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不错，尤其在吃过热汤热饭后，站在窗台，海边夹着咸味的风吹过来，很舒适。天确实冷了几分，白烨裹着外套还是有点冷，有落叶吹到身上，白烨捏起领口上的树叶。
    “卧槽！这蠢叶子上有虫子！”
    美好的意境，碎地渣都不剩。
    “白烨，你给我过来！”房间里的乔灵栖喊道，语气不是很好。
    “干什么啊？”白烨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地到来，悠闲地往回走，整个人坠进沙发里，玩着手机，一眼都给乔灵栖。
    “你还问我干什么？”
    乔灵栖挑着眉头，手机都快被他捏变形了，闪着亮光的屏幕上，分明是一张照片，全身一-丝-不-挂还劈着大叉，白烨傻笑的脸就挂在照片上，他还抱着一条腿，虽然腿的主人没有出境，但那条腿显然是乔灵栖的。
    照片是周筱邪发来的，下午就发过来了，乔灵栖没在意，这会儿一瞧，血都快喷出来了。
    手机从手中抛出，砸到了白烨的脸上，乔灵栖的人也窜到了沙发边，用特别威严的眼神注视着下面的人。
    “闲着没事有犯什么毛病啊！”
    白烨瞪了他一眼，将脸上的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看手机打游戏。
    乔灵栖伸手就夺过了白烨的手机，将他的手机塞到过去，命令的眼神盯着他，“看这个！”
    “老子那局还没玩完呢。”白烨去摸自己的手机，手却被乔灵栖牵制住。
    一条腿压上来，手也压着他不老实的手，拉进距离，乔灵栖盯着白烨。“看这个！”
    “哎呦我去，真是一闲着就瞎犯毛病。”
    白烨想反击，奈何自己躺在沙发上没力气，乔灵栖的腿又压在他肚子上，为了避免对方再干出些什么来，白烨还是识趣地看了屏幕一眼，这一眼，白烨就炸了。
    “卧槽！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
    白烨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照片里的人是自己，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脸腾地红了，红到脖子根，红到无法直视。
    “你说呢？”乔灵栖反问。
    “我……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手机吗？”白烨结巴着。
    正准备反驳，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做了一些猖狂的事情。不会是那天拍的吧？
    “乔灵栖，你特么有病吧，居然偷拍我喝醉的照片！”
    好家伙，他倒先质问起来，倒打一耙。
    乔灵栖气得脸都白了，他捏着白烨的下巴，恨不得把他脑袋摁进屏幕里。“你再给我好好看看，这特么是谁拍的！”
    “这一看就是……就是……”
    就是自-拍！白烨拍着脑门，手臂延伸到图片外面，一看就是拿着手机自-拍。这下白烨蔫吧了，瞪着眼睛使劲看，非要看出一点儿他拍的迹象，然而却更加确定这是一张自-拍照。
    我居然自-拍了这么一张照片！白烨恨不得把手机给吃了！
    “删除！你立马给我删除！”
    白烨心想：可能是那天喝醉，自己拿乔灵栖手机拍的，这样的黑照片不能留下，绝对不能！
    “删除你大爷！我删了有用么？”乔灵栖没好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白烨愣住。
    乔灵栖指着手机屏幕，“这是周筱邪发过来的！”
    那天晚上，他不是拿着乔灵栖的手机拍的，是拿着周筱邪的手机？还真是周筱邪！！白烨此刻的感觉就是：怎么不让他直接去死！
    白烨像死了一样瘫在沙发上，“乔灵栖，你快点掐死我吧。”
    手从下巴移到脖颈处，乔灵栖的手真的掐住了他。“你以为我不想掐死你啊！”
    要不是舍不得，早特么掐死你了！
    “我怎么就干出这样的事儿呢，这不应该啊？”
    白烨张着死鱼眼，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那尺度大的，简直不忍直视，关键是自己还抱着乔灵栖的大腿。
    白烨突然想起乔灵栖的话：倒是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犯了什么毛病，非扒我睡衣，连我内裤都扒了，而且扒完我的还扒你自己，光溜溜地在我面前晃……
    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严重地怀疑，白烨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乔灵栖，看一眼照片又看一眼乔灵栖，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煞是好看。
    他突然盯着乔灵栖，表情特别的认真。“乔灵栖，那天晚上我真的没有对你怎么样吗？”
    白烨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自己了呢。
    乔灵栖突然笑了一下，“你想对我怎么样？”
    “我哪……我哪知道我想对你怎么样！”
    白烨的脸通红，明明很羞-耻，愣是装出一副坦然的模样，殊不知自己的红脸，已经出卖了内心。
    乔灵栖突然觉得眼下的白烨很好看，嗯，就是很好看。泛红的脸也好看，红透了的耳垂也好看，一闪一闪的睫毛也好看，漆红的嘴唇格外好看……乔灵栖舔了一下嘴唇。
