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发现,这个看似温驯随和的少女其实情商智商奇高,总能不经意间将话题引她想要的方向。她像是一湾水,无论再闹腾的鱼,都无法跃出她的领域。
苏是对她还是蛮佩服的,至于她说的那些话,她却是不敢信的。若真是好友,就算在国外也可以打个电话来问候吧?
“已经好了。”
乔木顿了下又问,“听说你已经与公司解约了,你真的……舍得?”
苏是有些奇怪,中腾都雪藏她了,她有什么不舍得了?瞿腾宇说“凤棠”有个心头好在中腾,不会是乔木吧?她默默地窘了把。觉得回去之后得先搜搜“凤棠”的八卦的绯闻。摸不清楚情况,她只能暂时保持礼貌的微笑。
乔木眼神与她撞了下,很快别过去,闪烁着问,“你现在在哪个公司?”
看来包括中腾都将她跳槽的消息封的挺好的。
苏是不经意地笑笑,“总得混口饭吃啊。”
乔木又顿了会儿,“阿棠,你变了。”
自然变了,灵魂都换了。不过却不能让她知晓,于是她往前一步,一手撑墙壁,给乔木来了个壁咚,露出个“凤棠”似妖媚的笑容,“怎么变了?”
乔木的目光滞了下,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苏是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拿开手臂的时候,就见到走廊尽头的谢颐。谢颐似乎也没料到会看见这种情况,随即嘴角又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他今日穿了身范思哲的定制西装,那种独特的美感、先锋艺术表征,让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性感魅力。
苏是昨日被他气得胸闷,到后来竟然想开了。为一个弃自己如敝履的人生气伤心,还在那简直是作践自己!
于是她将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墙壁上一靠,一条腿撑在墙壁上,眼角的的纹络微微收起,露出个挑衅而妩媚的笑容。
谢颐的脚步不由得一顿,这个笑容……他的眼神不由得凝了起来。
苏是只甩了他一个眼色,便转身进去,留下两个人望着她的背影,眼神莫测。
谢颐被秘书带到别的办公室里去,便轮到苏是面试了。跟着秘书进去后,见索里莱斯的几个高层领导正在谈论事情,并没有因她的到来而停止或礼貌的迎接。
苏是被晾了一会儿,见身边有个沙发,沙发上放着个咖啡机与咖啡豆。她便坐了下来,挑了些咖啡豆放咖啡机里磨了,煮起咖啡来。
不一会儿咖啡的香味传了过来,几个领导终于停止交谈了,望向她。苏是回以微笑,微微抬了抬手中的咖啡杯,“上好的南山咖啡,要来一杯吗?”
几个瑞士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用不甚流利的中文问道:“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煮咖啡的,请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是笑笑,“我们中国是讲礼仪的国家,你们在谈话我不好打断,可我想你们让我进来,不是为了让我尴尬地站着的,不如替你们煮杯咖啡。”
瑞士人点点头,接过咖啡品了品,“你的咖啡煮得很好。”
“谢谢。”
另个瑞士人问,“请问你对我们的品牌有什么感想?”
苏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重新回来沙发上坐下,端起杯咖啡从容的品起来。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优雅,回眸的弧度,抬起下巴的角度都恰到好处,仿佛刻意练习过。
她今日穿了套女式休闲西装,白色的衫衣领口微微松开,松松的打着一个领结。西装剪裁十分的大胆,将生硬的几何线条与身体的曲线完美的糅合起来,恰到好处的显出了她的身型,优雅而不失性感。
她的五官精致而不失硬朗,眼角一颗血痣,给她增添了无限的魅力,有种古典贵族的豪华、奢丽。
索里莱斯高层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有用言语向他们诠释品牌的意思,但一举一动都无比地贴合他们的品牌。
几位高层用瑞士语交流了几句,然后那个人用中文道:“你表现的很好,等我们拟定好合同再联系。”
苏是起身向他们一一握手道谢,礼数周到,表情云淡风清。
苏是出来后然然急不可待地问,“凤哥,怎么样怎么样?”
苏是轻飘飘地道:“等通知吧。”
乔木见她出来也迎了上来,“阿棠,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苏是现在即不能与以前的朋友走得太近,也不能与他们完全不联系,她要打探出到底是谁要杀苏是,便应了下来,“改天再约。”
和然然下楼找自己车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您好,请问哪位?”
