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当然都屏住呼吸,静心等待,从牛旺天的嘴里能读出什么样的鉴定结果来。
可是令大家失望的是,牛旺天可能的因为老眼昏花,看见好几页的鉴定结果字迹小得像蚂蚁,大概除了【省公允司法鉴定中心dna亲子鉴定检验报告书】这个大标题之外,居然一个字都看不出来……
“广义啊,还是你代我宣读吧——对了,前边这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都是废话,你直接念检验结论吧……”牛旺天边说,边将那几页亲子鉴定的鉴定书递到了孙广义的手里。
孙广义接过去,推了推眼镜,又清了清嗓子,才正式宣读检验结论:“根据dna遗传标记分型结果,不支持检材1是检材3的生物学父亲;但支持检材2是检材3的生物学母亲……”
听了孙广义宣读完了检查结果,在场的人都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牛旺天这样问孙广义。
“我也是照本宣科,具体啥意思,咋解读,也说不太清,要不,请黄副院长过来解读一下?”孙广义有点慌了手脚,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具体意思是啥,但又不肯亲口说破,所以,就这样搪塞说。
“快叫他来……”牛旺天似乎也觉得这个检验结果有些不妙,就有病乱投医地这样吩咐说。
“不用叫了……”听到这里,马到成似乎有点坐不住了,这还用多解释吗,明摆着检验结果很明显嘛!就起身阻止孙广义去叫“外人”来解读。
“你听懂是什么意思了?”牛旺天马上这样问牛得宝说。
“当然听懂了……”马到成从对面十几米外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牛旺天的面前,拿起那份儿鉴定报告,看了一眼……
“具体是啥意思?”牛旺天想从牛得宝的嘴里听到最新的解读。
“很明显,检验结论的意思是,瞿凤霞确定无疑是孩子的母亲,可是我牛得宝却不是牛牛生物学上的父亲!”马到成确定了鉴定证书上的意思,就这样给出了回应。
“这话到底是啥意思?”牛旺天其实听懂了,但由于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所以,才要再次确认。
“这还用问吗,牛牛不是我的种啊!”马到成丢掉那几页鉴定证书,摊开两手,对大家这样说……
“你说什么?”牛旺天完全不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不可能!”瞿凤霞也瞪大了眼睛,无比吃惊地这样喊道!
“老爸若是不信,可以请黄副院长来解读!”马到成却十分淡定地这样说道。
“广义快去叫黄幼祥来!”牛旺天好像眼前一阵发黑,差点儿没晕厥过去。
孙广义立马快跑出去,旋即将黄幼祥给叫到了小会议室,将那份儿他亲自从省里弄回来的亲子鉴定书递到了他手里,对他说:“牛爷让你解读到底是什么鉴定结果……”
黄幼祥本来不想参与结果的揭晓,无论什么结果,都会让一方发疯,所以,一直回避,可是想不到还是被扥了回来,非让他从专家的角度来解读这分儿亲子鉴定的报告不可……
“一共三页呢,都要逐一解读吗?”黄幼祥显然是在拖延时间。
“不用,你就解读检验结论就行……”牛旺天给出了这样的吩咐。
“好——这上面说的很明显,经过dna的检验比对,证实了母亲是孩子生物学上的母亲,但父亲却不是生物学上的父亲……”黄幼祥基本上也是照本宣科。
“生物学是什么意思?”牛旺天只好对这个概念提出了疑问。
“父亲嘛,可以分生物上的父亲和非生物学上的父亲,具体说来,就是有血亲关系的父亲,就是生物学上的父亲,没有血亲关系的,就不是生物学上的父亲,比如继父,养父等等,都属于非生物学上的父亲……我这样解释,您听懂了吧……”黄幼祥给出了这样深入浅出的解读。
“也就是说,牛牛不是牛得宝的种?”牛旺天要的其实就是这句话。
“亲子鉴定报告上是这么写的……”黄幼祥马上这样回应说。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牛旺天显然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结果,因为他太期盼牛得宝能?个现成的,跟他有血亲关系的儿子了,可是苦苦盼回来的鉴定结果,却说不是,多多少少令他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有点难以接受……
“好你个姓黄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用完老娘身子居然暗中挖坑坑害老娘,一定是你收了谁的好处在鉴定结果上做了手脚——老娘今天跟你拼命了!”瞿凤霞一听居然是这样的鉴定结果,当即认定是黄幼祥从中搞的鬼,以为是他收了谁的钱,在鉴定过程中,收买了检验人员,才会做出了这样根本就不可能的结论……
一旦结论是这个,那之前所有的利好瞬间全部崩塌,所有的畅想也都瞬间灰飞烟灭!
