩是在玩角色互换吗?”
两人对视了眼,瞿腾宇啧了声,靳恒没有说话。
换登机牌的时候苏是觉得不对了,问靳恒,“你要去哪里旅游?”
“瑞士。”
又问瞿腾宇,“你要去哪里谈生意?”
“瑞士。”
苏是:“……”目光在两人之间狐疑的转了圈,“你们俩真不是约好了去度蜜月?”被两人眼刀扫来,只能悻悻地缩回头。
登机之后,两人的位置都是相邻的,苏是更确定了两人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看看靳恒再看看瞿腾宇,一个禁欲,一个骚包,真是绝配!只是不知道谁攻谁受。
她YY的太明显了,于是瞿腾宇一脚踹在她屁股上,未了轻佻地来一句,“弹性不错。”
苏是大怒,拍拍屁股上的脚印,恶狠狠地道:“你肯定是受!”
瞿腾宇眉毛一挑,眼神如针,不阴不阳地道:“你说什么?”
苏是脊背反寒,呵呵一笑打算混过去。
这时,靳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动声色地道:“你没听错,他说你是个受。”
苏是:“……”尼玛这种不动声色挑事儿真的光明正大吗?眼见瞿腾宇的眼刀又扫来了,她忙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来,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我说你是他的受。”
瞿腾宇转向靳恒,上下打量了阵他,不屑地道:“就凭你?”
靳恒表情稳如泰山,轻飘飘的回一句,“嗯哼?”
此后一路箭拨弩张。
成功将祸水东引,苏是躲在座椅上拍拍自己的小心肝儿,觉得这一路肯定不寂寞了。
飞了近十二个小时到达苏黎世,落地的时候是苏黎世十二点多,比中国晚了七个小时。索里莱斯的工作人员前来接机,带他们入住酒店。靳恒怕苏是身体吃不消,当天下午没安排什么事儿,本来想让她好好的倒时差来着。结果苏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这会儿倒是神采奕奕的,倒是“眉来眼去”的靳恒和瞿腾宇有些疲倦。
苏是眼珠在他们两之间转了转,“你今天要去谈生意吗?”
“明天。”
又问靳恒,“你要去旅游吗?”
“后天。”
靳恒虽说是来旅游的,这毕竟是个大的代言,又苏是签了隋氏之后的第一件工作,头两天还是计划陪着苏是的。
“天气如此好,不如我们出去溜跶溜跶?”
于是拉着两人到圣彼得大教堂逛了圈,并调侃道:“如果有一天你们俩要结婚,记得来这里,只不是知道这在瑞士算不算合……”
后面的话被两人的眼刀挡了回去。
晚上到宾馆,苏是第一时间登上知乎账号。因为怕走漏消息,她将卡片上的内容零零散散的发给了好几个人,有些人回复了,有些依然没有消息。苏是自己也查找,但她一个文科生,对理科这些东西实在应付不来。
隔日一早乘车到日内瓦,他们这一次拍摄取景在日内瓦湖的西庸城堡。
离开酒店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瞿腾宇。这回苏是是相信他来是谈生意的,他穿着套鲜红的休闲西装,搭配白衫衣,酒红的领带,西装手肘处打着白色的补丁,时尚且个性。九分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脚踝。脚上是黑色的皮鞋,戴着墨镜,通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骚气。
苏是偷偷地跟靳恒吐槽,“他这是去谈生意还是去勾引人啊?”
靳恒推了推眼镜,觉得这一身红果然有些碍眼。
从苏黎世到日内瓦也就三个小时不到的车程,西庸城堡在日内瓦湖畔,很有历史的沧桑与王室的矜贵之气。索里莱斯选择在这里拍摄宣传片,是为突出品牌的悠长历史与矜贵之气,因此宣传片也是从品牌创立之初到现在。
苏是需要拍几个镜头,第一个是十七世纪古老的宫廷,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公主在钢琴前弹奏着曲子,午后的阳光静静地洒在她身上,流动的音符,跳跃的手指,如同一幅完美的画卷。她的手腕上戴着一款腕表,精美华贵。
那是索里莱斯第一款腕表,优雅、矜贵、低调而奢华。
索里莱斯选了三款精典的表作宣传,重点在最后一款,——矜贵的诱惑。
前两款只是走马观花的一个镜头,最后一款留了大的篇幅。
最后一个镜头,苏是穿着定制的雪白礼服,贴身的剪裁完美的勾勒出她的曲线,丰盈的胸部、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两条腿修长笔直。她端着红酒杯,姿态闲适地站在西庸城堡边,凝望着日内瓦湖,腕上戴着最新款的腕表。城堡外的绿枝探了进来,凝望着湖面的人转过身来,唇边含着优雅的微笑,眼角的痣微微晃动,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限的风情。
宣传片拍完后还需要拍摄几张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