“喻征。”
苏是:“……”总有高富帅来撩我,对此我也感觉很无奈啊。
“我就在你对面,过来。”
苏是狐疑地问,“哪个对面?”回应她的是一阵车嗽吧声,她看过去,见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喻征那张白天鹅似的脸。
苏是:“……”这又是闹哪出?难道想泡自己之心还不死?这一回该怎么救场?难道要吃一回牛肉?
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喻征又开口了,“快过来。”
苏是:“……”人家都堵门口了,还真不能不去,只好让然然先回去了。
喻征还是那幅优雅的贵公子作派,法兰绒的夹克搭配着花呢衬衣,星范儿十足,车座上还放着束虞美人。
上了车之后喻征没说话,她也没有说什么,暗戳戳地想:上天真是不公平,这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了,还有这么显赫的家世,真是不给他们活路。
许是她将“暗戳戳”这三个字表显得太明现,喻征也禁不住了,问道:“这回你是打算吃牛肉还是直接吃土?”
苏是笑得有些尴尬。
喻征挑挑眉,“又或者你再找一次瞿腾宇?”
苏是就知道是瞿腾宇把自己出卖了。她斜靠在后座上,跷着二郎腿笑得邪气,“我其实是不介意陪你睡的,只是做人嘛总有那么点小癖好,比如将床伴捆绑起来什么的,你懂的。”
喻征盯着她,目光有些锐利。
苏是笑嘻嘻地看着他,全没个正形。反正孟威不是说她有些小癖好吗?像喻征这样的人绝对不能容忍被人绑着的,这是个好借口。
喻征盯了她一会儿,突然将目光转到她两腿间,苏是下意识地合紧了腿,神情极其尴尬。不过下一秒就换脸地摆出个骚|情的姿态,又浪又贱地望着喻征。
喻征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喜欢抖M。”
苏是暗暗松了口气,嘴上却“啧啧”两下,表示遗憾。声音还没落,喻征忽然道:“这么遗憾,不如我们把瞿腾宇也叫上,玩个3P?”
苏是僵住了,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喻征冷笑了起来,“明明玩不起,浪给谁看?”眼睛直盯着她,浅棕色的眼瞳亮得跟什么似的,咄咄逼问,“你真的不认识我?”
苏是:“……”我该认识他?
那一瞬间的迷茫被喻征扑捉得清清楚楚,他心底的疑惑不禁又加重了几分。
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保持礼仪的微笑。不过笑容没停留多一会儿就僵住了,因为上车的人,——谢颐。
谢颐看到她也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向喻征笑起来,“我说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呢。”
喻征正了正衣领,淡淡地道:“正巧看见她也在,就一起好了,你们不介意吧?”
苏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一片狐疑,显然不是正巧这么简单,喻征突然将她与谢颐约到一起吃饭是做什么?
喻征意味深长地望向苏是,“你怎么不跟前辈打个招呼?”
苏是似笑非笑地道:“我和谢少的梁子结的有点大,架都打过了,还有打招呼的必要么?”她这一声谢少极尽嘲讽意味。
谢颐也望着她,“我不记得何时与你结过梁子。”
苏是报以冷嗤。
喻征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说道:“既然有缘坐到一起,我来做个和事佬,有什么矛盾不如说开来。都在一个圈子里,日后也好相见。”
谢颐也是一幅你说清楚的样子。
苏是还真说不清楚,总不能指着谢颐的鼻子骂他是负心汉吧?见喻征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深,知道他今日安排这一出是故意试探,若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令他们怀疑。
“苏是以前和你是一对吧?”苏是忽然问,谢颐的表情僵了下,转过头去。苏是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的时候,扫到了旁边的虞美人,脑海里忽然有什么闪过,又回头望了谢颐一眼。接着冷笑道,“你要娶瞿央,所以她出事了,还连累了我,就这么简单。”
谢颐猛然转过头来,一把揪住她的肩膀,声音压抑而痛苦,“她的事与我无关!”
“呵呵。”苏是拂开他的手,弹了弹自己被抓皱的衣服,“有没有关系,你都负了她!不过她现在肯定一点都不关心了。”
谢颐拳头紧紧握住,青筋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