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比他们还闷。”
    胡克不确信的问，“谁会投资两个闷蛋？”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
    英格尔一副你真是无可救药的表情，“每周自己关自己七小时的那十二个更闷的蛋，就是我们的目标，只要到实验室搞一点通便剂，他们就不得不做我们的合伙人了。”
    胡克瞪大了眼睛：“那鬼屋子里还有两个辅导员呢。”
    “那更好。”
    英格尔比划了一下V，“又多了两个资深合伙人。”
    “这都行？”
    胡克崩溃道，“我们不会惹麻烦吧？”
    “当然不会。”
    英格尔一脸平静，“那间屋子里发生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记得吗？又不是我们不让他们说的，他们自己不愿意说，怪我们咯？”
    “…通便剂管用么？”
    胡克有点不自信，“用泻药拉投资？硅谷有这么干的？”
    “什么都有第一次的，通便剂管不管用，关键在剂量。”
    英格尔深沉道，“以我们两个的体力，要想说服十四个未来的合伙人，剂量要考虑到一定的冗余。”
    “有个护士姐姐真好，精通医术啊。”
    胡克的一张胖脸上满是赞叹，又想到了点什么，问，“我们要不要再去硅谷找点广告赞助？
    那群经常来看我们校内比赛的师兄，每回过来都胖了不少啊，他们的免费伙食实在是太好了。
    我们要是把他们公司的免费糖果，换成通便剂。你说，我们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合伙人？”
    “你这个蠢货，我们的糖哪来的？”
    英格尔拿散着的资料又敲了胖子一记，恨铁不成钢道，“万一他们没吃完，我们拿错了怎么办？他们是搞IT的，不是搞广告的。就像我们是搞机器人的，不是拉投资的。
    说服十四个重度自闭症的未来合伙人，已经是我们的能力极限了。出了屋子，我的交际能力会严重下降的。”
    说着，把纸张展开，拉着皱巴巴的资料示意胖子看，“你看，SP的文档说的很清楚，如果我们愿意，可以把我们的机器人，一切周边衍生权授权给WWR。
    这样，如果他们用我们的橙瓜与黑蜘蛛，做成了玩具与电影漫画，一切产生收益的周边，我们都可以从中分取利润的。”
    “SP不是卖汽车做快餐的么。”
    胡克不解道，“也不是做广告的啊？”
    “起码比我们这样只会用泻药拉投资的强吧？”
    英格尔把资料一收，不以为然，“我看了很多遍SP的说明文档，它几乎把未来关于WWR的发展想法，尽量详细的列了出来，这是在征询我们的意见吗？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感觉这是很负责任的做法。有了知情权，我感觉很安心，似乎早就参与了WWR的样子。不对，应该说我们参与了WWR的组建，我们也是创始人，嗯，之一。”
    “之二。”
    胡克昂头追加了一句，又疑惑的问，“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我一直在改进橙瓜，没功夫细看。是不是除了一半的赞助，还有别的赞助？”
    “那倒没有。”
    英格尔摇了摇头，把资料重新展开，翻到倒数第二页，指给胖子看，“不过，如果WWR发展好了，我们一旦上一年进入过奖池。其后一年，就会以奖池名次，分取上一年的场馆运营与联赛收入。
    门票啊，转播啊，赞助啊，即便魔方兔子在未来的机器人搏击联赛场馆，竖个炸鸡的广告牌，我们也可以分享利润，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不过，想必这对我们下一年参加WWR的经费，是至关重要的。”
    “我们只有一个破车库，嗯，可以看见胡佛塔的车库。”
    胡克纳闷的问，“我们的机器人比赛只有我们两个观众，难道WWR还要像NBA那样，让一堆人围着看么？”
    “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谁都是跟我们一样的闷蛋？”
    英格尔举起资料，信誓旦旦道，“SP说啦，以后要建我们自己的机器人搏击大赛场馆。没场馆的时候就先租斯台普斯凑合着，那不就是NBA嘛？还有什么LED与静态广告一堆奇怪的介绍。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我感觉WWR未来会发展的很好，因为WWR有我们这样优秀的合伙人。”