    “我知道我想对你怎么样……”
    脸突然间靠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进到，呼吸都能共享。没等白烨有所反应，嘴唇就被覆盖了，温热的触感，泛着悸动。四片唇瓣贴合在一起，他允吸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足以染上情-迷的味道。
    “白烨，我喜欢你。”
    乔灵栖揉搓他的下巴，他不是在等待回应，只是单纯地表露自己，眼睛中只有嘴唇的一张一合，那张合的弧度像是静电一样，通过眼瞳麻木了他的大脑。
    “唔……”
    几乎是瞬间，他又亲上了他，不同于刚才的轻吻，这次绝对是活力全开，狠狠地吸了一口，唇瓣紧紧贴着，乔灵栖在他饱满的下嘴唇上咬了一下。白烨有半秒失神，一声哼声溢出嘴角，牙关也透出一丝缝隙，某人立刻抓住机会，粗暴地侵入，随即又在嘴里肆虐。
    不自主间，乔灵栖手上的力道也加重几分，紧紧扣着白烨的手，互相抵抗的两只手青筋暴起，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唇上，像是把嘴下的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炸弹被引爆，火烧遍了全身，带着情不自禁的颤动。
    吻了足足三分钟，不知道是被憋的还是羞耻，白烨的脸通红，死拽着乔灵栖的脖子后的领子，用了猛劲儿将他拽开。
    “乔灵栖！你够了！”
    白烨喘着粗气，胸口不断起起伏伏，他的心也起起伏伏，找不到频率。
    “白烨，我喜欢你。”
    夹着喘-息声，声音带着颤抖，像是一股子温热的气体，呼在白烨的脸上，钻进了他的鼻腔中，钻进了心里。
    白烨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剩一个拳头砸在乔灵栖的脸上。“你怎么又来了！”
    拳头不轻，可乔灵栖却纹丝不动，紧紧握住白烨的手。
    “我说我喜欢你！”压在心底的狮吼，猛烈爆发。
    “你起开！”
    “我喜欢你！”乔灵栖像是疯了一样，得不到回应，决不罢休。
    “滚你大爷的！”
    “我喜欢你！”
    “给老子滚开！”
    “我喜欢你！”
    “……”
    “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像地雷一样在耳边一颗颗炸裂，越是拒绝炸得越猛烈，直炸得白烨头皮发麻，不得思考。他终于承受不住，猛地推开乔灵栖，怒吼一声，
    “我听见了！”
    空气突然间安静下来。
    乔灵栖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身下的人，白烨也不再说话，对着乔灵栖的目光。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各自抵抗着，最好还是乔灵栖败下阵来，他放下身体，半支着身体半压着白烨，将白烨搂在怀中，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儿回应？我说我喜欢你，想和在一起，想要保护你，想要将你永远圈在身边的，那种喜欢。”
    声音太柔和了，搔得白烨耳根子痒。他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突然也放松下来，不由自主陷进沙发里。
    “我知道。”白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弱弱一声。
    “然后呢？”
    “知道了以后呢？”乔灵栖不死心地追问。
    “我……我不知道。”
    白烨望着头顶地天花板，整个人像是置身外太空一样，任由乔灵栖压着，眼睛空洞，脑子也空洞。
    乔灵栖皱着眉头，他抬起头还想要追问，可是看到白烨茫然无措的脸后，他又心疼了，追问的话噎死在喉咙中。
    半响之后，白烨突然开口。
    “乔灵栖，我今晚能去隔壁203睡吗？”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能再装作毫不知情，继续跟乔灵栖睡在一起了。
    乔灵栖却猛地睁开眼睛，为什么要去隔壁睡？一起睡不可以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拒绝我的意思吗？
    乔灵栖的脑子里堆满了各种问题，恨不得立刻问出口，可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个“好”字。
    “好。”
    看着白烨恳求的眼神，他怎么拒绝得了。
    乔灵栖坐起身体，伸手去拉白烨，可是白烨并没有伸手，他只是扫了乔灵栖一眼，自己坐直身体。
    只是这一眼就不该看！不该看！白烨就看了这么一眼，结果就看到某人裤-裆，像是私藏了一座小塔，白烨的脸立刻就绿了。
    抽回被压进沙发里的腿，转身就走。
    “白……”
    嘭的关门声，关住了乔灵栖的喉咙。
    乔灵栖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乔灵栖没有那么多考量，感情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他确实不太懂得。他就只是单纯想要靠近白烨，想要亲他，想要触碰他，想要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就是这么简单。
    嗯，就是这么简单。