这哪行,必须从黄幼祥这里打开缺口,让他交代到底是谁使钱让他更改了鉴定结果!
瞿凤霞将牛牛丢在了会议桌上,直接破马张飞地扑过来抓挠黄幼祥……
现场立即大乱不堪,孙广义毕竟是“外人”所以,只站立一边静观其变,根本就插不上手,也自知没有发言权。
牛得才此刻似乎也觉得不便表现出倾向于谁,那样会暴露他的真实面目,也拿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来。牛欢和牛畅本来就对这次亲子鉴定的事儿不很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性质,只是直觉以为,只要是给二叔二婶添乱的事儿,就是给他们解恨的好事儿,所以,也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
大概真正关心结果的,一个是老爷子牛旺天,再就是徐美仑。
老爷子此刻已经被弄得焦头烂额,脑子一阵清楚一阵明白,坐在轮椅上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美仑似乎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跟瞿凤霞讲事实摆道理,从而制止她在牛家的家庭会议上肆意妄为,随便撒泼……
可是她刚刚起身,却被走回到她身边的马到成给拦住了,还小声对她说:“别吭声,她越是这么闹,就越对咱们有利!”才止住了美仑的冲动……
“可是,也不能让她就这么无休止地闹下去吧……”美仑似乎还是不甘心。
“你坐下,看我的……”马到成心说,现在看,能阻止瞿凤霞胡搅蛮缠的人,大概只有老子了吧,又有机会在美仑和老爷子面前,当然也包括牛得才和那俩小兔崽子面前表现老子的潇洒风采了,哈哈!
就在谁都无法阻止瞿凤霞厮打那个倒霉蛋儿黄幼祥,弄得小会议室乌烟瘴气一塌糊涂的时候,马到成走了过去,抱着两臂,对厮打得有些筋疲力尽的瞿凤霞说:“算了吧,即便你打死他,也改变不了这铁的事实了,我相信,没谁能在亲子鉴定的结果上做什么文章,迄今为止,你在报刊杂志和网络上,听过谁在这样权威的鉴定中心鉴定的结果是假的?谁敢在这样的鉴定结果上做手脚那是犯法要坐牢的……”
“你跟我说这些啥意思呀?”瞿凤霞停止了对黄幼祥的攻击,转而叉腰这样对牛得宝咆哮。
“我的意思是,既然鉴定结果出来了,那就一定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权威鉴定,谁都无法更改和改变了,但念在我老爸觉得这个牛牛很可爱,还有点像我小时候的样子,还念在你是我家医院的员工,更念在你是个孤儿寡母的状态……”马到成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这样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瞿凤霞听了半天也没听出牛得宝到底要表达什么她感兴趣的意图。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老爸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也正好我老婆现在还没生养,如果你同意的话,就把牛牛过继给我当儿子,这样的话,岂不是让牛牛的未来有了保障,也了了你想让儿子一步登天成为牛家后人的愿望吗?”马到成居然说出了这样的意愿,虽然他看了一眼美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无比的惊异——你这样擅自做主给出这样的承诺合适吗?但他还是把这个意愿说了出来。
“过继给你当儿子?让你老婆当他后妈?做梦吧牛得宝,我就是带着儿子沿街要饭,也不会把牛牛交给后娘去虐待,你们就死了这分儿心吧!”瞿凤霞却完全不接受牛得宝的“善心好意”断然回绝!
“可是,你这样闹下去,会有什么结果呢?”马到成对在场的人表明,自己这样宽容大度地要收养牛牛,就是要息事宁人,避免瞿凤霞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打死我也不信这个鉴定结果,这绝对是阴谋,这绝对是圈套,我要亲自带着样本到京城去做权威鉴定,我就不信,牛牛不是牛家的骨血!”
瞿凤霞像一头疯掉的母狮子一样,完全不理睬牛得宝的“好心好意”也不顾及任何人对她的看法和评价了,一心把火就是要亲自去到京城的某个鉴定机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给牛牛和牛得宝做一次她信得过的亲子鉴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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