    “还有十二个被动合伙人。”
    胡克伸出手比了个V，“与两个资深合伙人。”
    “好吧。”
    英格尔认同的点点头，“他们以后会感激我们曾经拉他们一把的，这是他们从闷蛋走向WWR老板的决定性时刻。”
    “我们该为这一时刻多准备点纸么？”
    胡克有点担心，“你知道的，拉屎不用卫生纸，如果用手指？这或许会对他们的记忆，造成一定的污点。”
    “你这个建议是中肯的。”
    英格尔竖起一指手指，严肃的点了点头，“再多带一瓶空气清新剂，我不想我们的记忆，也出现类似的污点。”
    SP是会建场馆的，不然WWR联赛建立不了财务模型。
    机器人世界大战，最重要的不是机器人，不是参赛队，不是科技。
    是健康的财务！
    机器搏击，展现的是毁灭，创造的是娱乐需求，满足的是感官刺激。
    这种东西在架构上是外面的那层氛围，与书，与报纸一样。再好，人不想看，就没需求了。
    机器搏击的架构是个大教堂，尖要高，要贴金箔，要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这个尖叫科技，叫创新，叫机器人，叫奥数，叫天才青少年，就是那种人类共同的追求。
    尖要鎏金，是为了在这种共同的追求中，做到顶尖。恰如英超于足球，NBA于篮球。
    联赛制是教堂的主体框架，为信仰提供固定休憩场所，让信仰定期进来，锁住信仰的地方。
    教堂里面，一个个参赛队，一个机器人就是牧师，布道布的是刺激，是娱乐，是秀。
    信徒有了精神享受，才会再来，定期来，养成生活习惯，慢慢把去教堂变成信仰。
    教堂之外，信仰波及的地方，会慢慢发生一些现象。青少年与机器人运动会蓬勃开展，各项与搏击机器人关联的科技会相继腾飞，这是必然的。
    但那只是教堂之外发生的事情，是关联效应。
    如果SP以关联效应为目标，喇叭一灭效应就消，因为人气锁不住。
    目标指向一错，教堂也是要塌的。因为教堂的规模大小，建筑结构，在图纸上就不对。
    教堂是主，教堂之外是次。主次颠倒了，人气会散逸，效应会消失，教堂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经济基础又会反过来作用于上层建筑。
    建筑图上教堂小，容积就小，容纳的信徒就少。
    建筑图上窗户小，信徒就憋闷。
    建筑图上窗户与门开的太大，空气会产生对流，会把教堂内凝聚的宗教氛围冲散。
    建筑图上的教堂，还必须很诱人才行，要开小孔，引人偷窥的欲望。想偷窥的人多了，就会在建筑外慢慢堆积，排队进入，排队偷窥，那就形成了包裹在外的一层氛围。
    包裹在教堂外的那层氛围，那种信仰，是会散逸的一种气。
    教堂不够宏伟，规模不够大，产生不了地心引力，是拉不住这层气的。
    氛围这东西就是眼球，就是人气。
    想要这种东西，太刺激不行，黑市拳，主持人边播新闻边脱衣服一类。刺激是刺激了，太小众，太另类。
    把机器人仿生化，拟人化，就是为了大众，这是眼球经济的基础。
    但是，眼球经济，并非越刺激越好。除非捞一笔就走，眼球投机。
    否则，刺激过后，只剩空虚，越刺激腻的越快。
    按时髦的话说，不是新常态。
    非主流融不了主流，只能被主流融掉。互联网可以融掉旧世界，因为网络是世界共同的追求，是主流。
    90后十年前是另类，十年之后，一奔三，会自动成为主流。社会不会跟着另类走，因为没有环境支撑。
    在一个生态环境中，气压与气流稳的时候多，乱的时候少，乱流容易被稳定的气流吸纳。乱流成为不了主流，只会慢慢成为主流的一部分。
    否则，这一生态环境也就不复存在了，生态生态，生是随态变的。
    想改生物，先要改的是环境。强改生物，强心针的疗效过后，生物会慢慢回归环境，被环境同化。
    基因作物都会回归，更遑论人的信仰了，变的只会更快，人气是靠不住的。
    只有可以锁住人气的大教堂，可以产出人气的源泉，才是可以掌控的实物。
    人气是眼球经济的基础，但是，人气不是地基。
    WCG世界电子竞技大赛，人气爆棚。但是，它锁不住人气。
    三星撤销赞助都不是WCG关门的主因，是它不会建教堂，锁不住人气。
    那些游戏，就是涌出人气的泉，都是外部的。WCG发展太慢，规模太小，就没资格分享那些泉。
    垄断不了，就掌控不了那些泉。
    硅谷的互联网公司，奉行的准则就是：速度，速度，速度。规模，规模，规模。
    眼球行业，速度与规模是首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